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滿園今兒不對外營業,卻熱鬧非凡,樓上樓下全都坐滿了人。
蕭三郎與秦墨都中了秀才,且蕭三郎還是案首,不僅蕭家村有頭有臉的老人來了,鎮上的鄉紳富戶也全都到場祝賀。
周夫子以及楊家學館的幾位先生,里正,五叔公以及蕭三郎,里正坐了首席。
蘇德海和江氏也來了。
作為蕭三郎的岳父,蘇德海自然也要被邀請坐首席的。
蘇德海也想坐啊,蕭三郎中秀才的消息一傳到竹園村,他們家的門檻都要快被踏破了。
全都是上門道賀的,個個都笑呵呵的說他好日子要來了。
已經好多年沒被人這麼追捧過,再次嘗到被人捧著的滋味,蘇德海頓時就想飄。
等他背著手抬著下晃進香滿園,滿桌子的酒香味飄他的鼻孔。
他立刻轉跑到外面吐得一塌糊涂,再次進來的時候,他就再也飄不起來了。
用布條塞了兩個鼻孔,耷拉著腦袋,不論里正和眾人怎麼邀請,他都不肯去酒席上坐著。
“我...我去廚房吃就好了。”
他連連擺手推辭,鉆進了廚房。
“看到沒,那是蕭三郎的岳父,可真是謙讓,都不肯坐上席呢,進廚房幫忙去了。”
“我倒覺得他這樣有些上不了臺面,這要是我婿中了秀才,我一定坐首席。”
外面小聲的議論聲飄進廚房,蘇德海懊惱的想捶頓足。
他不想坐首席嗎?
是席面上的酒對他不太友好。
他坐在廚房角落里,滿臉幽怨的看著外面高朋滿座,推杯換盞間卻容不下他一個干癟的老頭。
吸了吸鼻子,他忍不住轉頭瞪向同樣在廚房里的蘇悅,“孽,都怪你。”
蘇悅為什麼在廚房?
今天宴請的賓客太多,只有老馮一個人忙不過來,蘇悅從村里了幾個飯菜做得好的婦人來廚房幫忙。
在外面酒席上轉了一圈,也進了廚房。
外面太吵了,需要安靜下來思考自己掉馬這件事。
假裝不知道自己掉馬還是和蕭三郎坦誠?
正遲疑,聽見蘇德海德的挑釁,不由冷笑一聲,“我還可以連飯菜味都讓你聞不得,你要不要試試?”
蘇德海干癟的臉頰了,連飯菜味都不能聞?他以后豈不是連飯菜都吃不上了?
孽這是想送他走啊。
“孽!”他恨恨的瞪了蘇悅一眼,一扭板,默默的對著墻生氣。
蘇理短了一盤菜,一碗飯給他,“您啊有飯吃就趕吃,別去招惹我姐,我姐生氣了,倒霉的只能是你。”
蘇德海更氣了,“孽子!”
蘇理混不吝的聳聳肩,“孽子孽都是你的種,和你都有孽緣,認了吧。”
蘇德海:......孽子孽,全聊稀碎,再這般下去,早晚得被氣走。
蘇悅撇了斗的父子倆一眼,繼續低頭炒菜。
要不等酒席散了以后和蕭三郎坦白吧。
酒席一直持續到很晚才逐漸散去,還有一些鄉紳富戶在圍著蕭三郎說話。
秦墨端著一杯酒跑來找蘇悅,撲通就跪在了地上,哭著喊著要給蘇悅磕頭。
“悅姐,我能中秀才,全是因為有你在,若沒有你,香滿園早就倒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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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陷和蘇悅相識至今的回憶中,說到,哭得一塌糊涂。
蘇悅拉他起來,他卻抱著蘇悅的,哭得像個孩子。
“嗚嗚...悅姐,等我有一日考中進士,回家報了仇,到時候我就會來,跟在悅姐后當個跟班。
到時候悅姐讓我干什麼,我就干什麼。”
秦墨哭得眼睛泛紅,角卻高高的翹著,頂著臉上的大蜈蚣疤痕,畫風有些慘不忍睹。
“起來。”蘇悅一臉嫌棄,踢了他一腳。
這小子什麼病,喝醉后抱著人的痛哭流涕?
秦墨坐在地上不起來,紅著眼睛一臉委屈,“悅姐,你不信我說的話,我就不起來。”
蘇悅了眉心,下想一拳打暈他的沖。
“哭得丑死了,再不起來,踢斷你的。”
秦墨眼一瞪,丑死了?
那不行,悅姐喜歡好看的男子。
秦墨用袖子抹了把眼淚,一咕嚕從地上坐起來,紅著眼圈,像個被人拋棄的小狗一般。
“悅姐,自從我姨娘去世后,就再沒有人對我好了,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,你相信我。”
蘇悅敷衍的點頭,“好。”
秦墨委屈的癟,悅姐不相信他。
“你不相信我?那我們蓋章約定。”
他突然間抓住蘇悅的胳膊,俯嘟著就要湊上來和蘇悅蓋章。
蘇悅驚得瞪圓了雙眼,下意識一側頭。
秦墨親偏了,畔印在了的角。
“你們在干什麼?”一道冷喝聲在廚房門口響起。
蘇悅轉頭,倏然對上蕭三郎冷漠鷙的雙眸。
倏然一驚,一腳踢開秦墨。
完蛋玩意兒,剛才真該一拳打暈秦墨這個醉鬼。
秦墨踉蹌了下,認出蕭三郎,搖搖晃晃的朝蕭三郎走來。
“三哥,多謝你幫我拜了周夫子做師父,來,咱們也蓋個.......”
話未說完,蕭三郎一拳狠狠的砸了過去。
秦墨痛呼一聲,角被打破了,流出鮮紅的。
他捂著臉神委屈,“三哥,你打我干什麼?”
蕭三郎臉都青了,這家伙還有臉問為什麼打你?
我幫你心找師父,你卻想親我媳婦,打你都是輕的。
他滿臉怒火,忍不住又揚起了拳頭。
蘇悅扯住他的手,“三郎。”
蕭三郎渾一僵,看著的眼神泛著冷意,“你還真敢找別的男人試?”
蘇悅一臉茫然,試什麼?
蕭三郎一把掙開的手,冷著臉轉離去。
蘇悅微愣,剛要追出去,袖就被秦墨扯住了。
秦墨委屈極了,“悅姐,三哥好兇啊,他還打我,悅姐......”
蘇悅閉了閉眼,抬手劈暈了秦墨。
劈暈已經是最后的溫了。
抬出了香滿園,外面只有冷月清風,哪里還有蕭三郎的影?
這是一氣之下自己回家了?
剛才讓大路趕著馬車先將煜哥兒,蕭五郎送回去了,眼下只能走著回去了。
蘇悅無聲嘆息,快步往蕭家村的方向走去。
還沒出鎮子,就察覺到后頭有人在不不慢的跟著自己。
快,對方也快,刻意放慢腳步,對方也跟得很慢,是個會跟蹤的人。
站定腳,倏然回頭,冷聲道:“什麼人?出來!”
拐角的巷子里慢吞吞的出來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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