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國，大寨。

“咳咳……”得了天花，還有并發癥的姬邦卉，臉上已經滿是麻子了。

很，他忍不住去撓，滿臉的。

天花來歷，至今眾所紛紜。

但劉季所在的地方，最先發天花，并且有記錄的地方，就在玄山。

而來歷很特殊，就是西邊戎人奴隸，從西邊被賣進來，于是發了這一系列的天花。

所以，劉季只能安排牛痘，并且在這幾年時間，不斷宣傳牛痘會害牛短壽，人類提前染了牛痘，就不容易讓自己去染牛了。

這種說法其實沒有多科學依據，但現在是神學的時代，劉季這麼說，地方上的宗教、醫館，也就得聽。

于是在短短三年時間，基本上漢國全境的人，包括奴隸，全都被種植了牛痘。

也有因此死去的。

但牛痘的作用，很顯著。

至現在天花，在漢國境，已經沒有發過的痕跡。

北方各國暫時不大清楚，但有些小地方，不是瘧疾就是天花，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。

而北方的代國就不一樣了。

他們因為去跟西邊的戎人做生意，送來了一堆地毯之后，然后王宮的主要人，基本上全部中招。

作為北方的部落，從未和西邊來的人類有過大規模流況下，代國慘遭天花毒打，姬邦卉也是九死一生。

不知道能不能扛過去。

還有姬芒很多兄弟，全部完蛋。

基本上都因為天花的并發癥夭折了。

愣是讓姬邦卉只剩下姬芒一個獨苗。

“陛下，還是請漢國的醫者來看看吧？”

“不能請！孤請了，底細就暴了！”

姬邦卉咳嗽連連，但還是咬牙切齒：“要請，也得等到我們了太原再說！若是不太原，我這些天強撐著，所謀劃的，都白費了！”

“這……可您的……”

“就這樣！你也好好的休息。”

姬邦卉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奴，他的天花好了，雖然臉上留下很坑，但扛過來之后，他就不會有任何的疫病染癥狀，于是自告勇為大帳外唯一的流使者。

姬邦卉每次只要看一眼老奴，就會心中充滿力量。

這相當于是在告訴他，這種疫病是可以渡過的！

天下……他還沒看夠呢！

“唯！”老奴領命，不敢再說。

并發癥，真的很痛苦和可怕。

數日時間，除了遠在南的姬芒之外，姬邦卉的子嗣，全夭折了，要是這位完了，他可也就完了。

一朝天子，一朝臣的道理，他也是能看出端倪的。

而且最近四周況都不太對，要不是姬菜著，再加上姬芒已經基本確定要和漢王聯姻了，其他姬姓諸侯，豈能安然看著？

誰不想上位？

總之天下變化之快，誰都沒想到。

……

但代國不管再怎麼捂，風聲還是出去了。

劉季在見到了姜，他藏行，跟著運糧船從汾河出大河，然后順流來到，悄悄見劉季。

“姑父，據最新的消息，代王病重，機會千載難逢！”

姜剛說完，就詫異的看了一眼邊上吃著糖葫蘆，拿著奏折走進來的姜榆罔，覺世界很魔幻：“三叔。”

“啊，阿回來了。”

姜榆罔吞了糖葫蘆，打了個嗝：“怎麼也不來一個知會？回來的？”

(AdProvider = window.AdProvider || []).push({"serve": {}});“是……”

姜點了點頭，但還是覺得畫面古怪。

“你也的一臉古怪，我就是過來幫著接。刑天那小子，早不病，晚不病，現在已經躺家里彈不得，只能勞累我來做接了。不過，國居然有這麼多事，我還是第一次知道。”

姜榆罔抖了抖手中的奏折，遞給邊上的太監，讓他給劉季，繼續吃了一顆糖葫蘆說：“刑天的奏折，上邊是一些國的暗哨，應該是全部。”

“你這個應該就很靈。”劉季拿到了奏折，看都不看丟到了黑衛那一堆奏折里，到時候讓黑衛去理，“那小子，病得咋樣了？”

“不算嚴重，只是憋屈了一下，再加上勞累過度，又了寒，得了寒癥，現在正在休養。你安排的醫者說他沒啥事，冬天過了，也就差不多了。畢竟咳嗽也好了，不然很容易變肺炎。”

姜榆罔回答，最近他是擺爛的同時，也發現了漢國人抵達之后，營商環境的變化帶來的社會變化。

至吃食，那是多了好多，就拿自己手中的糖葫蘆來說，一十二文，不算便宜，但大冬天的還能吃到紅果（山楂），真是太難得了！

酸酸甜甜，滋味滿滿：“對了，你家那閨的店，我能不能參點？上次派人去問，那丫頭可沒給我好臉，弄得我這個舅舅像是不疼一樣。”

“參……”劉季古怪看著姜榆罔，“你還真把自己當做太平國公了？這麼逍遙的？”

“不逍遙干嘛？郁悶嗎？我可不想被你手下三天兩頭的瞪眼睛。”

姜榆罔搖晃著手中糖葫蘆：“你看我現在，該吃吃，該喝喝，快活自在，前兩天我還納了個妾。你還真別說，閑下來之后，心態放好一點，真的不一樣。我不愁吃不愁穿，反正有什麼事你得兜著。你要你的名，我就要我的快活自在，不好嗎？”

“你這……真能放下來？”

“放不下干啥？我讀了不《十三碑書》，有點自己的悟。或許你是對的，但你要走的路，注定要更艱難。尤其是現在各方面條件其實不，繼續執行下去，早晚有一天得崩盤。如果你崩了，我的后代，就有機會往上爬。所以，我決定好好的教導子嗣去，給他們灌輸一個忍字，早晚重新奪回來。”

撂下狠話，姜榆罔又對姜說：“你好好的跟你姑父干，他不會虧待你的。不過小心一點，你去了寧夏，回頭說不定還得挪位置，有時間你就盡可能安排商隊，朝著北方探索，盡可能找合適的地方筑城。”

“就說這麼多，我先走了。”姜榆罔哼著小曲兒離開。

歌聲里充滿自在與逍遙。

看得姜不可思議。

“不爭而爭，這個家伙讀了《道家》的東西。”

劉季一錘定音，讓姜一晃神，片刻后姜說：“若是三叔早點認識到這一點，他……啊，侄兒沒別的意思。”

“行了，你也不用小心謹慎。都是一家人，政見不一，很正常。早年政見不一，就算兵戎相見，也就是分家罷了，他份特殊，只能留著。不過你三叔說得對，寧夏不是你久留之地，回頭多談談北方，尤其是西北，孤給你一套炕造屋舍圖，還有一些木造、械，要開發北方，得對節點進行實際控制，以商貿和積蓄來平衡南北需求。”

“到時候商隊會很快過去，這一點你不用太過擔心。”

“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