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短短八天沒見,楊丙的陳年舊疾竟然有了大的好轉。
楊丹激地道:“自從喝了林醫生開的藥,一天比一天好。”
“過完年後,幾乎就不怎麽咳了,胃口也好了許多,人也有力氣、有神了!”
林很高興,當下又坐著替楊丙把了把脈。
收手後淡笑道:“確實是大好之勢,先將剩下的藥吃完再來找我。”
“回頭我再換一個調理的方子,應該就能去了。”
大妞看著林腫得跟豬蹄一樣的腳,有些擔心。
“林醫生,你這腳真的是從拖拉機上摔下來摔的麽?”
林抿著眨了眨眼,輕輕了下大妞的額頭。
“誰告訴你的?”
大妞毫不瞞地道:“村裏人都這樣說呀。”
小妞在一邊支著下,聲氣地問道:“林醫生這麽厲害,也會傷,也會生病嗎?”
林扶額,笑道:“當然,林醫生也隻是普通人。”
離開楊丙家,林趴在蕭衍背上好奇地問道:“為什麽大家會說我的傷,是從拖拉機上摔下來摔的?”
蕭衍輕笑著回頭,“姐夫把拖拉機停在路邊,村裏好多小孩子爬上去玩。”
“楊平安的怕孩子們掉下來,就隨口編了個理由,你別放在心上。”
因為林了傷,陳銘特意開著拖拉機,將大家從鎮上送回村裏。
這嶄新的拖拉機,名義上是陳銘借的,林卻是有些不信。
尤其是,不遠路邊的陳銘,又拎著個水桶開始洗拖拉機了。
林窩在蕭衍的脖頸邊,小聲問道:“那拖拉機看著真新呀,看陳銘大哥滿麵春風的樣子,莫不是……”
蕭衍低笑,“你猜對了,確實是姐夫自己買的。”
“過年倒騰煙花的事,他也參與了,掙了一些錢。”
“他早就想買拖拉機了,正好讓他如願。不過對外,還是掛在鎮上的一家木材廠名下。”
若真讓人知道,陳銘有這麽多錢買昂貴的拖拉機,就該惹禍上了。
林趴在肩上笑,“嗯,看來今天這頓飯很有意義。”
兩人正說著話,慢慢走著,村頭方向忽然傳來了汽車的聲音。
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兩人同時過去。
隻見一輛吉普由遠及近開來,最後停在了拖拉機旁邊問路。
“老鄉,知道蕭衍同誌家住哪裏嗎?”
隨著車窗搖下,一個悉靚麗的麵孔從車窗裏探了出來。
“快看,是肖瀟姐!”
陳銘呆呆地道:“知道,蕭衍是我小舅子。”
“不過,現在蕭家沒人,今天中午都來我家吃午飯了。”
陳銘說完,順手指向了路邊自己的家。
肖瀟當下指揮司機,將車停在路邊,然後跳了下來。
“老鄉,介不介意中午多兩雙筷子?”
陳銘自然是不會介意。
車上的人下來後兩人才發現,原來今天充當司機的,居然是趙傳芳的大哥,趙傳仁。
林心下微轉,大概就明白了肖瀟此行的來意,不微微抱蕭衍的脖子。
不遠的陳銘,隨手將抹布往小桶裏一扔,繞著吉普車連繞了兩圈。
這裏,那裏看看,眼睛裏都是小星星,口水都快流出來了。
林悶聲笑,“糟,陳銘大哥可能覺得,新拖拉機也不香了。”
蕭衍低聲笑笑,也搖了搖頭。
“隻要努力,都會有的。”
蕭衍剛把林放下,陳銘就帶著客人回來了。
趙傳芳先到,看著從天而降的大哥和肖瀟,差點把手裏的新書扔了。
“大哥,肖瀟姐!你們兩個怎麽來了青山村?”
趙傳仁看著旁邊的肖瀟笑了笑,“正好今日休息,給人當司機。”
肖瀟仍是一黑作戰服,先看了一眼蕭衍,然後朝著趙傳芳俏地挑眉。
“聽說青山村鍾靈毓秀、人傑地靈,走前特意過來看看。”
幾人心裏皆咯噔一下,紛紛同地向趙傳仁。
趙傳仁顯然早就知道了,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。
“都這麽看我做什麽?又不是我要離開。”
那燦爛刺眼的笑容,簡直比哭還難看。
趁著飯前飯後的功夫,通過同蕭家人聊天,還有村中走訪,肖瀟將蕭衍的份背景問了個底朝天。
卻唯獨沒有單獨找過蕭衍。
肖瀟和趙傳仁沒有當天離去,而是選擇在家屬院住一晚再走。
自從肖瀟進村後,林的心就莫名提了起來,不上不下。
初六下午,林一個人坐在醫療站暗暗出神。
“在想什麽?”
蕭衍幫著,把室烤火的爐子燃了起來。
林看著爐子裏,燃得越來越旺的木炭,抬頭看向蕭衍。
“你會跟著肖瀟姐走嗎?”
蕭衍微怔,“怎麽突然這麽問?我為什麽要跟著走?不會。”
林心中安定了些,同時又似乎更了。
小聲道:“多好的前程,不去還怪可惜的。”
蕭衍悄悄勾起角,看了林一眼,“我要是一走,媳婦兒跑了怎麽辦?”
林臉騰地一下就紅了,輕輕哼了一聲。
隨手拿起旁邊的紅薯和橘子,放到碳火旁邊烤了起來。
故意轉開話題,“這樣烤,火候還是不太均勻,要是有個鐵網架在上麵就好了。”
蕭衍淡淡一笑,當場用手指開始丈量火盆的尺寸。
“這個簡單,回去給你做一個。”
據趙傳芳說,初六晚上,肖瀟去了蕭家給蕭衍做工作,一直聊到了深夜。
可惜林腳傷了,若非拄著拐杖,簡直寸步難行。
第二天清晨,天還沒亮,趙傳仁和肖瀟就離開了青山村。
匆匆離去,就像來時一樣突然。
關於初六晚上的談話,林沒有過問,蕭衍也沒有主提起。
初七下午,蕭衍仍舊背著林,去醫療站坐鎮。
點燃炭火後,火爐上憑空多出了一個嶄新幹淨的鐵網,尺寸正好契合。
“我昨天就這麽一說,你還真做出來了?”
蕭衍看著林低低地笑,“這有什麽難的?”
林忽然想到,櫃臺後麵還有一個嶄新的陶罐子,頓時有了新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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