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著小廝的視線，晏勉強扯出一個不太走心的笑容：「聽醫生的，現在只能草草包紮，等我們到風頭鎮，就把你送醫館治療。」

小廝還想嚎，被趙謀一掌打在頭頂。

貌似溫和的大夫眼神危險：「你能安靜點了嗎？」

小廝橫眉豎眼地：「你打我！我家可是——」

又一掌打上來，這回比剛才更重，趙謀出一些鄙夷：「你們主僕還真奇怪，主子謙遜有禮，小廝卻自大猖狂，毫無禮數。但我告訴你，不管你在家裡怎麼作威作福，到了我手上，就得聽話。」

「所有的病人我都一視同仁，而如果不想好好當個病人……」他的手指在小廝的某個位上不懷好意地磨了一下，「當個死人也行。」

小廝一下子噤聲。

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游醫，又想起遇到危險時對方從容不迫的樣子，意識到這個大夫不是普通人。

他終於老實了。

晏舒了口氣，他怕小廝再鬧下去，他會忍不住離人設把小廝扔出去。

晏又看了看幾米開外的另外兩位爺——只覺得這一路會非常熱鬧。

他緩緩向前，盯著虞幸，而後開口：「明正大？」

沒想到，犬神族這麼實在，毫不玩虛的。

虞幸用驚訝的目端詳著趙一酒，口而出：「你是犬神？」

虞幸猛得將鞭子收了回來。

優秀的獵人，最能分辨出獵與兇的區別。

虞幸站了起來。

古時候的部落信仰各有各的奇異，像什麼鳥神犬神之類的，基本都是對的信仰，或者說沒有信仰，只是用某種的特徵來類比自己的族群。

但他現在聽到的還是有點炸裂了。

他眼瞼染上了淡淡的青黑，嘆了口氣：「天都亮了……一夜不休息，誰熬得住啊。」

晏的小廝瘋狂拖後時，另兩家但是沒遇上什麼事，但一見到游醫趙謀，臉就變得非常差。

犬神居然是個人？

大概是他眼神里的緒太強烈，趙一酒頓了頓，微妙問道：「你以為犬神是什麼？」

虞幸秒答：「狗。」

趙一酒聽到自己是狗，危險地瞇起了眼睛。

還好，遇上了自稱游醫的趙謀，很多話趙謀都可以替他說了。

他的手握上腰間的鞭子，分毫不讓地與紅眼睛對視。

此時那兩人也沒湊過來參與他們的流，而是在另一邊嘀嘀咕咕，不知在商量著什麼不能被外人聽見的事。

「反正還早，我們可以現在休息，等午後再起程。」晏道，「正好，也讓我家小廝適應適應。」

類似的事在整片山脈中番上演。

互相之間若是到，也得考慮雙層關係——自的利益聯盟，和角的合理應對。

趙懷升不不地笑了聲：「我怕拖延下去趕不上祝壽，那就此別過吧。」

恐怕……

這個小神明的形象還多半是只兇神惡煞能鎮外族的大型犬。

事實上，從石壁后探出來的不止一雙眼睛，還有一頭長長的黑髮、一張稜角分明的年輕面容，以及半個在外的臂膀，只是那雙紅的眼睛太過突出，讓人難以移開視線罷了。

被馬鞭遙遙指著鼻子，趙一酒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古怪的愉悅來。

思及趙家部那些事，晏若有所思。

他的服飾比常人涼快許多，數民族風格異常明顯，上只有一件對襟短衫，雙臂和腰腹都暴在外，子反倒是燈籠長，小收進長靴中。

明顯不在正常狀態的趙一酒挑釁一笑：「我來找我的聖，以及，來看看讓聖選擇私奔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子。這個理由，夠不夠明正大？」

此次為了向風頭鎮的新晉富商賀壽順便談談生意，三家家主都派了一個兒子代表家族前往風頭鎮，因山中有危險，所以從進山起，三家爺就是同行狀態，每個人帶了一個小廝。

虞幸真的以為，所謂聖要嫁給犬神，應該是古時候那種活人祭祀的糟粕，要聖以命祭祀，「嫁」給一個不存在的小神明。

趙懷升和趙盞，這兩人分別是他同城的「好友」。

來者大半個藏在石壁后，只著石壁邊緣窺著，做出一副狗狗祟祟的模樣。

趙謀點頭后，他扭頭沖另一邊的兩人道：「我和這位大夫準備在這裡歇息幾個時辰，你們是先走還是一起？」

所以，一見面虞幸就知道，面前的趙一酒裡可能吐不出什麼好話。

虞幸只能迎著對方的凝視，舉起馬鞭冷笑：「閣下是誰，大清早就來拜訪？還請明正大一些，比如，從石頭後面出來？」

他們說好的，這場推演一開始，趙一酒就放厲鬼意識出來，訓練他們和鬼酒的行默契。

鏢頭是冷漠和不耐的。

自此，晏離了趙懷升和趙盞的同行隊伍，轉而與趙謀暫時結盟。

這麼說，他是……

待到小廝的纏好，趙謀看了一眼天。

趙一酒用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份——「我的聖」。

跡這邊。

為純人類，他即使瞬間就認出了眼睛的主人，還是被這份與夢中河如出一轍的粘稠紅給驚了一下，遠離這種危險的本能幾乎刻在了鏢頭的基因里。

這幾個人的角，本也有著某種牽扯，否則，趙盞和趙懷升不會這麼明顯表現出對趙謀的排斥，而是早就像笑面虎一樣湊過來噁心人了。

僅僅是一，趙一酒脖子上掛著的骨、牙還有金銀飾穿起來的項鏈就叮咚咣啷地響起來，更特殊的是，對方臉頰上還用某種黑的料各抹了兩道橫紋。

推演者們各有各的信息，還需要應付邊自帶的npc，有些可以利用，有些純屬累贅。

於是，趙一酒慢慢出完整的形。

那雙紅眼睛與虞幸對上的瞬間，虞幸背後就浮起一層皮疙瘩。

他勾：「我是這一屆的犬神，在我族中，每一屆的犬神都會和聖結合，誕下下一任大祭司。可是前幾天，聖跑了，我一路追蹤過來……就發現投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。」

本質樂子鬼的鬼酒散發出森森的氣息，活了一下手腕，出一口白牙：「你說說，我們該怎麼解決這件事？」

他的樣子，就像惡犬看到了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