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自己之後要跟著卡斯一段時間，亦清沒反對。

他在匕首里也能聽見外界的聲音，但他還是幽幽從青霧中飄了出來，象徵地睨了卡斯一眼。

攝青鬼似笑非笑地俯視著他，衿上的水晶飾品垂落，在卡斯臉前晃來晃去。

他乾咳一聲，終究是覺得姿勢有一弱勢，於是爬了起來，把匕首往口袋裡一放。

也不知他做了什麼，服口袋甚至沒有隆起哪怕半點弧度，就像是直接消失了一樣。

眼看著他變「變魔」，亦清饒有興趣地笑了一聲，隨後又化作青煙，消散在卡斯周圍。

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。

虞幸見他們一個兩個在他家客廳里待著比他這個主人家還要放鬆，默認了他們的行為，看了看窗外的天。

沒有太，但云層稀薄，天足夠敞亮。

今天是多雲的一天。

他離開副本的時候還是下午，這會兒也不過四點多，想了想，他拿出臥室的備用手機，登錄微信，給置頂的那個人發出一條信息。

[San：晚飯出來吃？我請你。]

一時之間，對面沒有回復。

虞幸也不著急，他打開新聞界面刷了一下這個世界最近發生的事件，大概四點半的時候，手機極速震。

[Z：虞幸！]

[Z：你回來了！]

[Z：什麼時候見面？時間地點，我想吃烤。]

[Z：我還想順便見見姐姐，現在在不在這裡啊。]

[Z：現在能打電話嗎？]

隔著屏幕，虞幸都能到祝嫣上傳遞過來的激和愉悅。

一旁的趙一酒投來疑的視線，像是在好奇他在和誰聊天，居然邊聊邊笑。

曲銜青也一樣，不過還沒等開口揶揄，虞幸就主撥通了微信電話。

撥號響聲讓曲銜青把話憋了回去。

虞幸打的是語音電話，因為祝嫣不喜歡打視頻，上的鬼磁場會影響到視頻畫面，讓完的偽裝產生瑕疵。

響鈴三秒，對面接通。

「祝嫣。」

虞幸帶著笑意先打了招呼。

他上次回來其實聯繫過祝嫣了，就在雪山景區逗留的那幾天里。

祝嫣沒有任何責怪他的表現，反而是確認他平安歸來后，嘰嘰喳喳又是撒又是小聲哭泣，弄得虞幸心得一塌糊塗。

除了祝嫣又一次提出想進推演幫他的忙，被他拒絕之外，他們的相還像以前一樣，祝嫣很黏他，而且很乖。

總是不傳出任何負面緒，把最積極的一面留給虞幸。

「虞幸！你怎麼樣？」

或許是失蹤一年的影響，祝嫣比以前態度更好了，一上來先是關心，然後才提起晚上的安排。

「我要吃大學城這邊新開的一家烤，同學都在推，但是我還沒去過。」孩語調高昂。

虞幸好像能從這通電話里，看到一個趴在宿舍書桌上，頂著室友八卦目紅著臉打電話的。

「好，就去那裡吃。」虞幸自然什麼都同意，他看了眼曲銜青，「小曲曲在我旁邊，你要和說話嗎？」

祝嫣曲銜青姐姐。

祝嫣的命，嚴格來說不是虞幸一個人救的，曲銜青那不要命的架勢才是在最要關頭留住了祝嫣的關鍵。

倆小時候關係就好，中間曲銜青離開了好幾年，直接失聯，但最近們的聯繫似乎又頻繁了起來。

「那晚上上一起來啊，不過我現在只想跟你說話。」那邊的祝嫣開始皮，「我都好久沒怎麼聽見你聲音了，你要補償我~」

以虞幸的聽力，他完整地聽見了祝嫣那邊傳來其他聲起鬨的聲音。

然而以前祝嫣還會和別人解釋，現在，完全不想解釋。

「晚上陪你逛街，你想買什麼都行。」虞幸準定位祝嫣喜好，祝嫣不是沒錢，只是虞幸給買東西的覺。

祝嫣兩大好——虞幸陪逛街買東西、虞幸聽分警局案件。

換句話說，和習慣並喜歡一個人行的曲銜青不同，祝嫣其實是很需要陪伴的孩子。

想到這裡，虞幸有點愧疚。

祝嫣從小到大都最黏他，特別小的時候還喜歡趴在他上睡覺，因為覺得虞幸的很有安全。

小鬼纏著「大鬼」，宛如本能。

在進推演之前，祝嫣是陪伴虞幸最久也最多的人，可自從了推演者，虞幸反而冷落了。

之前聽曲銜青說，他失蹤后，祝嫣來這邊的頻率顯著增加，常常來他家裡乾等著，對著那個假牌位發獃。

……他對不起祝嫣的。

「好耶，我待會兒要去『工作』一下，六點就有空啦，我們就在學校門口見面吧？你那裡還有誰要來一起吃飯嗎？」祝嫣主邀請，「人多熱鬧，除了那個變態，其他人都可以來哦~」

豎著耳朵聽的趙一酒一僵，脖子又開始泛紅。

虞幸很不客氣地笑出了聲。

很憾，祝嫣口中的變態，特指厲鬼狀態的趙一酒，自從被鬼酒惹出心理影，祝嫣一直都對趙一酒敬而遠之。

哪怕這一年裡祝嫣已經和破鏡的人悉起來，也依然倔強地保持著對趙一酒的偏見，因為很不湊巧地又見過兩三次鬼酒蘇醒現場。

運氣，有時候就是這麼背。

虞幸沒打算著趙一酒去，但他很想把兩個人都逗一逗：「真的不行嗎？有我這個比他更變態的人在，他不能拿你怎麼樣的。」

趙一酒：「……」

趙一酒神複雜。

他很想說，他一點也不想去嚇唬一個小妹妹。

電話那頭的祝嫣也噎住，思考幾秒后小聲嘀咕：「才不要呢，那你的注意力就被他搶走了。」

「好好好。」虞幸不知道祝嫣何出此言，但是回答好好好就對了，他從善如流，「今晚就三個人，不帶別人。」

在沙發上的卡斯發出一聲憾的輕嘖。

沒人理他。

虞幸又和祝嫣說了會兒話，直到祝嫣打算去警局了，才掛斷電話。

趙一酒冷冷道：「我才不是變態。」

有些頭銜必不可能認下，他不像虞幸，可以不要臉地說自己比變態還變態。

曲銜青又開始：「可是你變態起來不是人啊。」

有一說一，鬼酒真的既變態又不是人，這話說得一點兒沒錯。

趙一酒輕哼一聲，知道自己的厲鬼狀態什麼德行，無法反駁。

他站起，拿走放在桌上的巾，悶悶道：「鍛煉去了。」

他依然有鍛煉的習慣。

那一充滿發力的愈發實流暢，寬肩窄腰，隨時可以去當男模。

曲銜青悄悄觀察過趙一酒的材，總覺得比男模還刺激，也就更喜歡逗他。

看著趙一酒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，曲銜青突然扭頭：「虞幸。」

虞幸：「？」

「你有沒有考慮過，讓厲鬼形態的他直接跟你進一次遊戲？」曲銜青的傀儡做不到過分細節的表，不然此時應該是兩眼放的，「你回來之後還沒見過鬼酒吧？」

「所以你也不知道，他究竟掌控厲鬼能力到了什麼地步。」

「如果你一直不親驗一下，肯定會對趙一酒的實力產生誤判吧？」

這倒也是。

不過，聽這意思，鬼酒已經穩定到可以一直作為友方完推演了？

曲銜青神地說：「下場推演趙謀在場，很穩。而且你應該需要紙面實力更強的隊友來輔助爭搶門票。」

就差說，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。

越是這樣，虞幸就越好奇。

本來沒覺得有什麼，現在，他竟然想把酒哥的厲鬼狀態出來，好好研究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