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這個局面，就是千結控制著方宵的大部分思維，要把新的傀儡方幸留住。

當年控制方德明的時候，它沒有把方家小兒子留家裡，恐怕是覺得有方宵就夠了，直到翻車，才驚覺有個備選是多麼重要的事。

現也不晚。

系統這麼大勁把虞幸送過來，讓小千結重獲希，小千結自然會全力留住虞幸，這樣一來，其他方面，它或許會放鬆警惕。

「說這麼多，我的意思也夠明白了，這場推演活完全就是為了幫你嘛，你要不就別跟我搞什麼主支了，真誠一點，直接把我要怎麼做訴我。」虞幸的算盤打得很明白，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，現局勢這麼輕易，他就是懶得再搞那麼麻煩。

反正是系統要他幫忙，而且非他不可，何必再形式主義？

他直接一心一意把那條小千結殺了，只要系統獎勵照發就行。

【這次推演的主任務是我據南水鎮控者的想法形的，利用瑞雪祭的「祭祀」進一步加重你的認知扭曲，才是對方的目的。】

系統聲不為所。

【就算沒有我設定的主任務，瑞雪祭也一樣會存，以高一菱為嚮導的旅行團也是南水鎮本的產，不會有變。】

【我設定的主，一直都是提醒推演者提前注意危險，還開闢了臨時商城。支任務則是把我找到的連接真實場景的通道提供給推演者，讓他們有機會提前離開。】

說到底，系統很多世界里的許可權並不高，或許它自己創造的副本世界里，它可以很惡趣味地折騰推演者，但許可權低的世界，為了保證推演者的存活率，系統基本上都是全力提供幫助的。

比如這次，系統會推演者接到特定事件的時候發布支任務，引導推演者發現真實場景，如果沒有系統，那很多推演者就算鎮上待半個月，也不一定能「恰好」走到電影和真實有叉的地方。

這與實力強弱關係不大，而是——推演者們的能力系奇奇怪怪，唯獨「創造」這一條上，幾乎人擁有。

系統自然會讓涉及到與自己相同力量系的東西通通遠離推演者，只有這樣，它才能以絕對高位的份，制越來越強的頂尖推演者，不至於讓推演者竊取權柄，反客為主。

這些虞幸都明白，論推演者長到什麼地步，他們獲得的能力都大部分依託於系統為他們創造的機會和條件，系統付出了這麼多，自然不會允許背叛，也不會給人留下背叛的資本。

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死寂島活的那一次，也就是那一次，就把系統給惹急了，靜默一段時間后做出如此大的改變。

「所以我還得按照主任務去做？」虞幸一張臉垮了下來，「你也不準備把殺死千結的方法直接訴我？」

那樣一條蛇，正面剛或許有那麼一點勝率，但問題是，系統要的絕對不是殺掉蛇那麼簡單。

從寫故事的書，到掌控力更強的電影，前者是創造，後者是控制，可以看出，小千結試圖擁有創造能力的計劃已經功了一些，「電影」就是它結合自能力改造出來的產。

現，系統更乎的應該是將小千結拿走的那部分能力回收。

否則……

虞幸想，系統這麼忌憚能力外泄，一定是因為那會造很嚴重的後果。

他猜到的不止這些，有一些話，考慮了一下之後，他還是沒有和系統說。

——他懷疑係統本就是城七個邪神之一。

只有能力的位格非常相近，才會出現彼此吞噬或是爭鬥的況，連千結象徵都覬覦系統的能力，那麼很有可能，千結本也是這麼想的。

當然，據說邪神自是不可以離開城的，所以才會各個世界都放上自己的象徵或者分，系統不可能是某個神的本……

但能力與位格上，與邪神肯定不會差多了。

畢竟虞幸也不了解那些邪神，或許有各種例外呢？【】不就是麼，表面上每一個世界都只放了能夠自我思考的切片，實際上他們的思維都是共通的，【】甚至能直接降臨某個分上，短暫地騙過城的規則。

系統如果也是以一種比較特殊的存形式離開了城，那會不會是主分割？

比如荒誕系統和驗師系統原本是一，但是為了削弱力量裝分前往城以外的世界，它們主割裂，又逃逸功后形了現這種競爭關係。

想遠了。

虞幸將腦海里那些思緒制下去，他看得出來，系統真的對他非常好——從他吸收了鬼沉樹的力量重新和系統建立了連接開始。

那之前系統對他各種打的事他還沒忘呢，包括利用亦清來監視他……

這種態度的變化讓虞幸留了個心眼，更何況還有集叛變的事先，他了解之前是不可能給系統任何一點真正的信任的，因此對於系統真是否為邪神的猜測，也不適合直言。

【如果你不想做主任務，與其問我，還不如去說服方宵。】

系統並不知道虞幸想什麼，它回答著虞幸的問題，給了一個提議。

【要是你跟方宵說不想繼續參加旅行團的行程，他大概會非常高興，不過你絕對逃不掉他為了你才舉辦的祭典。】

虞幸又問：「那我的專屬支任務呢，還是一定要做？」

【事實上，如果進行這個支任務，可以有效降低你的認知扭曲程度，相反，蛇對方家脈的中，你有迷失的可能。】

「行行。」虞幸煩躁，「小千結都要學會你的能力還給能力升個級了，你倒是不著急。」

系統沉默兩秒。

【電影並不是書的升級，事實上，書可以創造任何故事，它是因為沒有掌握真諦，才會自以為是地認為電影的結構更好用。】

【只因為南水鎮太小，以及它能力的不匹配，才沒有將書的優勢顯現出來。書沒有弱點，電影才有，它親自給這個世界留下了最致命的破綻。】

虞幸眼神一：「直接點。」

【東區港口，集裝箱，有一套拍攝設備。】

系統終於鬆了口，也不知道這樣的提示會對它造什麼損傷，總之，它似乎為此考慮了很久。

【那些設備是蛇將南水鎮世界電影化時應規則而生的東西，毀掉那套設備，就能毀掉電影化的南水鎮世界，之後，才有機會殺掉蛇。】

【你鬼沉樹的詛咒力量，可以毀掉設備，除你之外，目前南水鎮里的他人都做不到。】

就算是有著千結力量的杜莎也不行。

邪神各有擅長，鬼沉樹擅長的就是詛咒、怨念、死亡與毀滅，由虞幸來手，才能保證設備被完全損毀，沒有重新建造的可能。

「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，你就不能早點跟我說嗎，繞這麼大個圈子。」虞幸眸一閃，上不依不饒，一副被系統弄得很語的樣子。

他喃喃道：「電影居然還有這樣的患，難怪東區已經被封鎖了，就是怕推演者港口發現那套設備吧。這麼一想，『書』確實比電影更加高級，起碼沒有這麼明顯的肋。」

而且系統正常使用力量的時候，是沒有像被巨蟒叼來叼去的那本實空白書的，更不會有篇幅限制，只能說，是小千結本事不夠，連能力都只能這麼一點。

【東區封鎖，只要有人試圖越過千結設下的封鎖，都會被千結看到。所以這件事並不容易，你需要完全取得方宵的信任，拿到他承諾分給你的那一半權利，只有這樣，才能讓方宵直接帶你進港口區，名正言順地接近那套設備。】

只有自己帶過去的人，千結才會放鬆惕吧。

虞幸心裡已經有計劃了。

就這時，浴室外傳來腳步聲，他要和系統說的話被他咽了回去，將糟糟的巾重新蓋了自己頭上。

「冬冬。」

來人先敲了兩下門，然後不等他回應，就一邊說著「怎麼洗了這麼久？沒出什麼事吧」一邊將門打開。

虞幸以一副正頭髮的作和方宵對上了視。

方宵看到他，笑得十分親切：「怎麼這麼久？我還以為你不舒服，或者木桶里睡著了。」

「就是多泡了會兒，熱水這種天氣下實太舒服了，沒忍住。」虞幸拭頭髮的作輕了一些，「然後就，本來想把頭髮乾再出去的，它總是滴水，你給我準備的新服都要了。」

方宵徑直朝他走了過來，從虞幸手上接過了巾的控制權，像一個真正的溫的哥哥一樣，給虞幸頭髮。

距離接近到這種程度，虞幸知道肯定是方宵又起了疑心，懷疑他剛才浴室里和什麼人待過，所以刻意接近，聞他上有沒有別人的味道。

比如他的兩位一同進了方府的朋友。

虞幸彎下腰方便對方的作，果不其然，沒有他上聞到或者說應到任何特彆氣味的方宵放鬆了下來。

「好了，這麼干就差不多了，讓它自己晾一會兒。」方宵把巾拿下來，用手指給虞幸梳了梳頭髮，「你更喜歡偏長的髮型？」

「是啊，我們藝家是這樣的。」虞幸笑著說，「我畫畫的時候，要是不把頭髮留長一點，服怪一點，表森一點，別人都不信那些詭異風格的畫作是我畫的。」

「雖說是刻板印象，但是符合那些人的期就能讓畫賣的更好，我為什麼不這麼做呢？」

「以後你可以做你自己了。」方宵拍拍他的肩膀，說了句最可笑的謊言。

南水鎮最不可能的就是做自己。

「對了哥，我之前還沒有問，如果我就這麼留方府，以後我的畫還能賣出去嗎？」虞幸忽然擔憂起來，「我唯一的興趣和事業就是畫畫了，我想讓我畫作的價值被認可，如果沒有人欣賞我的畫，活著簡直沒有什麼意思。」

「不用擔心，你以為我是哪兒看到印你服上的這幅畫的？」方宵道，「南水鎮過段時間就會重新恢復通行，到時候會有很多外來人，方府之前的一些合作商也會回來，讓他們給你介紹介紹畫廊的人？」

南水鎮這麼多年來不可能和外界毫聯繫，反倒是利用認知扭曲，方宵結了許多可以合作的人。

其中一些甚至可以作為方宵的跑人，為他外界的眼。

這些年和弟弟互通信件也正是借著那些人之手，否則就算是寄信都不知道該往哪寄。

「那樣就好，我真的很喜歡畫畫。」虞幸鬆了口氣，「對了，我參加的那個旅行團——」

方宵黑沉沉的眼珠轉了過來。

「嗯……反正以後都要留這裡了，我想和我朋友把這次旅程好好度過。」虞幸小心翼翼地瞥了對方一眼，「我決定了，之後就讓我的朋友離開吧，他們沒有必要被我強行留鎮上，外界，他們也有他們的家人。」

方宵安靜地聽完，沒有表達出相信或是不相信的緒，只是嘆了口氣：「哎……我理解你要和朋友分別的，但是弟弟，我更怕你一去就不再回來了。」

你裝個鎚子，旅行團不是也你的掌控之下嗎。

虞幸心裡吐槽。

他踏方府之前，方宵可能並不確定他收到了信件之後會不會回來，或者是什麼時候回來，他為旅行團設置的電影節應該是提前弄好的。

可現不同了，既然已經知道弟弟是跟著旅行團來的，那麼旅行團的戲份肯定會由方宵親自來盯。

這種況下虞幸往哪兒跑都不可能，只要有逃跑的意思，被方宵發現后，整個南水鎮都會是抓捕虞幸的天羅地網。

虞幸知道這一點，但是他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，正好拿旅行團來刷一下方宵的信任度。

「放心吧，我不會跑的，也就剩一天多的時間了，等到旅行結束，我和朋友真的就要分開了。」虞幸語氣里難掩失落，又帶著對方宵的懇求，「今天的活遊戲我還沒有完，我想再跟旅行團一天，而且明天就是祭典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