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一句背后的手段我看得懂嗎？我現在只知道，民心失了！因為你這當十大錢，已經搞的外臣僚，人心渙散！在這麼下去，帝室就亡了！華夏就完了！”

希璇怒喝。

姜榆罔皺眉，看向姜刑天。

對于發行貨幣的事，他一直沒有多關注，也不在意，只要姜刑天這個主管沒有開口否定，那他就真的不會在意數量。

但如果是威脅到了統治，那確實應該三思。

如果現在時局真的如希璇所言這般，那確實應該思考一下如何改變了。

否則喪失了民心，可就不妙了。

“貨幣需要保證。唯有武力，才能保證貨幣的價值。”

姜刑天這句話一出，希璇當場破口大罵：“胡扯！貨幣貨幣，要有貨才有幣值，沒有貨作為支撐，這些錢就是鏡花水月，空中樓閣！是不可能支撐下來的！你難道要質疑漢國的國策嗎？漢王季第一時間就宣布，一枚五銖錢，能夠在南直接兌換一斤的粟！”

“這就是幣背后的貨！漢五銖錢，就是因為有粟在背后支撐，它才值這個價！再看看我們現在的當十大錢！如今的糧價！一枚當十大錢，又能兌多？”

姜刑天聞言嘲笑道：“那是他劉季不敢這麼做！漢五銖需要依靠糧食作為支撐，是因為他沒有絕對的武力。如果他夠強，那這些錢值多，那就是多！如果國的價上漲嚴重，那很簡單，只需要發兵打出去，就能解決掉相關的問題。”

“如果我們出兵打贏漢國，那麼當十大錢，哪怕我怕用鉛打制的，我說它值十枚漢五銖，漢人也必須接！”

姜榆罔一聽，眼前一亮。

煥然新穎啊！

不人也都愣了一下，唯獨希璇聽到此言，面苦：“果然！果然啊！漢王就是一直擔心這個，所以一直沒有對外推廣五銖錢，一直拖到了前段時間才進行推廣。就是擔心你們這種人！”

“你說什麼？”姜刑天挑眉，“難道漢國有這種想法？”

“你以為天下就你一個聰明人嗎？”希璇嗤笑起來，“你看得出來，漢王看不出來嗎？別忘了，銅易所可是漢王做出來的！

早在華夏建立之前，漢國還是豢龍氏的時候，你的這套邏輯，豢龍氏就玩過了！漢國以軍勝淮上部落聯盟，再配合巨量的銅，碾碎了當時的數個九黎部落！前后吞并萬余人！為什麼那群九黎人不跑？不就是漢王軍勝，兵強馬壯嗎？

漢王說這銅值，那它就值，說不值，那銅易所就立刻關閉，變得不值錢！

你的手段，不過就是拾人牙慧罷了！”

“神農氏不是淮上部落聯盟。”姜刑天搖了搖頭，“這一仗早晚要打，宜早不宜遲。”

“好一句早晚要打，宜早不宜遲。”希璇冷笑，“好！很好！你這是拿著我們上下數萬人的命去填你的坑！原本，我們不需要這麼做的！五銖錢我們也造的出來！無非就是賺的點！所有國家都是五銖錢，至能維持十數年安寧，各家花點時間籌備一下基建，甲兵，讓實力更強一點。”

(AdProvider = window.AdProvider || []).push({"serve": {}});“現在好了！漢王此前可是開啟了大基建，已經整編了數以萬計的甲士，現在這些甲兵就陳列邊境，他是在給我們面子，但你真的有把握打贏他嗎？贏了一場，還能一直贏下去嗎？如果輸了，你考慮過后果嗎？華夏之位，到底花落誰家？”

姜榆罔看向了姜刑天。

“這一點上不用擔心，當十大錢，必須強制與漢五銖進行等額兌換。否則，照著漢國現在強勢的商品普及進帝室，會對我們的手工業造嚴重的影響。別忘了，這些年下來，地方上的人習慣了漢國提供的各種的品，我們甚至連農的市場，都丟干凈了。”

姜刑天察覺了姜榆罔的視線，苦笑的回答：“這不是我一定要打，而是必須要打。除非你想有朝一日漢荊發兵北上，一匡天下的時候，我們連幾個像樣的匠人都找不到去打造兵的事發生。”

“危言聳聽！”希璇氣得直跳腳，“這種事，想要解決太簡單了！只需要強令俘虜外族等編制為匠戶，世襲罔替，就能維持上百年！朝廷不需要底下的普通人擁有兵，否則今日你超發當十大錢，來日通貨膨脹到無法制，地方造反，他們可就都會打造兵了！”

此言一出，姜刑天不由的詫異的看著希璇。

“看什麼？難道我說錯了？還是你認為就你會馴民？”

希璇啐了一口：“明明手段那麼多，你偏生要選擇和漢國，吃力不討好的手段！稷下學宮這些年的研究，對于馴民一事，多有討教。我研究的便是法家！最重馴民之！結果你學的商家皮，也是最讓人厭惡的手段！如你這般的五賊！當殺！”

“好了！”姜榆罔皺眉拍了拍桌子，打斷了希璇的口。

劉季法家指的五賊，分別是：紳賊、兵賊、商賊、宗賊、巫賊。

紳賊就是大地主、豪強。

兵賊就是大貴族、土匪。

商賊就是大商人、資本。

宗賊就是大家長、宗族。

巫賊就是大教宗、宗教。

劉季法家的顯著特征就是，主張建立一個皇帝以下，依法執行的扁平型社會。

所有的人、戶、工，全部于一個相對平的中間點。

也就是所謂的橄欖球型社會。

皇帝作為把控，控制社會財富盡可能在中間點。

因此，想要完社會財富的平衡，就必須打擊五賊。

所以希璇極度鄙視資本家的手段，完完全全就是劫掠民財，害人害己。

姜榆罔也大知道五賊的意思。

再看看姜刑天的作，確實和大商人，資本這一系的力量很像。

難怪希璇反應這麼大。

簡直就是道統之爭。

“你著相了。”姜刑天卻不在意的對希璇說道，“你陷了劉季的挑撥離間之中。《法家》雖然好用，但劉季在最開始也說了，十二家都是來自與《易》，一切萬變不離其宗。法家的馴民也好，商家的馴民也好，終究是要考量時間和環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