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從知還是勉強起了床。
江雲杪怕陸從知講究,沒把飯菜帶進臥室,以免飯菜的味道散在整個房間。
不過他房間裏的陳設很簡單,本沒有可以吃飯的地方,也隻能去外麵的客廳吃。
“要不要我扶你?”江雲杪關心道。
陸從知那雙邪魅的眸子輕挑了一下,懶散中帶上了幾分病,“我要去衛生間,你要扶我嗎?”
江雲杪出的手條件反般地了回來,尷尬地趕忙退出了他的臥室,“那你一會兒出來吃。”
陸從知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,線一下子亮堂起來,將他整個人照得分明。
他穿著一灰的質睡,因為生病顯得有幾分弱,但尊貴的氣質不減。
隻不過額頭上印著卡通圖案的退熱實在跟他太違和了,江雲杪又有些忍俊不。
陸從知注意到的視線,大概猜到在笑什麽。
剛才他去衛生間照鏡子時看到了自己現在的形象。
不過能博一笑,他也就不在意了。
江雲杪已經將粥和小菜在桌上擺開了,“還熱著,快吃吧。吃完飯再吃點藥,睡一覺發發汗,應該就好了。”
陸從知角漾著淺淺的弧度朝走過去,沙啞的聲音帶著戲謔,“江老師倒是專業。”
聽出他是恭維,江雲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,“論專業,當然還得是陸醫生。我就是提個醒。”
“多謝江老師的照顧。”陸從知坐下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。
江雲杪讓開到了一邊。
其實聽他一遍一遍地自己江老師不適應的。
畢竟隻是給他當了一段時間家教,也沒有正兒八經的當過老師。
而且給他當家教的那段時間,他可不像現在這般“尊師重道”的模樣,都是一口一句直呼姓名地。
溫迎還特地糾正過他。
“你應該江老師!一口一個江雲杪,沒大沒小的。雲杪姐或者杪姐也行。”
他當時神倦怠地看了一眼,歪著腦袋,渾著一不服管教的桀驁。
後來他還是我行我素地江雲杪。
江雲杪倒是並不在意,隻是一個稱呼而已。
隻是沒想到時隔多年再見,他倒是一句句【江老師】得順口。
“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麽?”陸從知現在的聲音無比有磁。
“好看唄。”江雲杪口而出。
看他吃飯,的確是件賞心悅目的事兒。不說別的,單單那張臉,也是極耐看的。
陸從知手微微一頓,勺子和保溫盒發出了輕微的撞聲。
他喝了一口粥,薄下著若有似無的笑,“江老師該不是想吃我豆腐?”
江雲杪麵一囧,預判這話題再聊下去就顯得曖昧了。
於是清了清嗓音,理直氣壯地道:“我就看看,看看又不犯法。”
陸從知嗤笑了一聲,他眼神悠悠地在江雲杪上繞了一圈,然後戲謔地開口道:“那江老師要不要搬張椅子坐近點兒看?”
他輕輕抬手指了指他對麵的位置。
江雲杪端出十足的沉穩,“不必了,距離產生。”
陸從知:“……”
他食不好,吃得並不多。
等他吃完,江雲杪將藥都拿到了麵前,“你自己看看應該吃哪種藥?我去給你接點溫水。”
陸從知目沉沉地看著忙前忙後,順從地拿了一盒藥取出了兩顆,就著江雲杪遞來的溫水服了下去。
江雲杪見他這個病人這麽聽話,出了無比欣的表。
催他趕去床上躺著休息。
然後又快速地將桌子收拾了一下。
“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,晚上如果你有想吃的可以給我發消息,我讓雙姨給你做。”簡單代了一下便準備離開了,“晚上我再來看你。”
“江雲杪!”
要給他關門的時候,聽到他了自己一聲。
“怎麽了?”站在門口,明與暗的界,眼睛仿佛被鍍了一層,明明未施黛,卻自有一溫的靈,說不清的人。表裏融了幾分關切,無聲無息地人心。
“謝謝。”陸從知還沒躺下,是坐在床頭的姿勢。退熱給他增添了幾分反差萌,中和了他的鋒芒與銳利。
其實他一向抵抗力很好,極生病。沒想到難得一次被江雲杪遇到了。
幸而有,讓他當了一回VIP病人。所有的難與不適,倍減輕。
“別客氣。你是溫迎的弟弟,我也拿你當弟弟,照顧你應該的。何況你也幫了我很多。”江雲杪很實在地說道,並不希他有心理負擔。
陸從知臉瞬間垮了下來,下頜線,“……”誰要當你弟弟。
“趕走吧,把門關上!”他冷哼著開口趕人。
江雲杪:“……”這人這麽喜怒無常的嗎?怎麽好像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。
算了,不跟病人計較。
聽說陸從知發燒嚴重的,鍾惠英也擔心他的,“你晚上讓雙姨做兩道他平常吃的菜給他送過去,再給他燉個檸檬熱橙他,讓他多補補水。”
江雲杪晚上去給他送飯的時候,陸從知依舊躺在床上,床頭開了一盞小燈,照著他氣欠佳的臉龐,倒是頗有幾分病男之姿。
意識到自己想遠了,江雲杪趕忙穩了穩心神。
他額頭上的退熱已經沒有了,江雲杪了他的額頭,果然沒那麽燙了。
心中稍安。
“看來已經退燒了,你現在覺得怎麽樣?”
“好多了。”他的聲音還是啞的厲害。
他的胃口比中午要好一些。他吃飯的時候,江雲杪閑來無事,隨手拿了一張黑膠唱片播放。
的手氣不錯,一下就挑到了合自己口味的歌。
一下子就沉浸其中了。
“喜歡這首?”陸從知漫不經心地問道。
江雲杪饒有興味地道:“覺這首歌在我跟它私奔……”
“嗯?什麽意思?”陸從知黑眸靜靜地凝睇著。
“聽這首歌讓人有種衝,開著一輛破舊得沒有車窗沒有頂蓋的車,行駛在人跡罕見的盤山公路上,將音樂聲開到最大,任風吹頭發……”
江雲杪幻想著那樣的場景,心馳神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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