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只是為了這種小目標,蛇本不需要花這麼大力氣。
除非所圖的是更大的東西,比如,以南水鎮為實驗,以許婉為介,後續逐漸控制全世界的人,知道這個世界徹底被掌握。
自然,此事極難做到,畢竟這個世界也很大,能被系統選中當做推演副本的都有不,小千結或許已經是位格最高的鬼之一,可一定有比更擅長戰鬥的。
不管能不能做到,這大概是蛇的一個夢想。
「總之,明天的事有變,先回百寶街,把你們的人都找齊了,一同商議。」閻理最後拍板定論。
這裡,虞幸有張羽,再搭個花宿白,杜莎有藍,只有閻理,算是完全一個人來的,孤家寡人。
他說的商議也僅僅是讓其他確定為盟友的人知道明天要面對什麼,還有合理安排積分,以及先做個預警,得有突發況反而拖後。
而且,也不知道福牌活現進行得怎麼樣了。
此時沒人看得到他們,閻理看報易完畢,便著手準備起回程的陣法。
來時他的傳送陣位置稍微產生了偏差,回去就不至於失誤了,只會更快更準。
不多時,工廠一陣微逸散,裡面三人皆失去了蹤影。
……
百寶街。
鎮上發生那麼大的變化,也只有這一街道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。
說起來這百寶街要論特殊,也能南水鎮上排到第三名。
前兩名分別是方府和東區港口。
百寶街上的商鋪各個古怪,連帶著商鋪老闆們,也和外界鎮民有很大差別。
尤其是得知了南水鎮的世界觀真相之後,再回過頭來看,更能發現端倪。
鋪的紅老闆從天亮睡到了天黑,不管街上如何喧鬧,彷彿都與毫關係,就那麼躺櫃檯后的躺椅上,哪怕偶爾有一兩人進店看,也不招呼一聲。
天逐漸暗澹,那盞位於櫃檯上的油燈忽地自行亮起,晦暗影中形一抹幽芒。
老闆這才捨得睜開眼睛,緩緩從躺椅上坐起來,看著街上人來人往。
瞅了一會兒,卻也沒多大興趣,街上走的都是沒有靈魂的空殼,也只有偶爾經過店門口、腳步匆匆的旅客才有點意思。
但今日人也太了,還遠不如昨晚熱鬧呢。
這些人,也會被一個不留的殺死?
老闆打了個哈欠,百聊賴地想。
以知到的時間來看,現已經是晚上七點,每回從店門口經過的都拿著福牌或者玩偶,前者趕著去神樹掛牌,後者則滿大街找玩偶商人,準備規定的遊戲提時間到來之前確保商人位置,得又生事端。
只是,拿玩偶的未也回來得太了。
老闆數了數,發現選擇做福牌的人從外歸來得更多,還有幾個結伴而行,可至今抱著玩偶街上到晃的,也就那個用雙刀的小子了,似乎是……獴刀吧?
哦,也不盡然,更早些時候,天還亮著,睡夢中還應到了三隻玩偶經過,隨意瞄了一眼,正是這次旅行團中明顯最有威懾力的三人,只是這三人拿到玩偶回來后就失去了蹤影,也不打算趁著多餘的時間多和商戶們打打道。
老闆一時間都差點忘了他們回來過。
反觀其他旅客,就算是已經將今日遊戲的重點品全部找齊,也仍舊百寶街各竄,找各種商戶搭訕,拐著彎問「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」,只要商戶提出來,旅客們不管是覺得為難還是輕鬆,都必然會答應下來。
還聽到兩個旅客路過時裡滴咕什麼:「5000分還是太難了,明天要怎麼過啊……」
「噓,」其中一人知敏銳,發現老闆看他們,立刻訴同伴噤聲,別被聽到了。
老闆:「……」已經聽到不了。
呵,真當會好奇呢,反正不過是要死的玩,多看兩眼,只是覺得新鮮罷了。
再說,其他人問來問去,偏偏沒有一個人來問需不需要幫忙,恐怕是覺得昨晚已經鋪待了許久,這裡必然沒有更多可以挖掘?
沒意思。
老闆重新躺下,繼續著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,哪知剛躺幾分鐘,古怪就被人敲響。
「嘿~」櫃檯前站著的男人也是一紅,風隆服的寬袍大袖此人上不顯得繁重繁瑣,反而格外顯輕盈飄逸。
乍一看,這男人和的鋪簡直是天然合適,就跟個人形架子似的,替宣傳著服。
老闆對這個人印象很深。
正是這個人,的注視下從一碎布片轉換了健健康康的活人,然後還解決了違規進後院的那個旅客。
他昨夜小聲與說,會幫殺掉違規的人,代價是,違規這事再也不能和導遊提半個字。
今天早上,那背著剪刀的高個子,果然沒出現。
老闆收斂了臉上被打擾的煩躁,從躺椅上坐起來:「你怎麼又來了?」
這時,才發現,眼前這人雖然穿著最端方的祭典禮服,作卻極為隨意,一手搭櫃檯上,臉上笑意天然著親近意味,好似那大婚當日還拈花惹草的風流紈絝。
他背後多出了一個不知從哪兒得來的大布袋,裡面裝的鼓鼓囊囊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徒步收廢品去了呢。
花宿白道:「有個忙想讓老闆幫上一幫,不知道老闆可願意?」
老闆詫異地看著他:「別人都問有沒有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,你倒好,上來就讓我幫你的忙?」
「別人是別人,我是我嘛。」花宿白笑地,從櫃檯前轉至鋪子,「我想了半天,這條街上,最能信任的店主就是你啦,所以我才要把這麼這麼重要的事由你做。」
信任?
這詞聽得老闆角一,什麼時候竟然能擔得上外來者一聲信任了,這人是不是腦子壞了?
不過甭管腦子壞沒壞,他實力卻是真的太強,老闆也不敢拒絕得太直接,只好問:「什麼事?要是太麻煩,就別指我了。」
「應當不算麻煩。」花宿白把背了一路的大布袋子放下,鼓囊囊的大包裹彷彿隨時都會把袋子撐裂。
「喏,就這個,我帶著它多有不便,所以想把它寄存老闆這裡,明日再來取。」他雙手合十,「拜託老闆啦?」
老闆越看越覺得古怪,冷冷問:「裡面裝的什麼?」
花宿白一頓,然後像是才想起來一樣,當著老闆的面打開了袋子口的繫繩。
嘩啦啦……
瞬間,裡面的東西不控制地彈出不,有的落鋪子的地上,有的剛好彈到躺椅上,還有一隻極富技巧地砸到了老闆的臉。
花宿白:「哦呼。」
老闆:「……」
惱火地拿起從臉上落到上的東西一瞧。
是個玩偶。
黑髮、幽藍眼睛,穿講究小服的……遊戲目標玩偶。
再看地上,從布袋子里出來的東西或躺或趴,竟然全都是玩偶,一模一樣的玩偶。
觀這數量,沒有袋子里裝的九十也有八十個了。
「你居然把玩偶全拿來了?!」震驚。
花宿白默默把玩偶都撿起來,作輕,重新投回袋子里,把繩子系好,只剩下老闆拿手裡這一隻。
他出明顯是真的很開心的笑容,挑了挑眉:「這可是我一天的收穫,我問過嚮導,說,今天的遊戲里找到的玩偶都能歸旅客自己。」
從老闆手裡拿回那最後一隻,花宿白了玩偶的臉:「我就用這隻去差吧,然後帶著它去旅店睡覺~」
老闆:「……看不出來你還有心,要娃娃陪著你睡覺。」
「主要是它很有趣。」花宿白又了玩偶一下,玩偶一不,但那神似虞幸的覺還是讓花宿白不釋手。
「剩下來這八十六個,就寄存老闆這裡,可以麼?」
老闆本來還以為他裝了一袋子危險品——雖然也不太能想到什麼才是危險品,可大約是直覺吧,總覺面前這人渾都是危險,不會幹循規蹈矩的事。
沒想到是一袋玩偶。
這東西……別說放這一晚上,就是放一年,也及不到的違規規則,換句話說,幫忙完全沒問題。
可是,就這麼答應,總也顯得太沒用了,往日那些外來者,那些旅客,哪個不是怕怕得要死?
不過這人更離奇,真論能力,怕是才是要死的那一個,有不答應的資格嗎?
老闆言又止,止言又,最後花宿白期待的目中敗下陣來,只道:「我有個條件。」
「你說?」花宿白歪頭。
「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,你跟我說實話,我就幫你,不回答我,我就假裝答應你,半夜把你的玩偶都扔到街上去弄髒。」
不痛不的威脅,也算是老闆示弱了,誰知好像到了花宿白的痛點,他臉大變:「那怎麼行,小玩偶可聽不得這話!」
老闆:「……」莫不是非得腦子有病,才能南水鎮活下來?
花宿白清清嗓子:「你問,我必定知不言,只求老闆對我的小玩偶們好一點。」
有那麼一刻,老闆都後悔跟他提出要問問題了,他真的靠譜嗎?
終究是好奇打敗了遲疑,謹慎地開口:「我想知道,你們這個旅行團,為什麼如此特殊?」
好像各個都有自己的本事。
從前那些外來者,可沒一個是這樣的。
「你們是不是除了旅遊還有別的目的?」
「你們究竟有幾把握?」
一共就這三個問題,老闆問完,也面發沉,顯然張了起來。
「啊,居然是這種問題。」花宿白眼睛微微睜大了點,湊近到老闆面前,仔細端詳片刻。
那目,就像研究什麼稀有品種。
老闆對湊近的俊臉心波瀾,只眉頭一皺:「你回不回答?」
「嗯……可以回答,只不過,你真的想聽答桉?」花宿白退回去一點,玩笑似的嘆,「書中角,果真各個都有特,不像現,千篇一律,行走。」
老闆勐得盯住他:「你知道?」
「不才,昨日已經看穿小把戲,不過是尚覺有趣,還有人的熱鬧可看,這才留了下來。」花宿白要是手裡有把扇子,這會兒恐怕已經搖起扇子裝作風雅了。
只可惜他什麼行頭都沒有,所以扯這文鄒鄒的詞只平添了幾分喜。
然而老闆看他的眼神已經變了,和他直播間暴漲的彈幕一樣震驚。
[等等,他怎麼知道書和電影的事?]
[他不是沒去方府嗎,從哪兒拿的報?!]
[他說他昨天就看穿了……真的假的啊,怎麼做到的?不僅能看出南水鎮本質,甚至確到書和電影?!]
[啊?什麼書和電影,花大老說什麼,你們又說什麼?]
前面討論著的都是看過虞幸或者閻理、杜莎直播間的人,後面懵的則是從頭到尾都賴花宿白直播間沒的人。
看後者這反應,就知道今天花宿白本沒到能解析世界觀的事件和人!
當下,彈幕開始流,試圖讓花宿白直播間本土觀眾也了解了解這個副本的本質。
就彈幕一片熱鬧時,花宿白又笑道:「正因知道南水鎮發生了什麼,所以,我才認為老闆是可信的人啊。」
「……為何?」老闆忍不住問。
「這是第四個問題咯~」花宿白先是貧了一句,不管老闆看起來有多嚴肅,他永遠是這副不以為意的從容模樣,「我猜南水鎮有過兩個時期,百寶街的商戶們,就是第一個時期被創造出來的人吧?」
[這個!這個指的就是書的時期,是方德明寫出來的世界里的人!]
「那些鎮民是第二個時期的角,已經喪失自我,『進化』為掌控者的工。」
[這個這個!這就是電影時期,人全都變了傀儡空殼!]
「你們和鎮上的鎮民不同,只有你們還保留著獨立的邏輯和思維,且人數很,地位特殊。」
鬼這東西,很多人信,也有很多人不信。去泰國之前我根本不信,可後來我竟開店賣起了佛牌…什麼,你居然不知道佛牌裡有鬼?
我叫方怵,五年前畢業於首都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學學院,從警五年,我一直處在刑偵第一線,經歷了無數個不眠夜,也親手逮捕了數不勝數的變態兇殺犯。 在我所經歷過的案件之中,案發現場千奇百怪,人們口中所說的偽靈異事件更是數不勝數,一個只有五歲的小男孩,被兇手扒皮抽筋,製作成人皮竹籤,我也親眼目睹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變成一灘血水,誰又能想像,有些民間科學狂人,盡會妄想將人腦移植到電腦上,繼而通過腦電波實現長生不老的瘋狂想法。 噓,也許下一個被害者就是你,你,準備好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