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瑯看向顧泠然，用眼神詢問。

顧泠然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，很快又恢復如常。

朝著林瑯點了下頭，示意繼續。

主持人已經把話說到這了，也只能繼續下去，接過小姚遞過來的卸妝溼巾拭乾淨。

拭過後，果然手背的面板開始發熱發紅，加上林瑯面板白，這樣的變化就顯得格外明顯。

“林部長這手好像都紅了……這是怎麼回事？”

前排的幾個記者發現了不對勁，瘋狂按著閃燈。

他們看見林瑯後的小姚臉不好，瞬間猜到了什麼。

“不會是剛才展示的樣品有問題吧？”

“這也太離譜了！不是新品釋出會嗎？新品就有這麼大問題？”

幾個對家公司埋在釋出會的人也開始以訛傳訛，臺下嘈雜起來。

話筒和攝像機都對準了顧泠然，大家都在等說話。

顧泠然今天化了淡妝，在前排的燈下，得攝人心魄。

從容起上臺，接過林瑯手裡的話筒，另一隻手抓起林瑯的手腕，將手背上的面板狀態更加清晰地展示給臺下眾人。

“如大家所見，這瓶底是有問題的。”

拿起林瑯手中的那瓶底：“因為這是我們在研發過程中的失敗品，很差，而且還會刺激面板髮紅。”

從隨揹著的包裡拿出另一瓶底，到林瑯手上。

“這才是我們這次的新品，不但好，遮瑕力也足夠。”

林瑯驚訝的萬全準備，配合著，將新的底塗在原本泛紅的面板上，底遮蓋了原本泛紅的面板狀態。

無意中倒是給新產品打了個廣告。

但臺下的記者也不是好糊弄的，有人問道：“請問曼爍為什麼要安排這樣一個環節呢？”

顧泠然回答得從善如流：“這也是我們的一個創新環節，也為了能更真實地展現出新品的遮蓋力，人為的瑕疵終究不是真實的，也算是給大家見證了一下曼爍研發團隊的努力過程。”

“另外，這次的瑕疵品底我們會隨著正裝免費贈送，研發過程中我們也意外地發現瑕疵品的底有鑑別功能，將平時用的護水和一泵底混合，如果完全融合在一起，就證明護水的刺激較大，敏皮不建議使用。”

這番話在臺下掀起了軒然大波。

坐在這裡的還有其他彩妝和護品公司的老闆，有的人聽到這坐不住了，自家產品和宣傳差了多，自己再清楚不過，如果這個測試的東西是真的，那他們又要連夜檢查產品了！

“真有這麼神奇？”

顧泠然有求必應，當場用了自家的護水測試了一下，果然沒有完全融合！

這麼好的東西，不額外再做新產品，當做贈品送出去？

這是什麼慈善行為！

閃燈下，林瑯面帶微笑，湊近顧泠然小聲問：“你早就準備好了另一份新品？”

怎麼不記得瑕疵品有測試功能？

“嗯，我乾的。”

底被換過，那人說不定會混在研發團隊裡，很可能會在新品釋出會搞事，直接做了兩手準備。

先是問林瑯要了配方，趁著所有人下班直接又做了個備份底放在自己手裡。

那瓶掉包的，有問題的底還沒來得及被扔掉，就被顧泠然帶回了研究所，連夜改造有測試功能但不能上臉的“底”，第二天所有人上班之前又放回原，用來釣魚。

“不愧是你啊，縝得有點嚇人了！”

林瑯嘶一聲深吸一口氣。

顧泠然沒說話，只是臉上帶著商業化的微笑，微微側過，看向林瑯後的小姚。

小姚被看得那一刻渾汗倒數。

“凌總，這裡沒我什麼事我先走了！”

小姚趕低下頭，避免和顧泠然眼神接，快速跑下了臺。

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顧泠然和林瑯上，自然沒注意們後面如土匆匆跑下臺的那個生。

“小曲結束，接下來還是按照既定的流程走。”

顧泠然將麥克風還給了林瑯，也跟著下了臺。

主持人看林瑯點頭，才開口繼續讓介紹別的新產品。

後臺，江晴看著小姚急匆匆跑回來拿包，疑道：“你怎麼突然回來了？林部長呢？”

一直在後臺，不知道臺上發生的那些事。

小姚也沒空跟解釋，隨口敷衍道：“我有點急事要先離開，如果有什麼事你幫我頂一下，謝了！”

還不等江晴說話，人就跑了出去。

剛才凌總看那一眼……肯定暴了！

趁著凌總和林部長還在忙新品釋出會，無暇顧及，得儘快離開！

小姚腳步匆匆，跑到走廊盡頭的電梯前。

電梯門開了。

小姚低著頭就要往裡進，突然發現電梯裡站著的人穿著一雙很眼的高跟鞋。

心一沉，抬起頭，剛好對上顧泠然的目。

“凌……凌總，我有事要立刻回家一趟！”

小姚只能著頭皮和顧泠然打招呼，祈禱臺上那一眼只是的錯覺，凌總其實沒發現。

顧泠然站在電梯裡，輕飄飄掃了一眼。

小姚心一橫，步進了電梯。

“凌總您不出去？”

電梯門關上的同時，顧泠然開口：“我在等你。”

聽到這四個字，小姚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，無力地靠在電梯角落，說話都帶了哭腔。

“凌總，我也是被的……”

“年副總死了，鄭主管被開除，是誰你？”

聽到年副總的死訊，小姚震驚地抬起頭，眼中寫滿了恐懼。

“死了……”

“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，否則你就會是下一個年承富。”

顧泠然盯著顯示屏，除了開門的時候掃的一眼，其他時候都沒看。

叮——電梯門開了。

小姚失魂落魄地離開新品釋出會現場，剛走到門口，雷鳴般的掌聲從後響起。

那表示這次曼爍的新品釋出會圓滿功。

和現在狼狽的模樣形了鮮明的對比，格外諷刺。

參加新品釋出會的各位都拿著伴手禮陸陸續續離開，還有的主要來和顧泠然換聯絡方式，合作意向很強。

顧泠然無奈地拿著一大疊名片，剛上二樓，手裡的名片就被盡數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