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年六月。
劉季在富山關、西林、信、合、淮安,也就是南盆地外的長城沿線,布置了超過十二萬人。
這些年積攢在幾個郡縣的糧食,不停的運來,士兵們每日除了吃飯,就是練。
很久沒有這樣大規模的聚集兵馬了,所以劉季也不會放棄這種練機會。
蔡國,蔡縣。
蔡侯姜酒站在自家的城墻上,看著榷場外不斷傳來的練聲,目中帶著憂慮。
姜刑天來信給他,讓他想辦法挑起漢國和帝室之間的戰爭。
原因也很簡單,因為這一場豪賭的背后,是要按死劉季的經濟霸權。
劉季已經是文化霸主了。
再來經濟霸權,以及如今漢國人口優勢,兵力優勢,工造優勢,那帝室還怎麼打?
神農氏的未來當如何?
所以姜刑天在信中陳述利害,無論如何都要來一場戰爭,讓上下外都認清楚,誰才是霸主,誰才是優勢。
哪怕最后世界變兩強格局,但只要漢國強到讓北方震驚,姜刑天就能執行后續的計劃。
遠近攻,不僅僅是劉季會,帝室也可以!
而且帝室還有大義,想要拉攏邊緣地區的數民族,簡直不要太簡單。
漢國還跟著北方隔著帝室,帝室只要收了燕代其中一家,北方格局也就變了。
總之,姜刑天的書信,充斥著焦躁。
他不是不知道漢國很強,而是再強也必須按住。
否則神農氏倒下,必然是會了別的國家。
踏平小部落的悲慘,也會發生在他們上。
只是看到漢國全副武裝,不斷練的軍隊,他姜酒能怎麼辦?
栽贓陷害?出征挑釁?
漢國的實力擺在這里,他敢,明天墳頭草就是三尺高。
于是,他只能裝作沒看到信,然后每天帶著部曲在邊境巡視,并且挖掘壕,打造城防,真要開戰,沿著漢國帝室邊境的一片諸侯,全都是慘連連,如臨大敵。
原本的榷場生意全部停了,一天就是上萬錢的損失!
然后地方的士伍被拉起來當兵,每天不知多糧食得花出去。
一年下來估計得白干。
帝室這邊怨聲哀哉者不知多。
但也沒辦法,因為戰爭的云籠罩在城市上空。
“刑天也正是的!保證貨幣品質不就好了!而且從一開始,不都是跟漢王有約定的?”
殷軒上來報告了一下蔡國這邊的準備況,說完之后,忍不住抱怨起來。
三蔡的三家榷場,全都停掉了。
每一天,都是幾千上萬千的損失,如果接下來戰爭云持續不散,一年下來,三四百萬錢就虧了!
這可是三四百萬斤的粟啊!
想想都可惜。
所以殷軒對于始作俑者的姜刑天,還是不滿的。
哪怕是表兄弟,還是忍不住說了幾句。
姜酒倒是懶得反駁,只是搖了搖頭說:“刑天從一開始,對于漢國的看法就是,有用就留著,沒用就放棄。任何國家都有自己的國,漢國那一套,在帝室強行推廣也不可能徹底。本來為了集權,我們就弄死了大量的親戚了。付出的代價,可不在數。”
(AdProvider = window.AdProvider || []).push({"serve": {}});“那也不能倒退回去吧!”殷軒臉頰搐了一下,“我可是聽希璇說,如果照著刑天這麼搞,很有可能會導致地方的士大夫做大,這可是會嚴重影響我們這些諸侯利益的。”
“但能保證帝室的長盛不衰。區區諸侯,等未來時機,讓他們去燕代、漢國疆域分鎮地方就行。”
殷軒瞪大眼睛看著姜酒,覺到了一種悸:“什麼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為了一匡天下,帝室會苦一苦地方諸侯,然后只要打贏了漢國一場,就能繼續往下打。一而再,再而三的肢解漢國、燕代,將他們富庶的土地,人口,全部集中到各諸侯麾下,帝室再分潤一波,重新分封。”
“其實就是漢王季現在的制度,他的兄弟帶著兵馬去了西南,據說是為了接管當地,但實際上據我了解,西南還有大量的土地,現在還是森林為主,所以劉季決定提前布局西南,將華夏影響播撒下去,因此將大量國中諸侯二代,只要不是世子之位的,全部冊封為大夫,往西南過去列土封疆。”
“雖然他們還算漢國的治下的存在,沒有資格自稱一國,到了地方一段時間之后,統一冊封世襲縣令,然后各郡由朝廷安排郡守,他們必須接調令,參與軍爭。算是給刑天一種新的方向。未來重要節點之外,就是一堆世襲縣令和流縣令的相互錯。”
“一些諸侯于外開拓,一些大夫就任邊區縣令,世襲罔替,郡守由朝廷任命,并且朝廷會給郡守安排兵馬帶過去,不斷去滲當地,一旦有大夫造反,或者不認朝廷,平掉之后自然就是換流任職。”
“不過那都是很后邊的事了,現在還在開拓,地方大夫們不僅不會有事,還能獲得漢國大量的投資,日子也會過得很舒坦。簡而言之,如果我們也按照劉季新的制度安排,那麼未來諸侯和姜姓族人都能發財。”
姜酒慢慢的念叨,殷軒的眼中閃爍著炙熱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鼓聲又一次震了起來。
殷軒原本的熾熱,也因為這一聲聲鼓點,激靈了一下。
看向城外,戰車轟轟隆隆而過,新一的軍演又開始了,他的臉瞬間蒼白了起來說:“好是好,那也要有命拿啊!”
“是啊!要有命拿才行。”姜酒盯著漢國的軍演部曲,戰車的使用,捉對廝殺,都很稀松平常。
漢國號稱千乘之國,為什麼下邊的戰車縱這般的孱弱?
姜酒看了一會兒,他發現了漢國甲士的戰車技,有點稀爛。
這不應該的。
儒家六藝之中,關于的要求,可不低。
為什麼……
“派人去走一遭,想辦法靠近觀一下漢人的駕車,他們的車技,有點稀爛。”
姜酒的話,讓殷軒眉頭直皺:“稀爛?我覺得還行啊。”
“不對,本不達標。”姜酒反駁道,“完全就是胡鬧!尤其是他們漢國的并轡,戰馬完全就不協調,多有沖撞,就這樣的車技,怎麼能上戰場?萬一沒作好,撞在了一起了怎麼辦?滋擾隊列,可是要出大事的!”
殷軒一聽,連連點頭。
趕安排人去探查。
這可是重要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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