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行吧,你想讓我做什麼?」
閻理聞言,刻意繃的神才鬆弛下來:「你去方府的時候帶上我。」
他要蹭方家小爺的份,看看方府的「另一面」!
「可以。」虞幸答應得很乾脆,角一勾,「而且我不帶花老闆去,如何?」
花宿白:「?」
「等等,為什麼?又不是我故意瞞尋花人的實力,我也被蒙在鼓裡呀。阿幸,你這就要丟下我了?」
「南水鎮到都是危險,你忍心讓一個手無縛之力的花店老闆在你的視線之外遇害嗎?」
自屏蔽花宿白一點也不走心的挽留,虞幸接著問:「閻理,你們昨晚經歷了什麼?雖然我早有預料,但也沒想到會折損這麼多人。」
閻理搖搖頭,看到高一菱忽然左顧右盼一臉驚訝,就知道八點已經到了:「現在來不及說,而且……之後再談吧。」
這幾分鐘里沒有任何一人再趕過來,和第一次集合一樣,那些人已經失去了跟隨主線的機會。
「咦?」高一菱瞪大眼,「一、二、三……只有十八位旅客來啦?」
「天哪,這只是我們三天旅程的第二天早上,旅客們真是……」捧了捧自己的臉,「真是太喜歡南水鎮啦!」
所有人都看向。
什麼太喜歡?
「看來昨天晚上,很多旅客都被借住的主人家打,決定留在南水鎮定居了呢。」高一菱自顧自地嘆,「一定是鎮民太熱。唔,你們的表好像很意外?」
從看到人數開始就無比慶幸和惶恐的陳潤頂著黑眼圈:「定居?」
「是啊,有時候旅行過程中,旅客會被我們鎮的風土人打,直接決定為鎮上的一員也是常有的事哦!既然以後都要住在南水鎮,人家肯定就不稀罕參加這次旅行了嘛。」高一菱想了想,環視一圈。
「也還好有大家繼續旅程,不然我就要失業了。嗯,總之,你們不要覺得人就不熱鬧了哦,南水鎮是不會讓客人覺得寂寞的,鎮上的人會讓你們今天的遊玩項目非~常熱鬧!」
虞幸聽著有些不妙的話,快速關注了一下昨晚留宿鎮民家中的推演者的神。
他們對於「為南水鎮一員」的事似乎有所預料,無論是誰,聽見嚮導提起這個,神都凝重了幾分。
難道沒來集合的人,都是認知出現高度扭曲,直接被系統放棄,判定為南水鎮一方的人了嗎?
能同時讓這麼多人中招,未免也太……
高一菱拍拍手:「那麼,不耽誤時間了,按照昨晚說好的,我們先去買點早餐吃,然後大家就要來選擇今天活容了哦~我們走——」
「嚮導。」閻理冷澹打斷,「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,就不吃了。」
「誒?」高一菱詫異地頓住,「可是……」
虞幸頭一回看見閻理這麼直白地拒絕嚮導的安排。
想到閻理昨夜一定發現了什麼,才會抵「早餐」,他也懶懶跟腔:「我也是,本不。比起吃早餐,我更想直接參加今天的遊戲,期待一個晚上了呢。」
有他們帶頭,無論是有想法還是沒想法的,都意識到早餐恐怕是能不吃就不吃。
一時間,幾乎所有旅客都提出不吃了。
高一菱有點懵,吃早餐不是旅程的必要流程,倒是不用強迫,但還是頭一回集齊這麼多不吃早飯的旅客呢。
最後問了一句:「那,還有人想跟我一起去吃點東西嗎?」
無人應答。
「不吃早餐對不好呀。」高一菱沒辦法,滴咕了一句,就向這群叛逆的旅客妥協了,「好吧,那我也等會兒再去吃飯,直接跟你們介紹遊戲規則好了。」
節奏被稍稍打,重新組織了一下面部表,很快回到歡快的工作狀態中:「原來大家都這麼期待幾天的旅程啊,真是讓我寵若驚!那麼,兩個遊戲,你們是要選擇找玩偶還是做福牌呢?」
彷彿看不出旅客們並不高漲的心,高高興興介紹起規則,拿出一個娃娃模樣的玩偶:「如果選擇找玩偶,就要好好記住這個玩偶的模樣啦。」
「在整個鎮上一共分佈了一百個相同的玩偶,大家只要能找到任何一個,並在晚上八點到八點半之間給百寶街的玩偶商人,就能在商人那裡獲得今晚的住宿推薦紙條,還是可以在旅店和鎮民家中選擇。」
又拿出一塊完整的祈福牌:「做祈福牌的話,需要去鎮上的三個地方分別學做木牌凋刻、掛繩流蘇和心愿墨水,順序沒有限制。」
「組合出一塊完整祈福牌后,就在八點到八點半之間把祈福牌掛到百寶街盡頭的神樹上,神樹旁邊的小姐姐會給大家住宿紙條。」
「怎麼樣,今天的流程安排得很輕鬆吧?所以呢,如果在這麼輕鬆的況下都沒有完任何一個遊戲……」
高一菱拖長了音調,試圖賣個關子,奈何沒人捧跟,只好清清嗓子:「咳咳,那就,沒地方住了。」
杜莎正讓藍無給按手指,聞言明眸微抬:「宿街頭?」
「是呀,要睡在大街上咯。」高一菱做了個打氣加油的作,「所以,不要讓自己晚上只能睡大街呀!明早八點瑞雪祭就要開始,如果被早起做準備的鎮民們從街上撿到,哈哈,會很丟臉!」
「說不定他們會把睡大街的遊客綁上祭品帶,當獻禮的彩蛋呢~」
懂了,完不任務會被當做祭品。
「好了,來選擇吧?」
一塊祈福牌和一隻人形玩偶被高一菱拿在手裡展示給大家。
謹防有坑,所有人都走近觀察了一遍。
祈福牌的樣品朱紅,掛繩和流蘇都是金黃,祝福詞寫著「願離家遊子早日歸來」,漆黑的墨跡在紅木底面上散出斂而神的澤。
澹澹的墨香似有若無,虞幸想起他昨晚聞到的某種味道,心下更加確定。
那隻玩偶有掌大小,很小巧玲瓏的一個,是用布製的。玩偶是個男孩形象,黑的短髮下,細膩的線一針一針出了一雙深藍的大眼睛。
玩偶穿著老式對襟盤扣的墨綠小服,黑黑布鞋,有和高一菱穿的民國風學生裝一樣的書卷氣息。
花宿白一眼就喜歡上了小玩偶,興緻:「這個玩偶找到了之後可以歸我們自己嗎?」
「可以的!祈福牌也可以掛自己的心愿呀,玩偶當然是歸找到的人。」高一菱笑瞇瞇的,「你也覺得玩偶很可對吧?如果覺得自己運氣很好,可以試著多找幾隻哦,能找到的都歸你!」
「嚮導小姐這麼大方,我自然一定要選找玩偶了。」花宿白都不帶猶豫的,甚至這次,他連虞幸的想法都沒考慮。
虞幸卻知道他是什麼意思,著玩偶的模樣抿起,默默升起一不妙的覺。
「你看,這個玩偶不就是你嗎?」果不其然,花宿白下一秒就湊過來在他耳邊悄悄道,「看來方家找你找得很急呀,還有祈願牌上做示範的心愿詞……我怎麼覺得,方家比張羽更像急急國王呢?」
虞幸冷笑:「那,你想找『我』的玩偶拿回去做什麼?」
「難得有一個和你這麼像的娃娃,當然是拿回去收藏了。」花宿白眼睛微微睜大,像是有點不可置信,「難道你不想擁有一個嗎?」
「來這套。」虞幸完全不會被這種凋蟲小技騙過去,他注意的是,這個玩偶的確很像他,甚至在大眼睛下方還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小痣。
如果是在現實里,就算有一萬個長得和他很像的娃娃放在花宿白面前都沒關係,可在這個副本世界,他的確和方家小爺是同一個人,而玩偶指向方家小爺,也許真的會和他本人產生一些玄學聯繫。
他就擔心花宿白把玩偶拿回去之後,利用那一聯繫對他做點什麼,比如下個詛咒,搞個定位,甚至是用娃娃的手接朵花什麼的……
正因為他不能確定花宿白到底有多手段,又看見花宿白這麼興趣,所以才頓覺不妙。
但是這娃娃足足有一百個,他阻止誰拿都阻止不了花宿白啊。
只能寄希於是他想多了吧,否則他已經可以預見一些麻煩的誕生了。
陸陸續續有人選好了遊戲,失去了晦暗通靈師這個隊友的神婆比昨天沉默許多,對著兩個樣品凝視半天,最後選了祈福牌。
的舉帶了一些無所謂或是不確定的推演者,選祈福牌的人明顯多了。
虞幸對閻理道:「我今天就會去方府,為了行更自由,我會選玩偶,你要是想跟來,要想清楚——」
玩偶只要找到一個就行,祈福牌卻有三個固定的地點要去,萬一和方府離得很遠,出了什麼意外來不及趕去就不太好了。
閻理微微點頭:「知道了。」
張羽從薛守雲那邊回來:「隊長,薛守雲去弄祈福牌了,要是你今天不方便帶著我,我就跟在薛守雲旁邊。」
虞幸:「行。」
方府這個地方不方便帶張羽,或者說他認為稍微弱一些的人都最好別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去。
裡面一定過分危險,到時候連他都不一定時時刻刻有心思關注別人。
選擇的結果出來,有十一個人選了祈福牌,七人找玩偶。
高一菱把寫著做祈福牌需要的三個地址的紙條發給了對應的人,然後道:「也給找玩偶的旅客一個小提示——百寶街里是沒有玩偶的哦!」
「好了,我好,得去吃飯了,你們自由活吧!在今天的遊玩過程中有任何問題,都可以來我家找我,我隨時都在!」
果然還是會抓時間回家照顧生病的爸爸。
自從集合沒看到尋花人開始就一臉懵的魔在這時回過神,著導遊離開的背影,思索片刻,跟了上去。
不管怎麼樣,給嚮導的爸爸做護工這個任務是憑本事接的,嚮導上的還沒被發掘出來,的優勢得天獨厚。
現在僱主都沒了,就抱嚮導這條線,不和別人起衝突就好。
畢竟都不敢深思尋花人是怎麼沒的,萬一連一起……
魔癱著臉,越發確定昨天虞幸跟的那些話就是在警告。
一句話也不敢再跟虞幸搭,的背影著悲傷。
選好了遊戲的人陸續離開,因為剩下的人著實不多,他們也會到了南水鎮的難度究竟有多高,因此不原本不是很的都考慮了暫時結盟。
神婆還來找了花宿白。
按照的理由,花老闆昨天就該死了,但是他沒有,說明花老闆一定是強到足以顛覆的預知。
而今天依舊看到了濃濃的死氣,這一回,死氣縈繞在很多人上,沒有特別濃,但唯獨花老闆的是最澹的。
這說明今天所有人都會遇到足以致命的危險,化解這個危險的幾率很高,但在花老闆旁邊最安全。
花宿白沒立刻拒絕,而且向虞幸確認:「你真的狠心不帶我一起去嗎?」
虞幸:「千真萬確。」
「那我只能多找幾個玩偶來安我自己了。」花宿白哀怨地瞥了閻理一眼,讓閻理不知怎的頭皮一麻。
「多找到的玩偶,我一個都不留給你們!」臨走時,花宿白還留了句看似有些稚的狠話。
虞幸:「隨意。」
小巷裡的人終於不剩幾個了,張羽也跟著薛守雲先去確認神樹的位置了,左右沒幾個不知的外人在場,杜莎款款走來,十分興趣地環而立:
「喲,我也選了找玩偶,要去那個府上,也帶我一個唄~閻理你都帶了,加我一個也無妨吧?」
後的藍無莫名想到,昨晚他好像也在請求虞幸護他一個。
虞幸會不會覺得深夜公會是故意的……逮著他薅羊?
對於杜莎的自薦,閻理冷著臉:「昨天晚上我一個人去殺尋花人的時候,你在做什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