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十六了！」

虞幸把鑲金匕首當核桃一樣在手裡盤，勾道：「是嗎，怎麼這麼矮，跟十四歲似的。」

二紅：「……」

他低頭看了看自己，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年軀，然後忍不住小聲反駁：「……我不矮了吧。」

虞幸本來也就是無中生有，故意這麼說。

二紅為一個介於年和青年之間的年紀，個頭已經長得十分不錯，臉紅潤，形也不幹癟，一看就知道沒怎麼過。

他將十足沉重的匕首在指尖轉來轉去：「說起來，你姓什麼？不能是姓二吧？」

「我姓許！」二紅瞅著他，有點無奈，又有點年的倔強，「誰會姓二啊。」

虞幸又笑：「你家有兄弟沒，是不是從大紅二紅三紅排下來的？」

「……沒有呀，不是的，就我二紅。」二紅顯然不太適應糟糕年人的頑劣逗弄，拭窗格的速度慢了下來，耳朵有點紅了，「先生，我是孤兒，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了。」

虞幸撇，張口就來：「孤兒我見的多了，你以為誰不是呢，我不也是。」

「不過你這麼說，我倒是有點喜歡你了，一個人長大都不容易——你父母是把你給扔了？」

二紅的緒明顯變得低落了下來。

他用求助的目看向趙謀，卻發現趙醫師正一臉嚴肅認真地在櫃檯后寫著什麼，多半是藥方吧？反正像是完全沒在聽他們的對話。

求助無門，二紅只能說：「我父母是淹死的……在我很小的時候。」

「哦。」虞幸不聲，只是撐著下，眉眼中的戾稍稍褪去，「那還好，我當又是一對拋棄孩子的人渣呢。」

二紅著他，打量著他的神，忽而小心翼翼地問道：「……先生，你是被父母拋棄的嗎？」

虞幸綳著的臉上忽然出一不易察覺的古怪笑意。

但他相信，正在認真觀察他的二紅肯定能發現。

「不是，我父母也是死了，被天敵咬死了，剩我一個在山裡長大。」

「啊？」二紅臉上的震驚和疑不似作偽，「什麼被……『天敵』？」

這種辭彙好奇怪呀。

在一旁假裝看風景的海妖發現虞幸聊天聊得古怪，也不聲地將目落在二紅臉上。

虞幸目閃爍，隨即重新恢復了鏢頭日常表，扯了扯角：「哦，抱歉，口誤。不是天敵，是仇人，我父母是被仇人殺了的……哈。」

「哦，您也不容易。」二紅撓撓頭，又補充道，「很多人都活得不容易。」

過了一會兒，他去後院洗抹布。

趙謀的眼神瞬間飄過來：「什麼況？」

海妖也道：「你是在試探他嗎？你覺得他和幕後之人有關？」

虞幸道：「他和我昨晚遇到的年有一定的相似度，我就隨便試試。」

他就是想看看，二紅聽到他「說」，會不會想到他是個狐妖。

說實在的，單論外貌，這兩個年一點都不像。

二紅比昨晚的年要高，要壯，要健康，頭髮也很長。

格也南轅北轍，二紅活潑靈，因為是出來打工的，社技能正常發展，和人流時非常順暢，而昨夜那個，社恐和鬱都是裝不出來的。

可這樣兩個完全不同的個，卻總給虞幸一種莫名的關聯，於是他故意在二紅面前玩王家的匕首，試探對方是否對這東西有印象。

他還問了二紅的姓氏。

可不巧了麼，二紅姓許。

而昨夜，虞幸才剛在心裡嘆過，那年上的氣息，像極了三大家族中的許家人。

「不過試探的結果很讓人失，應該是我想多了。」虞幸道，「他和那個年不是同一個人，我能確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