姬芒皺眉答應了。

他只是不喜歡去南邊不是傻。

等他離開后，姬邦卉盯著姬菜看了一會兒后，慨說：“我原以為你恨不得把自己當漢人……”

“我是華夏人。”姬菜笑瞇瞇對姬邦卉道，“華夏是軒轅氏、有熊氏、蚩尤氏、神農氏、豢龍氏、伏羲氏、柏灌氏、魚鳧氏、蠶叢氏等等大小氏族共同組的國家。

學漢人的禮制，是因為漢人的制度是最優秀的，不學他們我們學誰？

難道學帝室的二手貨，還是燕國的三手貨？”

“這倒是。”姬邦卉聞言哈哈一笑。

心中一些對姬菜的不滿也消散了。

但轉而變得擔憂起來：“你說漢王突然拿出這些天書，是什麼想法？”

“估計是沒有多余的想法，而是一個對于局勢的權衡。”姬菜搖了搖頭，“今天看到了芒對于我們部落古老的傳說無知了，就連我們祖先的來歷，也已經被漢王的《華夏英雄列傳》頂替。雖然對于我們這些舊人而言有點戚戚，可是這也是我們融華夏族的無奈決斷。不這麼做，一匡天下，就沒有我們的機會。”

“一匡天下嗎……真有辦法做到嗎？”姬邦卉也心了。

事實上，誰不心呢？

一統天下啊！

三百萬華夏人的帝啊！

誰不想要？

“還早。至現在的天下共主是帝室。但劉季弄出了這些書，不書中容都是介紹如何一統天下的想法，就意味著我們現在推行的分封制度，已經被漢王率先埋下了否定的念頭。漢王認為，華夏需要一個聲音，郡將會為替代諸侯統治地方的系。”

“不過，對于帝室而言，他擁有天下共主的名頭，他就可以直接對外宣布諸侯有罪，然后伐之。那麼對于我們這些大國來說，你認為我們該怎麼做？”

姬菜笑起來。

“漢王在用權謀撬形勢！”姬邦卉醒悟，臉瞬間凝重了起來。

一匡天下的核心，就是一主。

而華夏的分封制度，從一開始只是會盟而已，國家形態發展，其實才沒幾年。

大家還是習慣自己的地盤自己做主。

但如果一統的觀念植于百姓心中，那麼誰來統一？

帝室？漢國？燕代？

有資格競爭的就這幾個，都是大國。

所以，必然會導致兼并的發生。

“兵者，詭道也，一切無義戰，一切無仁慈，我們學漢王寫的東西，是不是可以說，我們也在被漢王用法束縛呢？其實，戰爭已經開始了。”

姬邦卉嘆了一聲：“這個世界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？我們當如何應對？”

“學以致用。”姬菜笑道，“學以致用就行。還是準備學著漢國，開辟一座太學吧。”

“好，此事你來安排。”姬邦卉點了點頭。

劉季對外瘋狂的散播知識，導致了這個時代還未完全形壟斷的知識傳遞，終究是無法壟斷了。

有教無類將會是常態。

……

代國這邊稍稍有了決斷，在窮桑的姜榆罔也拿到了《十二天書碑》的拓文。

(AdProvider = window.AdProvider || []).push({"serve": {}});看著看著，他沉默了好久說：“他劉季到底想要做什麼？不知道現在局勢已經夠了嗎？”

十二碑文的容，可以說是高屋建瓴，雖然是故事，但卻闡述了很多容，若是細細品讀，就會延出無數思想。

劉季最終還是在禮制的基礎上，將人文思考，引了新的時代。

這將是一場提前到來的人文發祥狂歡。

各地學了漢字的人，將會投其中，開始嘗試理解，甚至被帶進去。

接下來數百年，誰也逃不出去，都會被這種龐雜的知識不斷洗禮。

然后去蕪存菁，兼收并蓄，最終完合流。

締造堅韌的華夏核基。

“他在謀萬世，與此時無關。”姜斬丟了手中的《儒家》，拿起了《農家》說，“我們是最像漢國的國家，所以現在要做的，是找他書中記載的技，然后完分科，以強國為先。”

“嗯……”姜榆罔沉默了一下后點了點頭，“你說，一統天下，會如何？”

“會死。至現在不可能。如果你真想要這麼做，你就中計了。劉季不得你這麼做，然后他在背后對你說他支持你，轉頭將技和糧食送給燕代，勾結燕代持續對帝室放。”

姜斬打斷了青年熱的暢想，搖了搖頭，“亡齒寒，燕代完了，漢國豈能獨善其？而且就算想要一統天下，時機也不，因為通還沒有便利到這種地步。我們需要開始考慮修公路了。”

“這個太浪費錢了，沒必要。”姜榆罔一聽到要修路，立刻否決。

太浪費錢了。

“那就讓各個地方自己農閑的時候修。”姜斬放下書，“路網規劃完之后，就讓地方自行安排。然后將這十二碑的書，送到的學院里，讓學子們去研究。只要能做出好的文章和容，就有重賞。我們需要和漢國，打這一場百家爭鳴的流派之戰了。這個也很花錢。”

姜斬的話，讓姜榆罔沉默了片刻：“他劉季目的是為了讓我們放下擴張的腳步？”

“東夷就那點人，還有必要打嗎？農耕需要穩定，需要人丁，需要繁衍。一直對外擴張的國家，能比得上漢國的安寧嗎？再給漢國三年，新一批丁口年，等到大運河修完，正好第三代孩子年。到了那時候，你就算再打東夷又有什麼用？如果天下諸侯不愿意朝貢了，現在維持的框架，可就要崩了。”

姜斬快速回答。

他雖然厭惡劉季的手段，但不得不承認，這套秩序很高明。

如今的時代，已經和之前的時代不一樣了。

今年對東夷發兵，敵人已經建城了。

這意味著他們的收益大幅度被降低，難度也提高，尤其是圍城，現在還沒有一套完整的攻防系來解決。

劉季給的兵家容之中，必然會有瞞不東西。

怎麼可能傻乎乎的全部給你看呢？

所以，這個需要他們去研究。

至于怎麼研究，安穩的環境和提高的生產力，才能進一步提升戰爭潛力。

別無選擇。

“停吧，派個使者讓東夷臣服，每年上貢個千百奴隸，咱們就不打他們了。然后扶持一些小部落去打大部落。以夷制夷。”

姜斬目灼灼。

空氣中充滿了卷王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