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雪帶著聶朗和奎因離開,相逢知道自己在這兒也是沒什麼用,跟著告辭。
只有趙儒儒磨磨蹭蹭,一臉不甘心地著還沒有和趙謀流線索所以可以留下來的任義,半晌道:「要是我也把我拿到的線索和你們換……」
虞幸做了個趕小狗的手勢:「去去去,你和任義能一樣嗎。」
趙儒儒一叉腰:「哪不一樣了!」
任義看著這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孩,「好心」提醒道:「我放棄了藏任務的爭奪,你沒有。」
趙儒儒撇撇,湊到虞幸旁邊:「可如果沒有我手上的線索,你們的進度也推不全啊。」
「誰說的,你的線索就是藏在某個民居里的特殊角那拿到的吧。」虞幸隨口應答。
趙儒儒是昨晚占卜到的線索,最大的可能就是,在趙儒儒能知到的範圍里,有屬於反抗勢力中的某個員。
他都不用怎麼腦子就能猜到。
「誒你!」趙儒儒的反應證明了虞幸猜測的是對的,頓時有些難以接,「難得我選擇不抱大自己努力,居然就是這個結果嗎?」
「你們!有用的時候就人家儒儒,沒用的時候就『能一樣嗎~』,有用的時候就『我犬神族的聖,和我有婚約』,沒用的時候就冷漠得像是不認識!」
在的碎碎念中,鬼酒嫌煩地嘖了一聲,趙儒儒只覺得眼前一花,旁就多出一個混冷的人來,拎起了的後頸。
那冰冷的手指在脖子上挲了一下,帶起一陣皮疙瘩。
似笑非笑的森嗓音近在咫尺:「這樣夠不夠熱了?」
頓時跟個小仔一樣噤了聲,眼睜睜看著鬼酒把院門推開一條,然後作勢要扔出去。
趙儒儒餘瞥見鬼酒因作而下的一截袖,裡頭暴出來小半截手臂實,管在蒼白皮下蜿蜒,帶著一能把嵌進牆裡的氣勢。
「等等,我自己出去,我自己出去!」猛烈掙紮起來,鬼酒挑眉,鉗制的手一送。
趙儒儒憋著一口氣乖巧過了門檻。
砰的一聲,院門關上,將不服氣的孩隔在了門外。
「我以為你們關係很不錯。」任義一隻手在下上抵了抵,「……起碼過往視頻記錄是這麼表明的。」
「哈。」鬼酒轉過,笑容嘲諷,「現在應該無比懷念那個正常的趙一酒吧,可惜了,我們終究還是不一樣……」
趙謀打斷施法:「如果關係不好,阿酒可不會只是將人弄走。」
恐怕得是「徹底送走」。
鬼酒眼角一:「誰讓你多了。」
任義面無表,語氣卻相當飄逸:「哦~」
鬼酒:「……呵呵。」
在他要對任義下黑手時,虞幸用一隻手摁在他腦袋上,把他摁在了原地。
趙謀立刻轉移話題:「虞幸,你知道趙儒儒手裡著什麼,才會這麼果斷拒絕吧?看來你已經拿到了擁有的線索。」
否則,趙儒儒說的就沒問題,想推百分之百任務進度,說不定就差了掌握的那一部分。
回答他的卻是海妖,海妖擺擺手,看起來十分自信:「放心放心,我們的線索應該是覆蓋所擁有的線索的。」
按照正常流程,確實應該是先發現反抗勢力中的某一個人,然後經過相或者是威利,以點及面,逐漸了解到整個風頭鎮的反抗勢力。
事實上,他們今天遇見的乞丐六人組也是如此,但凡不是虞幸先莫名給自己編了個狐妖的份,讓六人組相信他能抵得過萬般老鬼,海妖再靈一閃為自己加了個復仇的設定,恐怕他們也得按照上面的流程來一遍。
如果想用武力,一定會被認作是萬般大師那一邊派來的人,除非能力系是認知扭曲那一派的,否則就會徹底和反抗勢力無緣,不僅會因為這些特殊角的拚死不開口而顆粒無收,還會大大增加做藏任務的難度。
總而言之,趙儒儒的線索於他們無用。
現在趙儒儒手裡掌握的,無非是某個角的訴求,就像小玉蘭李槐花那樣,或者像是乞丐六人組中老四那樣,在開啟藏任務的同時得到了支線任務,以及一些碎片化的背景補全。
可是讓拿到了線索的那個人的名字,此時應該就寫在鄭知縣給他們的人員名單里。
「哦?這麼厲害。」趙謀徹底來了興趣,他對虞幸和海妖比了個稍等的手勢,轉向任義,「那不如任義前輩先來說說,昨晚在客棧里發生了什麼事吧~」
從前趙謀喊任義前輩,大約是出於對同為腦力派的推演者的一些尊重,以及禮貌。
現在,破鏡副隊長和研究院大佬的地位已經沒什麼區別,這聲前輩里就多了幾分同級別友方的調侃。
任義點頭:「夜間的客棧是個獨立區域,住店的活人算一部分,空房間算一部分。夜之後,客棧規則會要求我們待在房間里不要出門,然後……會有鬼進屋,和我們住在一起。」
他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把小刀,面不改地往自己食指上一劃,一滴殷紅的珠便從傷口中涌了出來。
離了他的皮卻沒有落下,而是在空氣中緩緩流,逐漸凝聚極細的,又分裂四。
四團一筆一畫地,組了四個相同的令人看不懂的字元。
文字在空氣里蠕著,分別飄向其餘眾人的眉心。
「這什麼?」海妖問。
任義道:「別反抗,我把那段記憶封鎖在了這個字里,只要字融進你們,就可以將記憶一併給你們,省得我一點一點說。」
虞幸不由得有點羨慕。
任義的稱號是【筆】,做的又是和信息關聯很大的工作,會弄出這種能力倒也合理,這樣在團隊人數多又信息分散的時候,要共消息就會特別方便。
他放鬆下來,剋制著對外來質的抵抗本能,讓那字上了額心的皮,緩緩滲進去。
然後就聽趙謀問道:「這東西有型要求嗎?」
任義:「……沒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