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從深黑天穹垂落,對於從客棧奔出去的他們來說,宛若一把把鈍刀。
虞幸被疾風驟雨的聲勢震了震,幾乎是瞬間就混。
「這雨也太大了!」奎因在雨幕中扯著嗓子試圖流,「這麼下去會發生一場大洪水啊!」
原來這就是業江吃人的手段嗎!
就算他們把帶到遠離江水的地方,也終究會被洪水淹沒,達即死條件。
好在漲水的速度還不算太快,可如果再讓業江吞噬幾,恐怕就真的完蛋了。
虞幸頂著落雨抬頭,天上的月亮終於不了,沒有了之前的月,整個世界都彷彿蒙上了一層死灰。
港口的地面積累了淹沒鞋底的水,遠遠去,怒濤之中,有一艘看起來隨時會覆滅的小船在江上抖。
客棧門,船夫們不可置信的呼喚很快被雨聲遮蓋,隨著他們逆風前行,人聲更是徹底聽不到了。
「那兒還有幾艘船。」趙一酒眼尖地發現了港口停靠的船隻,儘管洪水中上船像是找死,但這是他們唯一能靠近江上那一艘船的方法了。
幾人吃力地來到船邊,為防船翻了全軍覆沒,他們解開了兩艘,兩兩上船,搖搖晃晃地朝著江水中心劃去。
就在他們離目標越來越近的時候,虞幸似乎江底傳來一聲怒吼,接著,打向船隻的浪就陷了狂暴,船猛烈震,前方出現了一枚漩渦!
「嘖!」趙一酒面不善,看得出來,他很想拿回自己的能力,然後把漩渦一刀兩半。
「得繞一下。」虞幸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這江上隨心所的掌控船的前進方向,但總歸不能進漩渦範圍。
「咔!」
忽然,一個十分輕微的木頭斷裂的脆響聲吸引了虞幸的注意。
一種不妙的預充斥心中,他環視一圈,最終將目落在了右側船沿上。
那裡……多出了一隻不太起眼的,小小的白手指。
咔。
這一次,他看得很清楚,那手指往下一掰,就將這隻船的船沿掰下去一整塊。
碎裂的木板瞬間被江水捲走,虞幸依稀看見了一隻瘋狂又怨恨的眼睛——藏在的頭髮之下。
見被他發現,在船邊的東西沖他咧開,地笑了起來。
「有水鬼。」虞幸沉聲提醒。
船隻的吃水線悄無聲息地往下沉了一大截。
有水鬼,而且不止一個。
他拔出刀,直接將船邊的水鬼打了下去,可另一邊接著傳來木板碎裂的聲音,轉頭一,又是一隻。
黑的江水裡開始浮現出一個又一個黑的頭頂,它們的長發糾結在一起,如同一張不風的大網,迅速朝著船隻的方向包圍過來,堵死了所有方向。
儘管沒有亮看不真切,但那種小小的東西匯聚龐大的詭異和恐怖,以及其上散發的濃烈氣,仍舊使人渾發涼。
「我靠!這裡到底死過多人啊!」鄰船上的奎因大聲嚷嚷。
虞幸看到了水鬼的包圍圈,這些東西就是在把他們往漩渦的方向趕。
「趁包圍圈還沒徹底封死,從另一個方向突圍。」他一刀砍翻已經爬到船沿上的水鬼,沖掌握船槳的趙一酒示意。
「等等,用這個。」趙一酒掏出一枚木片,「這是那個商戶上的。」
虞幸接過來,木片的信息頓時出現。
【不如山咒(其三):不如山,用將之激活,可如金鐘,使承載之不外界邪祟侵擾。此一共有四枚,取鎮四方之意,乃???從不滅金鐘上臨摹咒印所做。四枚同時激活,可鎮某邪。】
【激活后,將會消耗提供者的魂魄濃度,直至結束。】
虞幸:「……」
原來還有這種東西。
它看起來,好酷。
只要一枚就可以讓他所在的船隻穩定不翻,可想而知,海妖所在的船上應該也有一枚這東西,不然沒辦法支撐這麼久。
所以,這四枚不如山咒,不會都在推演者手上吧?
只是推演者各自為營,擁有不如山咒的四個人哪怕知道這東西是一套,也不會輕易暴,反而會更加小心地觀察他人。
而一整套能鎮什麼暫時不論,單個的木片作用簡直是天生為渡江而用的,它只能針對邪祟侵擾作出防,反而剋制業江。
業江這種狀態,也無法歸類為普通江水了,必然有邪祟之力從中作梗。
果然,這樣就更像是按照劇本進行的世界了,撰寫劇本的人送給他們恰好需要的道,好讓他們在規定的場景使用規定的品。
就在虞幸思緒翻湧的一瞬間,趙一酒已經將一滴滴在木片上,然後把木片往地上一拋。
宛若浮萍的木船瞬間安穩下來。
木片只能護佑承載之,想讓它支撐木船,就不能用接它,否則它的護佑對象就會是人,而無法延到整個船。
船邊的水鬼無聲凝視,卻沒有一直再船沿了,默默地跟在船邊,尋找下手機會。
看著行果斷的趙一酒,虞幸眉頭微皺:「你之前為什麼不拿出來,早知道這樣,都不用分兩艘船,也不用讓你來激活它。」
不如山者需要「魂魄濃度」來使用,這個說法很奇怪,按照他的想法,應該用奎因或者聶朗的才對。
他不想趙一酒的魂魄留下什麼患。
「之前也不確定一定會用到它,而且我純粹不想和他們在一艘船上罷了。」趙一酒聳肩,一臉無所謂,「你都送了個金簪子出去了,難不還想送第二個?」
「……不要在這種地方攀比啊。」虞幸吐槽了一句。
結果最後,他們還是在一分鐘之把另一艘船上的兩人接了上來,因為另一艘船沒有不如山咒,撐不下去了。
兩艘船中的一艘被棄置在這裡,很快就捲了漩渦中,他們眼睜睜看著船隻在進漩渦中心的瞬間就被攪得碎,業江發出了令人骨悚然的咀嚼聲,還夾雜著狂笑。
在他們繞過漩渦之後,轎的船就近了。
【任務提示:轎正於危險中!你們是可靠的增員,請迅速前往轎的船隻,聽從大師的吩咐,共同抵業江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