壯實的鐵匠一聽,立刻氣勢洶洶的朝那邊走去,其他人重新進爭搶人的節奏,只有鐵匠出現了偏差。
殊不知屋裡的陳潤已經嚇得心肝膽。
他一邊抵抗著彷彿要把的每個部位都凍掉的幻覺,一邊在努力地傾聽外界的聲音。
上一次就是因為他過於專註地忍耐嚴寒,導致對走廊上發生的事本沒什麼印象,錯過了一大堆劇,現在他只有一個靠得住的隊友,兩人都必須把握好每一次劇才行。
誰知就聽見獷的聲音帶著怒火問葯在哪裡。
他的心已然咯噔一聲往下沉,聽到鐵匠不加掩飾的腳步越來越近,直到在他房門口停住時,他的心跳已經邁上了高速。
場景復現的時候怎麼還能提到他呢?!
這些人的記憶不是應該固定的嗎!
在復現場景的那個時間點,他所在的這間屋子應該沒人才對,更何況是誰說看到他拿了葯的,怎麼可能看見啊!他搜查的時候,這些人明明是沒有意識的!
!
他又不能坐起來,只能竭盡全力了手指,把一枚染的玻璃球丟到了門邊。
玻璃球落地之後便堅如磐石地靜止在原地,展開一道特殊的立場,讓簡陋的房間門與門框變得嚴合。
下一秒,鐵匠已經一掌拍在門上!
砰的一聲巨響,木門都震了一震,陳潤懷疑要是沒有他的祭品,這扇門已經要被鐵匠拍碎了。
「開門!」
鐵匠的聲音在行限時猶如惡魔的催命魔音,如果換個地方,為推演者的他怎麼可能怕一個只是壯了點的「人」?
哪怕對方是鬼,任何一個有著戰鬥能力的掙扎級推演者也都能解決它!
偏偏是在這種況下。
陳潤終於知道,為什麼規則要給他們一個如此苛刻的行為限制了。
玻璃球在門后隨著鐵匠的砸門聲而,好在還可以堅持一會兒。
他在心裡默默祈禱外面的鬧劇快點結束,就像第一次一樣,等到人被其他人推出走廊,一切也該重置了。
一旦進自由行階段,他肯定第一時間把鐵匠的葯還到原位去。
當時他就是在鐵匠的便利簽的指引下找到了這瓶葯,因為便利上寫著這瓶葯有助於治療傷口。
鐵匠的房間里到都是便利簽,他似乎是一個記很差的人,所以要做什麼事,把品放到了什麼地方,都需要用便利簽寫下來提醒自己。
陳潤從那瓶葯上知到了道的氣息,還以為這就是可以讓推演者拿走的道,畢竟很多次推演里都是這樣,找到的道就歸他們了。
系統並沒有給他道提示,他也沒在意,等到任務結束才統一介紹道或祭品面板的事他又不是沒經歷過。
沒想到拿走鐵匠的葯會產生這麼嚴重的後果。
「快點,再快點……」陳潤心裡瘋狂念叨,他已經聽見那些人在拉扯著人的胳膊了,因為人不停的哭喊著胳膊好疼,快被拽掉了。
下一個作應該就是……爭搶人的,再把人一路拖行丟出去!
之前沒有在意的爭搶環節在此時變得尤為緩慢,外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,爭論這次的服應該歸誰。
所有人都在喊冷。
覺自己要被凍死了的陳潤也覺得好冷好冷。
他差點就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,還以為自己是冰櫃里的一條魚,即將迎來被凍死宰殺的命運。
「砰!」
玻璃球多出一道裂痕,鐵匠的怒火毫沒有減弱,反而因為陳潤的沉默越燒越旺。
這道及及可危的裂痕讓陳潤從幻境中勐得清醒,他驚駭地偏頭,隨著玻璃球裂開,房門也出現一條裂!
他遲鈍地想,這道門撐不住了。
鐵匠馬上就要進來了,對方一定會把他從床上揪起來,到時候他就完蛋了。
走廊的喧鬧還在繼續,現在已經到了眾人吵鬧著要驅逐人的時候。
「卡卡——」
玻璃球上的裂紋越來越多,可能下一秒就會摔個四分五裂。
陳潤聽見了一群人拖拽著什麼的聲音。
就差一點了,就差一點啊。
「卡——」
在球即將碎裂時,陳潤什麼也顧不上了,只要能再拖住二十秒左右,場景就能重置,他就能活!
「等等!」他維持著躺下的姿勢,高聲喊,「你別砸了,我現在就把葯還給你!」
砸門聲果然戛然而止。
陳潤欣喜,繼續拖延時間:「你千萬別把我的門砸壞!沒有了門我就要凍死了,對不住,我正在拿葯,我再給你一些吃的補償,求求你千萬別砸門了!」
人在走廊上被拖著,即將到達場景復現的終點。
而門外的鐵匠突然哈哈大笑。
「原來你醒著。」
門把手傳來聲響,接著,玻璃球明明還沒有碎裂,但房間的門就是毫無阻礙地被打開了。
門后的玻璃球咕嚕嚕朝他滾了回來,陳潤眨眨眼,看見玻璃球如新。
本沒有裂紋!
門上……門上也沒有裂紋。
被冰凍到遲鈍的腦子在驚恐中忽然清醒,陳潤意識到——是幻覺!
是幻覺讓他以為門就要裂開了。
而系統告訴過他們,做這個支線任務的時候……
【一旦被發現沒有「睡」,視作違規。】
他主開口說話,被發現了。
因為違規,所以鐵匠毫無阻礙地打開了他的房間,連他的玻璃球道都無法抵擋這個規則。
鐵匠魁梧的出現在打開的大門后,走廊恍若世界。
「不,不行,你不能……」陳潤神繃到極致,就連鐵匠距離木床的這幾步路,都被他用來和人被丟出去的時間做對比。
「你沒有睡覺。」和剛剛的暴怒不同,鐵匠此時的神有些不像鐵匠本人,更像一個陌生的屠夫,在找到違反了規定的小羊羔時,滿懷目的地接近。
陳潤孔,激活了上的保命祭品,可鐵匠的手穿過了祭品能量,抓住了他的領口。
「不!放開我!」陳潤發出絕的吼聲,然後毫無反抗能力地被鐵匠一把揪了起來。
他被扔到了地上。
這一刻,某種保護應聲而碎,走廊上的朝他奔涌而來。
「啊——!
!」
他驚聲尖。
聲后,萬籟俱靜。
陳潤瞪大眼睛,看著已經涌到腳邊的滲進地底,魁梧的鐵匠消失不見,走廊上的一切也空空如也。
怔了半分鐘,他才意識到那寒冷不知何時從他上消退了。
趕上了,就差一點。
他……他活下來了!
……
虞幸目睹了這一幕死裡逃生,若有所思地
枝條收了回來。
這人運氣不錯。
當時這人忽然開口喊話求饒,是看到了某種幻覺麼?
看來幻覺不止有冰凍這一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