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日之後，境口亮起芒。

    秦無雨從境中走出，眼中帶著茫然。

    茫然是正常的，江塵知道，所有從境中出來的人，都是如此。

    他們基本上會忘境裏發生的事，隻能記住一些零碎片段。

    通過這些零碎片斷，推斷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。

    再加上有資格進「源始境」的人也不算多，這麽多年來，關於「源始境」的消息幾乎沒有。

    除了知道境極難外，就沒啥別的了。

    在茫然了數秒後，秦無雨眼中一閃，喃喃道，“我出來了！”

    江塵說道，“前輩如何？”

    秦無雨看了眼自己的手背，手背上的符文已經不見。

    秦無雨苦笑一聲，“失敗了！”

    失敗是在意料中的事，這麽多年來，能功者，麟角。

    江塵見他眼中的茫然之還沒有完全消退，也沒有多問他在境發生的事。

    心中清楚也問不出什麽。

    若是秦無雨真能記得什麽，也必然會主說給自己聽。

    秦無雨拍了下腦袋，上再次發出鋒銳之氣，再次化作穿破雲宵的那柄利劍。

    江塵知道忘境中的一切也未嚐不是件壞事。

    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正視自己的失敗。

    若隻是知道一個結果，頂多就有些失。

    若是境的記憶依舊存在，失敗的過程反複在記憶中回放，那麽對將來的修行並沒有多好。

    秦無雨的氣息越來越強，這柄劍也越來越利，已經超越了他先前進境時的狀態。

    “雖然失敗了，沒能保住「源始符文」，不過也應得到了不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能覺到，自變強了，衝擊神級把握更大。”

    確實得到了不好，江塵敏銳地應到，秦無雨的靈魂變強了。

    對於想要踏足神級的人來說，靈魂變強是首位。

    可以個技能，可以升級緩慢，唯有靈魂變強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以江塵如今達到神級的靈魂強度，可以清楚地應到，秦無雨的靈魂位於哪個層次。

    秦無雨之前等級86，靈魂等級略弱，不到85級。

    大部分職業者都如他這樣，靈魂跟不上等級，這也導致大部分職業者想為神級強者，極為困難。

    這也是為什麽會出到那麽多偽神的原因，偽神雖然等級到了90，可靈魂強度就是差上一點，而且終無法神。

    而現在秦無雨經過「源始境」之行，靈魂層次有所提升，算起來也到了86級，和秦無雨本等級齊平。

    如此一來，他為神級的可能大大提升，至有一半希可以為神級。

    江塵從秦無雨上的變化，猜測到了「源始境」裏給人的好是什麽，那就是提升靈魂層次。

    按此來繼續做推斷，江塵猜測「源始境」中的考核也應該和靈魂有關。

    這種猜測不是沒來由的，而是據這兩年自己的經曆，以及如今達到的層次，綜合分析出來的結果。

    江塵開口道，“那晚輩就預祝前輩功名就神級。”

    秦無雨哈哈大笑，“好好好，歡迎你來我秦家做客，倒履相迎。”

    秦無雨也不是拖遝之人，寥寥數語已是作別。

    取出傳送符，傳送回神龍古城。

    他在外數年，苦修數年，還是首次回城。

    也不知回去之後，知道了江塵的份，會作何反應。

    苦修之人不，像秦無雨這樣的並不稀奇。

    江塵目看向境口，深吸口氣，“該我了！”

    風景變幻，一極為好聞的淡雅清香飄鼻間。

    不是花香，卻勝過花香。

    更像是草木之香，讓人聞了之後，耳清目明，有一種豁然開朗之。

    江塵到自己的思維似乎活躍了幾分，靈魂變得更加靈活活潑。

    “奇香！”

    江塵意識到這香味不簡單，可以讓人的腦子運轉更加靈活。

    視線剛剛恢複，就看到天空中有一暖。

    暖灑落輝，溫和的照映在的，暖暖的很舒服。

    全孔似乎都張開了，疲勞一掃而空，達到了巔峰狀態。

    奇香，暖，兩者結合，令每一個進境的人，都能達到巔峰狀態。

    僅是這兩點，就讓江塵對境產生好。

    接著他看到了境之中，鳥語花香，遠方有山，近有水。

    遍地青草野花，還有零星樹木，遠方山上綠樹蔭。

    一條小道向遠方延，路上有古樸的涼亭，在山腳之下可以見到一間間小屋。

    這一畫麵卻讓江塵到悉。

    “義神的靈魂境。”

    江塵見過一模一樣的境，是江義用靈魂構建出來的境。

    “不對，不能說完全一樣，還是有區別。”

    “義神的境隻是形似，而非神似。”

    “沒有涼亭，沒有奇香，沒有暖。”

    “由此看來，義神應該是進過「源始境」，而且其中的記憶並沒有完全被抹去，所以記下了境中的一些畫麵。”

    “可他為什麽要說，這是自己兒時家鄉的模樣呢。”

    江塵一時間沒能想明白。

    “也不知，考核是什麽樣的。”

    沿著小徑走了片刻便到了涼亭前。

    “若是猜測的不錯，這座涼亭就是第一個考核點。”

    一直到走涼亭前，江塵等待著的考核都沒有出現。

    古撲蒼茫的氣息撲麵而來，僅是一眼就令江塵心生震。

    小小涼亭仿佛變得無窮大，聳立於宇宙星空，如同一尊手握星辰的巨人。

    哪怕是無比強大的神靈，都無法傷其分毫。

    可在涼亭之上又有斑駁痕跡，好像經曆過殘酷大戰。

    這是大戰之中留下的痕跡。

    江塵震驚許久，方才踏涼亭。

    涼亭有著神龍的特點，或者應該說是神龍擁有著涼亭的特點，如同文化的繼承。

    既不屬於這個時代，也不屬於上個時代。

    「源始境」久遠而不可追溯。

    要讓江塵說起來，古時華夏中也有許多特點可以在涼亭中看到。

    踏涼亭之後，目在涼亭四木柱上尋找，並沒有任何發現。

    涼亭無座無桌，有些特殊。

    最終在涼亭的中央地上，江塵看到了一個手掌印。

    “應該是這了。”

    江塵將自己的手掌按了上去，一吸力傳來，靈魂之力不控製地鑽進掌印之中。

    涼亭頓時亮了起來。

    一道法則無聲無息鑽進了江塵的，進靈魂世界。

    這道法則極為細微，幾乎到不可查的地步。

    若是換別的職業者，肯定無法發現。

    江塵卻是清晰地到了，隨後也通過自己的靈魂看到了。

    這道法則朝著自己的靈魂飛來，分不出好壞善惡。

    江塵靈魂純淨無比，自然不會讓外來的力量進。

    盤踞於上的九彩龍魂晶發出一聲龍飛撲而上，一口將這道法則吞口中。

    它似乎在咀嚼了數口之後，又把這道法則吐了出來，噴灑在江塵的靈魂上。

    經過它咀嚼之後的法則已經變了純粹的靈魂之力。

    江塵覺自己的靈魂層次似乎有所提升。

    因為自己已經是神級的靈魂層次，所以提升並不大。

    若是換其他等級的職業者，至能提升半級至一級的靈魂層次。

    “看來這道法則應該就是被抹掉記憶的關鍵。”

    “法則負責抹掉境裏的記憶，而法則中蘊含的靈魂之力，就當是給進境者的獎勵。”

    “這還真是公平，不管在境裏考核結果如何，都能獲得不錯的獎勵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通過了考核，境中的記憶就不會被抹掉，將能帶出境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那幾位通過考核的人，都不肯將境裏發生的事說出來，真是奇怪！”

    靈魂增加是十分困難的，能有這樣的獎勵，實屬不錯了。

    絕大部分人保不住「源始符文」，能換靈魂層次的提升，也算是不虛此行。

    江塵自然不會滿足於此，他還想要保住「源始符文」，至能保住其中之一。

    著盤踞於靈魂之外的九彩龍魂晶，再次深刻意識到它的不凡。

    即可以防靈魂攻擊，還有可以抵法則。

    有了它靈魂安全極大提升。

    或許九彩龍魂晶的作用還僅於此，還有很多作用自己沒有發現賢。

    畢竟是龍族的至寶，遠比自己想像的要強大。

    江塵已然知道，如果不出意外，自己在境裏所有記憶都不會到影響。

    即使境挑戰失敗也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