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你已完所有任務。】
系統盡職盡責地提示。
【累計完第二階段可選任務:4個。將在結算時獲得特殊獎勵。】
後傳來腳步聲,虞幸餘一瞥,是墜在後面的方宵。
「不想聽我的道歉。」方宵著山林出神,「以後會活得很快樂吧。」
「起碼比你快樂。」虞幸在說實話。
「你可能不知道在哪一個副本里就死掉了,應該還能活很久。」
方宵:「……也行。」
便宜哥哥調整一下緒,開始好奇:「這個荒誕推演遊戲……是團隊遊戲嗎?你也有一個團隊?」
虞幸:「嗯。」
聽他這麼說,系統沒否認。
他解釋道:「我……一時之間還沒辦法轉變觀念,不論你到底是誰,在我的世界里,我的弟弟就是你。」
虞幸本以為時間是一個名詞,沒想到是一個名字。
本以為南水鎮的事告一段落,沒想到最後又牽扯出一件詭異的事。
再想得深一點,從他的過去到現在,到底有多節點是被改變過的?
他開始在腦海中回憶。
巫。
可如果是虞幸不知道的,它為系統,就不能直接告知。
亦清的能力本源也算一個的話,大致能力未知的就只剩下兩個邪神了。
方宵一愣,從外表上看,完全看不出虞幸更大:「大幾歲?」
好像沒什麼東西消失。
嘶。
冷順著他的脊背向上蔓延,他下意識看了眼天空。
【但是,你也知道了,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讓你佔據方家脈進南水鎮,幫我收回書,這就是我最初的布置,那麼,我不可能讓你的角為領養。】
那時候亦清還不在,聞言便也有些好奇:「莫非是與現在有衝突?」
【時間到了,虞幸,我要將你傳送走了。】
系統已經給他傳輸了相關的概念,他需要時間去理解,但總的來說,並不再是一頭霧水。
那他本就不是真正的方家人,便沒有方家脈。
那麼,南水鎮副本從一開始,機就錯了。
虞幸點點頭。
【結果影響了起因,這是時間的力量。你的現在反過來改變了過去,而原本的過去時間線則被抹除了。】
但系統好歹是個邪神位格,或許能察覺到其他邪神是什麼時候手的。
亦清警告:「別當謎語人。」
虞幸眉頭微皺。
這種事,越想越可怕,因為就算他知道有這麼一個存在,也暫時沒法反制。
他此時此刻才想起,系統當時給他加了一段很特別的設定。
方家這麼多年,在蛇的控下尋找小兒子又有什麼意義?
而且蛇是能應到脈的,認為「方幸」是方家真正的小兒子,那絕對就是。
系統恢復了語氣的穩定。
正想著,他忽然聽見虞幸問了他一句:「你有沒有覺到,我上有什麼錮消失了?」
方宵:「哦。」
虞幸陷思索。
巫的力量可以穿梭時間,所以理論上說,也可以改變過去和未來——就像他記憶中的這段衝突。
死寂島地下的鬼沉樹,充當了巫師教派前往各個世界的介,巫甚至在試圖複製一個「系統」,並且已經有所效。
虞幸此時也已經換了一套服了,他雙手在口袋裡,似笑非笑地轉頭。
系統礙於規則,只能這樣說。
從機上看,方幸必然是親生。
可是。
「從現在影響過去,扭轉結果和起因,這是時間的力量。」虞幸低語,眼底閃過暗芒。
虞幸已經知道的信息,他們倒是可以無障礙流。
那麼所謂的錯誤,是不是時間的錯誤?
時間一旦出錯,就會影響因果,發生謬誤,後果很嚴重。
最後,聲顯得有些遲疑。
只有這一種答案了。
領養時間線覆蓋了親生時間線,因此產生了記憶上的衝突。
【據我的記錄,在確定人設的時候,「san」就並非親生。】
他沒問為什麼,問就是新人太菜,總之他才不會承認,自己的「弟弟」本不想和他在一個隊里呆著。
記憶不控制的,就像他在長廊莫名其妙斷片了一樣,從他進千結的供奉室,到出來,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記憶從他的腦海里徹底抹去,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在那段時間裡幹了什麼。
鎮有七位邪神,目前他知道的,就有【祂】、【書】、【千結】,以及鬼沉樹。
亦清莫名地端詳了虞幸一會兒。
虞幸又笑嘻嘻:「我比你大。」
方宵知道了他的真實份,那麼他就不可能是方家親生的兒子。
排除掉在調查員類推演副本中的時間進程的影響,他最初的人設是一個在富庶家庭出生的畫家,時常用san作為名字售賣畫作,並吸引了特定群追捧。
「對我做手腳的邪神,就『時間』?」
他在創建角的時候,自己給了一些條件,之後由系統將之融合,最終形了一些在現在看來相當有私心的設定。
那麼這次應該也一樣。
「不能。」
「是啊,問題就在這裡,在此之前,我完全不記得這個條件。」虞幸歪歪頭,「一定要問我的,就像是……」
可是他沒道理又在不知不覺中招惹了一個吧?那個邪神的能力是什麼?因果律?
【……我不能再提醒得更明顯了,但祂的名字我已經告訴了你,並且,你接過祂的相關人。】
虞幸對這種覺並不陌生。
「我不敢確定,非親生這個條件究竟一開始就存在,只是在我的記憶中被屏蔽了,還是它本不存在,只是現在莫名其妙多出來了。」
呵,可偏偏這種人就是很有人格魅力呢,亦清逐漸看了一切。
那個混縈繞著時間的人,暗地裡做了不小作,包括巫師教派,現在想來,好像和蛇一樣,都在本不屬於自己的能力。
人類真是神奇的生,他好像了解越多,了解越。
虞幸可以說是在問亦清,也可以說是在喃喃自語,最後,他試著了系統。
他的角,不是方德明和許婉親生的。
早就到達的亦清目睹全程,深覺虞幸真是個溫又無的矛盾。
「我告訴你一件事。」
這更像是徹徹底底扭轉了因果。
虞幸攤了攤手,雖說這事兒有點邪門,但他已經逐漸習慣:「我想起了我在創立這個角的時候,最開始的人設。」
虞幸忽然看向亦清。
怎麼回事,是不是後癥來了?
虞幸發現了某些只有他自己有機會意識到的不同?
亦清湊了過來,更加仔細的觀察虞幸。
「是邪神做的?」虞幸雖然在問,語氣卻很篤定。
只是巫所圖更大。
過一會兒,他們會一起被系統傳送走,至於方宵出去後會是什麼份,降落到哪裡,自有系統安排。
這種能力,無法和任何一個他已知的邪神對上。
一旁的亦清聽得到一人一系統的流,在短暫地茫然後,比虞幸先一步猜到。
過去和現在,宛若兩條蜿蜒的曲線,互相衝突著,又在此時匯。
等等!
反推一下,就是說在長廊里,巫就有可能在盯著他。
可從記憶中看,他是領養。
更何況,是不是親生,難道許婉不清楚?
聽虞幸說完,亦清也愣了一愣。
重點來了。
這段記憶與副本有很大的衝突,卻和副本結束之後的結局相對應。
時間無形無,比詛咒和認知還象,無時無刻不包裹著他。
連繫統都找不出這個衝突的起始點,但排除所有不合理的邏輯鏈條,只有一種可能。
自學了技能,冷漠的格,家族的謀,這些都能對得上。
虞幸在心底倒吸一口涼皮。
巫是喻封沉的敵人,也是他的,那麼,如果說他一直在巫的關注中,也很合理。
然而,虞幸現在聽到「時間到了」這種話,都不免要多想一下。
他是虞幸的契約鬼,已經是極接近虞幸靈魂的存在了,可是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覺。
著名的祖母悖論就是關於時間的假說。
【而事實上,這一切都只是你的偽裝。你年時偶然得知自己並非父母親生,並且窺探到了家族深深瞞起來的可怕謀,從那時起,你就決定要調查事的真相,於是你自學了偵查學、格鬥、擊、各方面知識都有所涉獵,養了冷漠的格。你不願被別人知曉,有所防備,所以這一切都在悄悄進行。】
方宵:「我能進嗎?」
他們並不是萍水相逢,虞幸能確定,巫是敵人。
虞幸呼吸沉重些許,有些事一旦點通,就都通了。
這裡還有最突兀的一句。
因為他其實是知道七位邪神都什麼的,不過由於與系統相同的原因,他不能說出口。
……
而且他的確接過時間相關的人。
「年時偶然得知自己並非父母親生」。
「在我的記憶中,我的人設本來是親生的,可是當我和方宵說開后,人設忽然就變了,我現在的所作所為,影響到了我的過去,讓我在過去多了這麼一段設定的過程。」
方宵帶著天崩地裂的神回方府去了。
「那以後,我能繼續把你當弟弟嗎?」方宵又問。
虞幸頓了頓,沉默下來。
系統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他知道,邪神可以對他的記憶手腳。
他覺有些荒誕,反問:「這種設定,你怎麼可能忘記。」
長廊里,那口被亦清稱作「錯誤」,止他接近的井裡,到底是什麼?
「與世隔絕的小木屋」本就沒有時間流,靜止也是一種控制,所以,小木屋裡有邪神【時間】的力量。
巫師教派被他毀滅之前,在各個副本世界做幕後黑手,此時此刻,將巫的作派和蛇進行對比,他忽然意識到,蛇不過是在重複巫的所作所為。
在規則的中,不否認,就可以認為是肯定。
就聽虞幸道:「我剛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,在此之前,關於這件事,我沒有任何印象。」
難不,蛇之所以執著於擁有一方自己的世界,做全然的掌控者,背後也有巫的推手?
原本並不相干的兩件事忽然被聯繫到一起,頓時變得細思極恐起來。
哪怕是可以刪去他記憶的千結也做不到,千結僅針對他的認知,可在這件事中,連繫統的記錄都被改變了。
對他而言,這是個好消息,意味著他的永遠不會失去樂子。
改變記憶這種事,好像不是系統的職能。
一個有段日子沒出現在耳邊的名字浮現出來。
方宵心跳了一拍,莫名的覺有些不妙,勉強維持住沉穩的表現:「你說。」
有沒有可能,不止一條時間線被巫過,只是他暫時沒想起衝突的地方,所以沒有意識到。
這個問題讓系統也沉默了許久。
伶人給出的報中也說,城的時間是不流的,所以裡面的人類逐漸被邪神分割異化,沒有新鮮加,況越來越邪異。
「不僅有衝突,而且是本質衝突。」
亦清低語:「祂來的比我想象中快,或者說,祂可能早就在干涉你了,虞幸。」
青煙瀰漫,亦清把匕首還給虞幸,又鑽匕首中。
進去之前,他的聲音空靈又飄渺:「回去之後,好好查一下記憶吧,能找出幾個是幾個,尤其是……墓宮那段經歷。」
「那一次,連在下都擋不住時間的洪流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