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因為那道。
很多來寧雲寺祈願的遊客都不願意輕易放棄,仍然在堅持著向上爬。
覺得中秋時節這種好時節,往年晚上都晴夜萬里能看到圓月,今年難得來一次寧雲寺應當也不至於會下雨。
薛讓堅持想上山也是這樣自我催眠。
但天不如人所料。
四人剛爬到半山腰的時候,雨就開始落下來了,起初下得還不算大,只是一滴有些大的雨珠落到了薛讓的臉上。
薛讓抬手了一把,「誒?這老天爺還真不給面兒,居然真的下雨了。」
池漾抬臉天。
一滴雨水恰好落了下來,綴在的睫上,讓著睫,閃躲著視線別開臉,避了一下。
再下一秒。
一道影就驀然覆蓋了下來。
謝宥辭掉自己的外套,便毫不猶豫地直接蓋到了池漾的頭上。
池漾轉回視線,便撞進他的眼睛裡。
謝宥辭低首看著微的睫,手輕拂了一下,沉聲道,「披上。」
「那你怎麼辦?」池漾輕抿瓣。
心下有微微有所容,看著雨點落在他肩膀時,將黑襯暈出一小片。
「我大男人淋點兒雨怎麼了?」
謝宥辭不屑地哂笑一聲,他瞇了下長眸看向臺階,「看這距離,估計還要有一個多小時才能登到山頂。」
「還爬嗎?」季風廷抬手擋雨。
他不著痕跡地瞥了眼蓋在池漾頭頂上的西裝外套,心裡不由輕嘖。
薛讓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。
不過他沒懷疑。
雖然池漾和謝宥辭平時相殺,但他清楚他辭哥的德行,這人就是表面看著拽里拽氣的,其實骨子裡還紳士溫。
況且都是一起長大。
如果謝宥辭不把外套給池漾,他跟季風廷恐怕也總會有一個人自覺地給。
「都爬到這兒了,放棄也太不甘心了吧,我看雨也不大,要不我去那邊看看?」
薛讓指向了另一條道,「我看指示標說那邊有個攤子,應該會有雨雨傘吧,要不你們去前面那個亭子避下雨,有傘沒傘的我待會兒給你們發個消息,不行就下山。」
季風廷:「……」
他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疼,本不理解薛讓到底在執著些什麼。
他非常想現在就直接下山。
但沒想到謝宥辭在旁邊應了聲,「嗯,或者你先帶著池漾下山。」
「我看行!」季風廷拍手好。
但薛讓卻直接抓住他的手腕,「你行個屁你行!你跟我一起去找傘!」
季風廷:???
「找傘你特麼一個人去找不行嗎?」
「不行,我怕你背著我們下山。」
「薛讓你是不是有病啊?下這麼大雨爬個屁的山,趁現在雨下得不大趕撤,萬一下起暴雨這山路有多危險你知道嗎?」
倆人又開始小學生拌。
池漾頗覺頭疼。
不想聽這兩個人嘰嘰歪歪,手輕扯了下謝宥辭的角,「我們先去避雨?」
謝宥辭低低懶懶地笑著,「行。」
於是。
他倆便趁著那兩人不注意的時候,先行繼續往上走,去前面的亭子避雨。
池漾還將謝宥辭蓋在頭上的外套給他分了一半,但踮著腳尖都有些費勁。
謝宥辭無奈地低嘆一聲。
他乾脆將那外套拿了過來,自己手撐在他們兩個頭頂,但仍然向池漾那邊傾斜。
季風廷被薛讓拽去找傘了。
亭子下避雨的人不。
池漾和謝宥辭走到亭子的時候,蓋在他們頭頂的外套已經被淋了。
所幸還有位置坐。
池漾和謝宥辭朝外坐在長椅上,抬眸看著從屋檐上落下來的雨簾。
雨越來越大,沒有要停的架勢。
烏雲依然沒有將整座山徹底覆蓋,依稀能看到山頂的方向還有一小片晴日,而山腳那邊大概是還沒落雨的。
其實現在下山還完全來得及。
但上山的風險卻難以估量。
池漾輕抿瓣,長睫下難掩失落,「謝宥辭,這場雨好像不會停了。」
其實原本是對祈願不興趣的。
但都已經爬到了這裡。
而且上山的過程中,總是聽到耳邊傳來很多遊客充滿期待的聲音。
躍過千級臺階,登上山頂。
找到那棵傳說中的許願靈樹,將心上人的名字寫在許願牌上。
這聽起來好像有些好。
但池漾其實不是對祈願不興趣,是因為從來都覺得,自己沒有許願的資格。
偏偏這時薛讓還在群里發來消息。
【薛讓】:靠!來晚了!雨傘和雨都被搶完了,這咋整?要不咱還是下山吧?
最後的希也沒了。
這亭子下避雨的人也都商量著,要等雨變小後就下山,畢竟這晴雨不定的,不知道之後還會不會再下大。
而且祈願聽起來雖然好。
但看這雨勢,也許哪怕上了山,寫在許願牌上的心上人的名字也可能被雨水沖刷。
「謝宥辭。」
池漾眼睫垂落著低下頭,「要不然還是算了,等會兒雨小些我們就下山吧。」
謝宥辭偏頭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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