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倒回到開飯之前。

不忘居，一樓。

沒了爭搶去往二樓的機會，剩下的人也就歇了心思，各自找了張桌子坐好。

一邊和同桌的人閑聊，一邊不著痕跡的瞥著向上的樓梯，試圖聽到點來自二樓的靜。

結果靜的確是有，就是太大了點。

沒過一會兒，眾人都能覺到顯而易見的降溫，如如履的冷夾雜在無不在的黑暗中，帶來一陣陣皮疙瘩。

「是隊長他們和鬼打起來了麼？」張羽小聲喃喃著，一轉頭髮現魔聚會神的盯著樓梯，「你是不是能看見什麼？」

魔卻好像看的過於神，完全沒聽見他在說什麼。

答應了稍稍保護他們一會兒的薛守雲從虛空中出了的鞭子，捲幾圈握在手裡，眉目中著警惕。

自覺與他們拼桌的藍無扭頭看了看，那張還沒從疼痛中完全緩過來的蒼白面孔好像更沒有了：「不是打起來了，是一樓和二樓的空間被阻隔了，你們看那些黑暗。」

樓梯兩側的牆壁上鑲嵌著燈，按理說不該像現在這樣一片漆黑。

那片黑暗就像有生命似的，毫無預兆又不講道理地橫在樓梯上方，將一切聲響和知阻隔。

樓梯忽然傳來斷裂的聲音，有些推演者已經站起來，隨時準備防或逃跑。

樓梯要斷了！

二樓和一樓會完全變兩個世界！

也不知上面是發了什麼——

「啊啊啊！

！」

忽然，兩個人影慘著掉了下來，轟隆一下摔在地上，讓人聽著都一陣牙疼。

眾人定睛一看，那居然是神婆和晦暗通靈師！

兩人也不知為什麼嚇得不輕，那麼大聲，明明只是一層樓的高度，以他們推演者的素質來看並不算什麼，他們也的確剛掉下來就麻熘的從地上爬了起來，全須全尾的。

「怎麼回事？」離得近的推演者驚訝地問，「你們不是上去了嗎？」

一邊問，還一邊抬頭看，不知道黑暗中會不會再掉下來幾個人。

「呼……」晦暗通靈師這下臉可真晦暗了，他抹了把掉落時驚出的一頭冷汗，沒有回答，而是看了眼旁的神婆。

神婆嘶啞的嗓音緩緩響起：「我沒事……劫數暫解。」

意思是他們安全了。

通靈師這才長出一口氣，抬頭看了看黑的上方和因為斷裂而耷拉下來一半的樓梯，心有餘季：「還好我們跑得快。」

再晚一步可能就會和其他人一起被封在二樓的黑暗裡了。

不過這高度還唬人的，他們墜黑暗的時候，底下是一片寂靜，看不到頭，也看不到一樓。

墜落的覺持續了很，絕對不止一層樓的高度，但好在，距離可能只是知上的偏差，他們沒有真的從很高很高的地方摔在地上，不然就算是推演者，也得一攤神婆餅餅通靈師餅餅。

也得虧那個姓花的陌生人提醒得快了。

通靈師正想著，神婆幽幽道：「是我拉著你跑的。」

通靈師著摔疼的胳膊和：「對呀，所以說我們跑得快啊。」

神婆：「誇我。」

通靈師：「……行，都是你的功勞。」

他倆迅速找了兩個空位重新坐下，這會兒，其他人也大概知道樓上出什麼事了。

居然是人數超額。

坐下的神婆兩人剛好離張羽這桌不遠，張羽豎起耳朵聽，就聽見通靈師說：「花先生要我們走四個，只有我們兩個下來了，那豈不是說明，其他人沒聽他提醒。」

「……」神婆眼神莫測。

「有兩個人會和鬼坐一桌啊！」

神婆皺起眉頭：「所以說，他自己為什麼不走呢。」

刮玻璃似的聲音是在不好聽，奈何說的話總是很重要：「我都告訴他他上死氣重了，他還不清楚最該下樓的是他嗎？」

通靈師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。

在他們這一行里，有句老話很能現：好言難勸該死的鬼。

但通靈師不覺得花先生是「該死的鬼」，就沖著他上那晦的強大氣息來看，兩隻鬼和那個陶瓷頭小二都不能把他怎麼樣。

張羽聽結束，眉頭沉下去：「神婆說花老闆死氣重……應該不會吧。」

薛守雲趁機問：「喂，看的現在是我在保護你的份上，你悄悄跟我說。那個花老闆，實力到底怎麼樣？」

藍無和魔也默默看著他。

張羽：「……」

「我不知道啊。」

他的偵探視角，的確能看出花老闆藏了很多東西，實力深不見底，但那大多是靈異系的東西，他這種干偵破的，真的看不啊！

更別說，人家實力遠勝於他，而且他們之前本從來沒有接過。

「不知道？」薛守雲明顯不信，「你們破鏡的人，真能對自己人也這麼防備？我記得外界都傳言，破鏡的員之間關係很好，有種小未亡調查組的覺。」

「憑什麼是小未亡調查組！」張羽第一反應就是質疑這個詞，雖然他自己很菜，但破鏡里的隊長、曲姐、副隊長、小趙哥、卡斯，都強的嚇人啊！更別提他們還有一個攝青鬼作為藏員。

隨後他又覺得這會兒不該糾結一個小小的形容詞，重點應該是——

「誰說花老闆是我們破鏡的了。」張羽覺得花老闆親和的表面之下有著非常危險的暗流涌，還指不定是異化線是墮落線呢，出事了破鏡才不背鍋。

「誒？」不清楚的魔睜大眼睛，「他不是嗎？」

張羽解釋道：「這次原本只有隊長帶著我兩個人來的，這位花老闆是隊長的舊相識，下了車才說上話的。他說他聽隊長的，又不代表他就是我們隊的了，隊長只是懶得糾正而已。」

這是解釋給眼前的幾人聽，也是解釋給直播間的觀眾聽。

藍無沉思片刻，沒有說話。

杜莎不在的時候，他真就一副安靜的男子的模樣，只默默聽著，在沉默中薅走報。

他們聊了一會兒，就到了上菜的時間。

冷加劇，一陣濃霧悄然出現，短短幾秒便又散去，桌上悄無聲息多出了一堆香味俱全的菜肴。

能吃的那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