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家已經不能進出,就連裡頭的家丁和幾位夫人、爺小姐,都要接嚴格的盤問。
可若是所有人都如此嚴格辦案也就罷了,眼睛尖的百姓看見,其他幾個富商家族了下仆來問王家,兵居然放了行。
被嗓門大的百姓嚷嚷幾句,兵便更兇了,拿著兵沖百姓揮舞兩下,呵斥他們,讓他們離遠一點。
在風頭鎮里,因為有著夜間規則的存在,府的地位很奇怪,百姓不覺得府有用,府也不用在百姓面前裝樣子,兩方關係一點都不好,比起管理者,府更像是一個擁有武裝的「異姓家族」。
對百姓不管不顧,已經是好的了。
萬一他們真要「抓兇手」,恐怕本不需要證據,不管是誰,他們想抓就抓,想殺就殺。
府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這樣,都是一年一年越來越嚴重,越來越不加掩飾的。
聚在一起在街上目標太大,推演者們了一圈兒,確認了幾個相關的家族都派了人來王家,便被趙謀集合起來,找了一個屋主人已死,還沒有新主子的空院落。
他們當中有些人是沒到藏任務的,這次過來不過是因為王家家主死亡的事鬧得太大,幾乎滿城皆知了,所以才過來看看有無線索。
——比如一上午都沒見到晏的相逢。
聽到了相逢的擔憂,宋雪安道:「除了虞幸和海妖,似乎昨夜宿在趙府的人都不在,可能是被趙府的人絆住了,你不要擔心,晏那麼厲害,現在又是白天,沒那麼容易出事的。」
相逢勉強點了點頭,還是有些低落:「萬一是昨夜出了事呢?師兄之前就下了業江,也不知醒來後會不會有什麼患,雖然昨天白天我見到他時,他還好好的……」
「嗤,那傢伙昨晚和虞幸在一起,能出什麼事。」靠在院落廊柱上的鬼酒直接開懟,「你師兄什麼實力你不清楚?與其擔心他,不如擔心你自己,又不是小孩子了,到哪兒都得家長護著嗎?」
他這話說的賊不客氣,相逢暴脾氣一下子上來,對上對方冷沉又森森的視線,瞬間又敗下陣來。
他曉得自己在趙一酒面前是個小卡拉米。
趙一酒說的對,他現在沒有家長護著,還是不要隨便招惹人了。
趙謀扶了扶額,在鬼酒發泄一通后,用胳膊肘狠狠搗了一下鬼酒,靠過去小聲道:「不就是又沒見到虞幸嗎,你沖旁人撒什麼氣,我都說了,我算到他很快就會來。」
「什麼撒氣,我是看不得蠢貨,晏明明不需要他擔心,擺出一副擔憂的樣子除了自我消耗還能有什麼用。」鬼酒撇了撇,頓了頓又道,「那你算算虞幸還有多久來呢?」
趙謀:「……」
他又好氣又好笑:「我是你哥還是他是你哥?剛剛是誰說的『又不是小孩子了,到哪兒都得』——」
「唔唔!」
鬼酒邪笑著把手捂在自家親哥的臉上,手關閉迴旋鏢。
趙儒儒一轉頭:「所以,謀哥,你讓大家都聚集起來是為了……呃,趙一酒!你要謀殺親哥嗎!」
見所有人的目都投向他們,鬼酒無所謂地一鬆手,馬上就挨了他哥一個一點沒留手的栗。
腦袋被打得生疼,鬼酒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,自己了。
趙謀緩了口氣,整理了一下袖子,才從容道:「各位,大家都是門票的競爭對手,彼此之間想留後手或者截線索是正常的,但這樣效率難免降低。」
「我把大家召集起來,是想說一聲……王家的事是我們破鏡做的,目的在於觀察其他富商家族的反應。」
「如果在場有人還不知道這些家族的聯繫,就當我白送了個報好了。總之,這關乎到一個藏任務——我歡迎在場同樣已經開啟藏任務的朋友,與我進行適當的線索換。」
他不聲地了宋雪一眼。
目前為止,他所缺失的,還完全沒有到的,並且已經確定錯過的一塊拼圖,就是昨夜在客棧的那一撥人,所接到的線索。
宋雪、任義這兩個人,前者縝,後者聰明絕頂,必然已經開啟藏任務,是buff獎勵的有力競爭者。
他得讓這二者之一主開口。
否則,這塊拼圖就永遠填不上了。
「破鏡知道多了?」任義比宋雪先回應。
從他的面癱臉上看不出緒,但既然他不沉默,就代表有意願深流:「封老爺壽宴,你們有打算去嗎?」
宋雪皺了皺眉。
提醒道:「你們應該知道,所有人都開啟藏任務,就相當於沒有藏任務。所有人進度一致,就相當於,大家都給自己增加了任務難度,但是沒有獎勵。」
「因為最終的獎勵只有一個。」
「當然。」任義點頭,「可我只有一個人,和你們比,太吃虧了。那到不如不參與獎勵爭奪,乾脆抱個大。」
他一臉平靜地把「抱大」三個字說出來,宛如在說什麼非常嚴肅認真的話題。
宋雪:「……哈,任義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搞人心態。」
聶朗眼神頗兇,被奎因默默順。
趙謀勾。
他就知道會這樣。
種種消息表明,客棧的這些人,昨夜很可能一直在客棧里。
任義畢竟是孤家寡人,同樣是從客棧出來,和宋雪聶朗奎因的三人隊伍相比,他掌握線索的機會空間必然被。
但他又沒法和宋雪換,因為他們的線索來源在同一,他能找到的線索,宋雪他們並不會認為自己就找不到。
所以任義只能選擇破鏡,或者,趙家。
趙謀玩人心玩報這麼多年了,裡頭的規矩他太懂了——任義說「放棄獎勵」,可不是真的放棄。
而是在告訴趙謀,報,他直接送給破鏡。出了推演以後,破鏡,得還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