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折起這張紙帶在上,虞幸想了想,把查過的被子枕頭們堆在地上,仗著力氣大徒手搬起了床板……
是的,拆家只剩最後一步,不做白不做。
很憾,床板地下是一個從未被打掃過的骯髒地帶,蜘蛛網、堆積的灰塵、凝結的未知痕跡、散落的頭髮、細碎的指甲……全部在這一片封閉的空間里,讓人看一眼就不想再看。
虞幸也只看了兩秒,就萬分嫌棄地把床板蓋了回去。
其實大多數人家裡靠著牆的床底下都是這樣的,可有幾個人願意去面對它呢……除了一年一次的大掃除。
他直起,看著進房間的任務變了【4/10】,終於打算放過這間房間。
臨出門前,他又轉看了鏡子一眼。
鏡子他剛才也觀察過了,沒有藏東西,可【好朋友】沒有來,他有點失。
他的鬼怪通知書有好一會兒沒更新了,從白面的死法看,殺了白面的鬼大概率就是白面的對應鬼,白面死後,這種怪就從古堡里消失了。
不知道消失以後,他再拿到對應道,還能不能湊齊通知書進度。
還蠻想要獎勵的……
所以好朋友快來康康他啊,他想發通知書,可惡。
這麼想著,虞幸瞅了眼對面房間正在翻箱倒櫃的曾萊,悶悶不樂地說道:「我去下一個房間看看。」
正忙著的曾萊頭也沒回,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,直到虞幸腳步聲移,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——
咋聽著幸的語氣不大高興呢?
賭徒前輩有些疑地回頭看去,沒看見人影,只看見被拆得差不多了的對面房間,小檯燈沒有被關掉,將房間里的慘狀映得一清二楚。
「……」
好傢夥,那房間撒氣了這是!
他得虧不知道虞幸鬱悶的原因,要是他知道虞幸心心念念想讓鬼來找,可能會當場表演一個毆打隊友。
……
下一個房間布局與前一個類似,在裝飾品上有細微不同,傢布局卻差不離。
虞幸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,此時在黑暗裡看東西也能看出個大致廓,他著黑蹭到桌子邊,輕車路打開檯燈。
燈亮了。
虞幸餘看見側有什麼東西了一下,下意識瞳孔一,朝那邊看去……原來是鏡子。
鏡子擺放的位置變了,但總來說,仍舊擺在房間顯眼,此時,它正映照著虞幸勻稱修長的影,反著檯燈的幽幽亮。
虞幸眼睛一亮——這間房間的鏡子比上一間容易嚇到人!
他早就發現了,這座古堡融合了很多元素,意圖正是給「遊客們」的「罪惡」一個更舒適的活環境,比如有【好朋友】,那麼古堡里也會在不必要的地方加鏡子;有需要封閉環境殺人的鬼,古堡里就會多出許多可供人躲藏的柜子;有雕塑形態的鬼,古堡里就擺滿石像,起到了一個天然的迷作用,讓人防不勝防。
五樓這條走廊的房間里鏡子莫名其妙地顯眼地位,已經暴了此古堡在方便哪一隻鬼活的事實。虞幸裝作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樣子,把對上一個房間做過的事複製了一邊,不過,這次他並沒有找到有燒焦痕跡的件,也沒找到殘頁。
一無所獲。
他了個懶腰,活了一下手腕,作勢要走,就聽見背後傳來輕輕地敲擊聲。
他此刻是要走的姿勢,正對著門和門外漆黑一片的走廊,背對著鏡子,所以後的敲擊只能是從鏡子里發出來的!
「噠、噠、噠。」
敲擊聲以一種很輕微,卻又一定能被聽到的音量有規律地響起,像是在吸引屋人的注意力。
虞幸的眼睛悄悄彎了一下,上挑的眼尾著計謀得逞的快意。
這就對了呀,他都特意跟曾萊分開,有意落單了,匕首也藏在服下面沒有出來,簡直是把一個手無寸鐵的完殺戮對象送到了鬼面前,【好朋友】如果再不來他這個柿子,也太說不過去了吧。
回過頭時,他臉上的從容已經消失,換上了一副略微驚恐的表。
「誰?」虞幸抖著問道。
「噠、噠。」
橢圓大鏡子里傳來回應。
虞幸猶豫著,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一些,就看見鏡中映出了他自己的臉。
與他面上的驚恐不同,鏡中的他與本人割裂了,出了一種十分友善且親切的笑容。
虞幸十分害怕:「你想幹什麼?」
鏡中人似乎料到他會這麼問,沒有表現出一一毫的惡意,兩隻下垂的手抬起一隻,沖虞幸揮了揮,彷彿在打招呼。
【你發現了「好朋友」,鬼怪通知書已更新】
「這一點與槐的描述相符……」虞幸心中暗暗評價,然後想了想,在鏡中人有些發愣的神中也抬起手揮了揮,可以說是十分禮貌了。
鏡中人看著他沉默片刻,又曲著手指招了招,一如朋友之間說的「過來」。
「不過去!」虞幸一臉不願,「你出不來的話,就自己玩吧。」
他轉要走,突然發現下有些僵。
邁的作變得十分艱難,好像大腦在下達一個命令,告訴他不準走,不準走,應該去靠近那面鏡子才對。
「噠噠、噠噠。」
鏡面的敲擊聲急促起來,虞幸重新看過去,鏡子里的自己沒有移,可敲擊聲卻越來越大,越來越急促。
伴隨著這個有規律的聲音,虞幸不由自主朝鏡子一步步挪過去,他的和大腦彷彿割裂了兩個個。
大腦說,別去,危險。
說,別怕,沖!
那麼空出來的就只有手了。
虞幸一步步走過去,幾乎已經來到進前。鏡子擺放在專門的桌子上,虞幸啪一下撐住桌子,借著互相之間的作用力抵住了自己。
見他不湊進,鏡中的「好朋友」笑意更深,它試著張了張,開口建有些生,說出口的話卻與虞幸音極為接近。
它用著虞幸的聲音對虞幸道:「我是你最好得朋友啊,你為什麼不和我牽牽手呢?」
一邊說著,它一邊抬起了另一隻手。
那隻手為什麼一直垂著呢?
因為,一把長長的鋒利剪刀,正閃著寒,被鏡中的虞幸緩緩抬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