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頭，小鴨也同時點開了外放。

    當然不會把自己的手機給黎箐箐的媽媽。

    “你說吧。”小鴨對黎媽媽說。

    黎箐箐先聽見了小鴨的聲音，一下激起來：“黎、小、鴨！”

    許霽輕歎：“你們這些人，真是沒有禮貌。都說了，這是章小姐。”

    黎箐箐呼吸滯了滯：“許、許霽？”

    許霽眼底飛快過一點暗：“你怎麽認識我？”

    那是在錄城市特輯2.0的時候，黎箐箐被許如英的父母帶了回來，正好撞上許霽也在，但那時候許霽用的是“王書”的名義。

    他們就僅僅隻見過這一麵。

    還是蜻蜓點水的一麵。

    這人……有點問題啊。許霽了指尖，眼底的暗更濃。

    黎箐箐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。

    但比起恐懼，此刻更多是憤怒。

    許霽剛才那話裏是在維護黎小鴨吧？

    許霽跟關係也這麽好了？

    上輩子明明都不怎麽打道的！許霽隻管對他那個侄好！

    黎箐箐心底洶湧起的緒反複折磨著，心想，不能活了！

    得死！一定得重開！一定！

    這會兒黎箐箐的媽媽猛地撲了過來，眼淚直流：“箐箐！箐箐啊，你還好嗎？我是媽媽，媽媽很擔心你，你什麽時候回來？是不是那些人為難你了？”

    黎箐箐聽見這話，第一反應是強烈的恥。

    黎小鴨故意的吧？

    故意讓和媽通話！

    在許霽的麵前！在盛玉霄的麵前！讓他們見證的狼狽，見證母親的失態和瘋狂……

    “箐箐！你說話啊！媽媽怎麽才能救你？”黎媽媽還在哭喊。

    “別管我了。”黎箐箐語氣邦邦地說。媽在這個小地方還算有點本事，放到津市，屁都不算！

    當然不會指媽來救！

    還不如讓媽閉，別再讓更難堪。

    “我怎麽能不管你？”

    “你聽不懂人話嗎？你當初為什麽要嫁給我爸？他們家卷進了那麽髒的事。結果害了你，也害了我。我現在名聲都爛了！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掛電話吧。”

    “箐箐……箐箐……”的母親嚎啕大哭，完全接不了怎麽會是這樣的結果。

    這是一個小孩兒能說出來的口吻嗎？許霽歪頭。

    和小鴨那種不同。

    小鴨是很明顯的早慧。

    而這個黎箐箐，口吻人化，智商化。很不搭。

    “不會回來，因為你得不對，我已經說過了。”小鴨這時候才再度出聲。

    “之前錄完節目，盛家叔叔就要送回來，但自己跑了。不願意回來。”所以小鴨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。

    黎箐箐的媽媽崩潰地抓了抓頭發：“我不信，我不信……”

    一陣警笛聲突然近了。

    助理吐了口氣：“來了。”

    其他人頓時麵惶惶，上也忍不住罵：“你的崽怎麽是這樣呢？原來是自己不想回來。”

    “這忙真不該幫你啊！”

    黎媽媽醒了點神，趕說：“我會跟警察求的，都是我思念兒求你們幫忙的，不關你們的事。”

    那十來人對視一眼，被這麽一說，反而不好意思起來：“唉，你也是個苦命人……”

    許霽笑了：“還是有點小聰明啊，這會兒了，還想著賣個好，他們心裏還得激你一力承擔？”

    “這事可不歸你說了算，你求有什麽用？法律法規按你的意願實施嗎？”

    許霽搖頭，指了指小鴨，又指了指自己，慢條斯理地說：“和我，是事主，是害方。”

    他目一轉，看向那些法律意識淡薄的鄉民：“我們願意出諒解書，你們才有減輕罰的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們得求這個小朋友，畢竟我現在聽的。願意諒解你們，那就好辦了。”

    這一番話說完，黎媽媽的臉好一頓青紫變幻。

    那些鄉民對視一眼，這才結結地出聲：“小、小朋友，那，那求求你……你也看見了，就是想見兒……”

    這時候警車已經圍上來了。

    隨著車門打開，警察走了下來。

    那些鄉民更慌了：“小姑娘啊，你說說話啊！”

    小鴨說：“不諒解。”

    鄉民們傻了眼。

    小鴨很堅定：“大人小孩兒都是一樣的。你們要吃到懲罰的苦頭，才不會再犯錯。這才是為你們好。你們以後不犯更大的錯誤，就不會害了你們的家人……”

    對麵的人頓時激起來：“我們知錯了啊！”

    小鴨抓住許霽的手，不再看他們：“我們走吧。”

    許霽非常喜歡的這個決定，不過上還是笑笑說：“喏，他們不領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領吧，以後犯更大的罪，坐更大的牢。”小鴨無所謂地說。

    許霽樂不可支：“對，對。”

    兩人回到車裏，許霽還調下了車窗，指著黎箐箐的媽媽說：“下次再遇見這樣，最後都還想踩著你給別人賣好的，你也要記得當場穿啊，可不能讓人占一點便宜。”

    小鴨乖乖點頭：“嗯，我學到了。”

    許霽開心地拍手：“真是個好學生。”

    人的表如喪考妣，癱坐下去，渾發抖，但卻連再看許霽一眼的勇氣都沒了。

    管所裏。

    盛玉霄並沒有急著走。

    他看著黎箐箐，看得黎箐箐渾都發了。

    盛玉霄突然說：“我給辦一個保外就醫。”

    看守說：“哎好！”

    盛玉霄目漠然：“送青森神病院去治療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神、病院？

    黎箐箐瞬間渾汗直立。

    這東西在小說裏可不是什麽好去啊！

    去了還可能被綁上束縛帶，到時候自殺都變得困難了！

    “不，不，我不去，我很正常！”黎箐箐連忙為自己爭辯。

    看守歎了口氣：“確實該治治了，這年紀還小呢，犯的也不是什麽大錯。”

    黎箐箐聽見這話，瞬間心一涼。

    看守都不信。

    也對，因為最近總是嚐試自殘、自殺……好像反而弄巧拙了。

    盛玉霄點點頭：“嗯，辛苦你們了，之後會有人來接的。”

    他說完大步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別走！盛玉霄！盛玉霄！我不去！我要見你爸爸！我還有些預言沒告訴他呢！”

    看守聽了直搖頭。

    哎，聽著像是真瘋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這頭的小鴨和許霽最後沒在鎮裏的賓館住，他們在當地派出所收拾出的臨時房休息了一晚。

    小鴨不太挑。

    許霽其實也不太挑，他雨林、沙漠都住過。反正他自帶被套被芯。

    “殺過一遍菌了，您能進去了。”助理說。

    許霽點頭，帶著小鴨進門。

    這時候小鴨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又是盛玉霄？”許霽問。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小鴨接起來，“喂，小舅舅。”

    那頭的AI音響起：“那些修現在還沒有走，們表現得很不對勁，一定要帶行李離開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檢查過行李了，沒查到什麽奇怪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我現在強行把他們全部扣留了，小鴨，你什麽時候回來？”

    作為一個大人卻要求助一個小朋友，魏文磬那是半點不臉紅的。總比不懂裝懂錯過了問題關鍵好！

    反正他心裏也清楚，他們家的小朋友很厲害，小朋友不行的時候，還可以同時開幾個外掛呢。

    “明天回來。”

    許霽聽見這四個字，有些不高興：“這麽快就滿三天了？”

    小鴨扭頭：“你跟我回家住三天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敢好。”許霽又高興了。

    小鴨悄悄嘀咕。不用白不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