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看到了也沒事……關於時間錯誤的猜測直接被推翻，「虞幸」心中稍稍鬆了口氣。

至於二重什麼的，或許吧，不是什麼很急的事。

他隨即衝出聲的小天師揚起燦爛笑臉，語氣熱絡：「歡迎臨~要進來吃點什麼嗎~」

推演者們：「……」

他們不約而同地把目留連在兩個虞幸之間，只見隊里的那個稱號為「未知」的青年一臉茫然，有些瑟地往後退了一步。

眾人頓時想：本膽小沉默，烤店的鬼熱開朗，難道是二重格會截然相反嗎？

嗯，他們都是一起進推演的，沒道理只有一個人有二重，也就是說烤店裡有他們所有人的二重？

除去一些細枝末節的誤導，其他倒是讓他們猜對了。

可以說，「虞幸」這波換崗，很好地給推演者們帶來了一個提示，讓他們提前有了心理準備。

仍舊是小話，他可能是這裡除了某兩個扮豬吃虎的人之外資歷最老的人，輕咳一聲回過神來：「我們要一個八人桌，謝謝。」

由於不確定這些二重生的能力強弱，小話很是客氣謹慎。

畢竟，在所有推演者的本能想法中，副本所在地出現的另一個自己一定是鬼，一定是對立面。

「好的，請進！」笑容滿面的迎賓虞幸歪了歪頭，很恭敬地給他們讓出足夠寬敞的路。

一個，兩個……

推演者們邁步走進烤店裡，曲銜青經過他時牽了牽：「這麼健康的笑容，真是笑死我了。」

對他的態度和現實中一樣。

「虞幸」也輕挑眉頭：「表演一個笑死給我看看？」

曲銜青不置可否地嗤了一聲，跟在別人的腳步后與他而過。

另一個虞幸落在最後面。

即使出現了二重的他應該是其他推演者關注的焦點，但他只需要一點點手段，就能讓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。

「虞幸」看著虞幸，就在他覺得這個自己也要走過去的時候，一隻蒼白的手忽然搭在了他的白襯衫制服上。

「虞幸」轉過頭，和一雙幽藍的眼睛近距離對上。

另一個自己已經褪去了害怕的神，略帶新奇地端詳著他。

他呼吸一滯，這麼近的面對自己的臉，和照鏡子的覺截然不同，那是一種古怪的、令人心悸的、末日將至的。

「你為什麼會當迎賓？」他聽見另一個自己問，「你不是裡面的服務生麼？」

「你知道？」迎賓虞幸下古怪的覺，心緒急轉，加上自己從醒來起就約到的不對勁，包括候選者們的練……他維持笑臉，「哦，這不是第一次了啊。」

「第十七次。」另一個自己發出一聲嘆息，「系統告訴我不要過多干涉別人的推演，所以我已經眼睜睜看著他們錯了十七次了……」

迎賓虞幸：「……」

「你有十七次的全部記憶，我卻沒有。」他的笑意達不到眼底，「我們之中，我才是不該存在的那個。」

某種明悟忽然湧上心頭，他不是虞幸，他可能得改名虞十七。

「你發現這一點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，重置不是沒有痕跡的。」真正的虞幸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，放鬆又愜意，和他這個冒牌貨完全不同。

虞十七想，每次覺古怪，他都會用「要擺爛，不要思考」給略過去，而這只是他為鬼，為複製的自我暗示罷了。

真正的虞幸不會這樣做，即使保持緘默，也會把真相的主權牢牢握在手裡。

就像現在這樣，虞十七從虞幸上看到了一切盡知的從容。

「時間也差不多了，再這麼任由他們重置下去，那幾個候選者就真沒救了。」虞幸雙手兜，打量著虞十七的表，「你要幫我嗎？」

虞十七頓了一下。

他現在什麼都懂了。

他不是虞幸，所以如果虞幸通關副本，他為副本延的鬼，會一併消失。

他有自己的思想，和人一般無二，遮去複製者的份，他和虞幸的關係其實很簡單——鬼和推演者。

他該阻止這個真正的虞幸通關才對，這樣，他就可以以「虞幸」的份，通過烤店走向這個世界的更多地方，他總能找到臉以外的東西，或者在某一天發現離開副本前往現實的方法。

這是他該做的，他和虞幸是敵人。

可是……

虞十七眼裡多了一真切的笑意。

「我幫你。要怎麼做？」

他想幫虞幸。

虞幸出果然如此的表，笑意：「你是誰？」

虞十七：「我是你。」

他擁有虞幸的記憶和格，他的思維模式無限接近於虞幸，他會到的來自於虞幸，他……

他不覺得自己是鬼。

在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之後，虞十七從來沒想過為虞幸的阻礙。

他反倒覺得自己現在是全世界和虞幸最有默契的存在——雖然只是暫時的。

他要幫虞幸通關，然後泯滅在這個空間里，宛如從來沒有出現過，這是他想要的歸宿，即使虞幸對他而言是末日，他也要站到末日那一邊。

「很簡單，我們換份。」虞幸瞥了眼他的制服，「服換過來，我需要你的份去探索烤店，你裝我，當客人吃吃喝喝。」

「好。」虞十七答應得很乾脆。

虞幸有屏蔽認知的能力，在這個副本又是碾的高位存在，他們直接翹班找了個蔽角落換掉服，份互換。

「除了我和小曲曲，其他人的記憶也在重置，你和他們相的時候注意這一點。」虞幸整理了一下新上的制服，又提醒，「別死，任何一個複製因為遊戲里的危險死亡，所有人都進度都會重置。」

「進度重置，上漲的異化度卻一直保留，所以你才說，再這麼下去，候選者就要完蛋了？」虞十七也整理了一下衛。

「是啊，說起來，有七八次重置都是因為我。」虞幸攤手，「你應該懂的，每一個複製出來的我都想嘗試一下徹底死亡的滋味。」

虞十七：「……」

所以自己把自己作死了是嗎？

那到確實。

他也想試試來著。

屏蔽解除，虞十七已經來到推演者那一桌。

曲銜青朝他投來一眼，似乎什麼都知道，其他人則沒有意識到他的晚歸——這就是絕對高位的碾。

系統慢了半拍，給出下一個任務。

【你已功更換份，解鎖真實主線任務。】

【唯一主線任務：親手殺死另一個自己。】

【任務獎勵：為自己。】

虞十七心裡輕笑一聲，無視了這個任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