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幸到了院牆,敏捷地從中翻出,落地之後,另一道影子隨而來。
中院空空,廂房的門大多開著,像是慌張之下被人撞開,濃霧靜懸,將許多犄角旮旯其中。
放眼去,既沒有活人,也沒有,只有一揮之不去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。
「沒人在,多半是出了義莊。」趙一酒隨口道,回頭看了眼後院。
之前還沒覺,這次越院牆,後院的鈴響幾乎是瞬間就消失不見,彷彿於另一個空間,想必其他推演者在逃離時也有往後院跑的打算,但是翻越牆壁后沒能進真正的後院空間。
虞幸餘瞥見了被眾人整理出來的壽棺材等,堆放在一間空屋中,壽已經被取走大半,剩下的,可能還沒來得及被爭搶。
他又轉悠了幾圈,經過其中一間屋子時,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破風聲——
虞幸抬手就擋,手臂瞬間一陣劇痛,幾隻白的手指堅如鐵,竟然瞬間穿了他的皮,差一點就要嵌進骨頭裡。
他抬眼一看,門后赫然是一果的白,老態龍鍾,皮噠噠地掛在上,型浸泡得浮腫脹大,頭髮淥淥地在上。
在他接近前,這竟然悄無聲息地潛伏在門邊,一點靜都不曾發出。
這才讓他們以為中院無鬼,詐的已經跟著推演者跑了!
「犬神,綁它!」虞幸一介,連呼吸心跳都沒有,他實在難以防範,但好在的攻擊也讓它失去了雙手,趙一酒立刻閃過來,用老者給的棉線將的手綁了個結結實實。
「啊,啊——!!」
過程中,張開流著黑水的,發出了被灼燒一樣的痛苦嚎,虞幸趁機出手臂,只見小臂上已經多出幾個發黑的。
不要命地從中流下,他立刻撕下一截袖,堵住傷口。
【你到???的攻擊,陷重傷,再次被擊中將失去一條命。】
虞幸:?
好吧,對普通人類來說,尤其是在沒有消毒止手段的年代和環境下,這確實是要命的重傷。
他草草把傷口包紮了一下,趙一酒也已經捆住雙腳。
瞬間,就閉了,渾僵,直直向後倒去。
在這一點上老者倒是沒誆他們,棉線真能制住詐的,雖然不知道原理,但可算是有了反制這些鬼的辦法。
又在中院搜了一遍,確認沒有藏在這裡,兩人馬不停蹄拐前院。
前院是一片大空地,有沒有一覽無,他們一眼就看到被白布蒙著的,還有廓起伏的地方。
「沒全詐?」趙一酒認得這裡,在一部分推演者選擇給「洗穢」后,還剩下五沒被過。
現在一數,依舊老實躺在這裡的,正正好好五。
「所以,詐的全是被人洗過的?」虞幸歪了歪頭。
「是倒是,但也有可能是壽的問題?」趙一酒說完就自己否定了,中院壽可不止剩下一件,剛才他們遇到的鬼也並未穿服,所以壽不是詐的必要條件。
「好吧,就是洗過的。」
話說到這份上,誰還不知道問題出在「水」上。
義莊空氣里的、白玉棺周圍土地的,以及溺水的死狀,無一不與水有關,恐怕當推演者打了井水上時,就註定會引的煞氣!
老者果然是故意讓他們犯忌諱。
「出去看看。」虞幸快步來到義莊大門邊。
這扇門此時也虛掩著,留出了一條一人寬的隙。
他推門而出,卻見門外與他來時全然不同,只有一條筆直大道,一個彎都不帶拐地連接著遠方。
兩側樹木過於集,完全不合常理地一棵著一棵,竟將路完全堵住,不給人另闢蹊徑的機會。
趙一酒看到這一幕也沉默了,半晌,他說:「嘖,又變樣了,連門口的井都沒了。」
「其他人或許就在這條路前面,先追上再說。」虞幸腳步飛快。
趙一酒聳聳肩跟上,沒想到他之前追著虞幸來,現在又要追著別人走。
往前追了百米,兩邊景象還是毫未變,他抬頭,就能看見一圓月高掛天空。
「喂,不知是不是我魔怔了,這兩日我總覺得,這世界離奇過了頭。」他腳步不停,卻是冷不丁道,「你走南闖北,有遇見過這麼詭異的事嗎?」
虞幸笑了聲。
他手臂一直在流,布料阻擋后也只是延緩了流速度,那鬼的手指大約帶了些氣,除了疼,還有格外冷的覺,直往他里鑽。
「自然沒有。不瞞你說,我也覺得這幾日像是誤了什麼話本故事,遇見的事忒離譜了點。」
「你看我們旁這些樹,像不像小孩兒隨手畫的?天上那月亮,是不是圓的跟張餅似的?」
【警告:你違背了角設定,違背關聯:「鏢頭沒有閑心關注風月」】
饒是虞幸有所準備,都被這個理由雷住了。
他是關注了月亮,但只是單純的看出月亮有點假,怎麼就「風月」了。
這警告由頭,怎麼一副被中了重點強行找借口制止的樣子?老實說,系統已經很久沒讓他有這種——推演者與系統於對立面的即視了。
虞幸其實已經看出來,他,或者說「鏢頭」所在的這個世界,很像是被什麼人虛構出來的混世界。
更準確一點說——這裡像個虛假世界。
他醒來就有一條個人任務,需要扮演人設,向著完個人任務去努力,和扮演類推演不同,這一次就像是有一隻手把他不停往前推。
他負責運送的棺材是一切劇的起因,中途遇見了關鍵角聖,又遇見了另一個關鍵角犬神,如果沒有趙一酒寧願用一條命來離人設,他和犬神的關係應該是勢同水火,兩人又都是狠角,恐怕會不死不休。
虞幸覺得他特別像一本小說中最先出場的炮灰,用來引出男主角。
聖表面上是逃婚,實際上和犬神關係還不錯,符合「逃他追翅難飛」或是「追妻火葬場」等等一系列劇本。
按照這個邏輯,鏢頭其實應該會被犬神殺掉,然後聖和犬神發現白玉棺,由此開啟後面的故事。
但他沒死。
於是,在「男主角」流的時候,他一個獨自收拾營地的背景板,就這麼突兀地開啟了劇,背著重要品失蹤了,甚至引出集劇,把所有重要角都集中在了義莊。
至此,劇從平淡快進到危機,從他一個小角的視角來看,一切都那樣不合理,但……他這邊缺失的劇,或許在其他角上可以補全。
虞幸會這麼想,完全是因為這次推演必定和皮影戲有關,他在酸與縣看了戲班子的劇本,結合此間種種,才有了在戲中的即視。
如果他真在戲中,那一定有人在看戲。
以前扮演角時,只要沒有npc看著,就可以隨意發揮,這次卻制,會不會是因為……其實一直有npc在看他們?
他得到的是和「鏢頭」有關的一小部分劇,看戲的人,才能看到完整又合理的故事。
虞幸一邊前行,一邊發散思維。
那老者神神叨叨,不懷好意,難道不就是劇本里常見的反派麼?甚至在他這個炮灰沒死的況下,頗有種想把他培養小反派的意思。
這個猜想,從他進副本發現雖然和從前長的一樣,但芯子完全不同開始就有了,只是有了這兩三天的經歷,逐漸篤定罷了。
他不認為這次推演從頭到尾就是一場「皮影戲」。
系統安排的皮影戲,絕不會如此製濫造,他更願意去猜想,這是某個npc的皮影戲,而他任務中的「到達風頭鎮」,就是從皮影戲中醒來!
醒來了,他才能順理章拿回能力和祭品,這樣,就連任務設置都能說得通了。
不過看出這點不難,酒哥聽上去也已經往這方面想了,難的是如何從戲中離。
這可不是對著出猜想就能解決的問題,那樣大概率會因為離人設又被罰一條命,然後被幕後看戲的瘋狂針對。
到時候恐怕難以活著離開。
所以,當務之急,還是得先拿到完整劇,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些什麼,這看似毫不相關的送鏢、白玉棺、義莊、葬任務、皮影戲,到底在被什麼聯繫著。
「看前面!」趙一酒一聲低喝,打斷了虞幸的思緒,他往前一,在狂追近千米后,這條路到了頭。
大路的盡頭,是一片泥濘的江畔。
嘩嘩水聲從微弱到巨大,也不過是抬頭后一個呼吸間的變化。
一條不見邊際的憤怒之江,在夜中漆黑濃烈地咆哮著,滾滾黑水翻騰洶湧,急如軍馬。
推演者們的人影矗立在江邊。
他們的陷在泥地里,每一步都走得萬分艱難,可是,他們依舊面對著黑江水,一步一步地……
邁向水中。
這大概不能怪他們。
因為,他們的背後,各自背著一扁扁的。
們不知為何看著像是一張張紙,它們圈著推演者的脖頸,趴在他們背上,想要拖著鮮活的人與它們共深淵。
月從天空灑下,如同打燈一般映照著這駭人一幕。
虞幸一個晃眼,忽然看到了藏在月中的細線。
那與黑夜同的細線從高高的天穹墜下,連在推演者背後的上。
它們的手腳被線牽,是這片天地的皮影人。
而被它們控者走向江水的推演者們,則是它們各自的皮影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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