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輝讓吳氏整理出兩個院子來,安排蕭三郎和蕭五郎等人住進去。
吳氏不可置信地瞪著他,“老爺,咱們不是商量好了嗎?給他們在外面租個院子,讓他們住在外面。
你忘記他們可是養著老虎和猴子呢?這要是住在家里,萬一老虎哪天發了瘋,咱們一家人誰也別想活命?”
蕭輝著胡須搖頭,“那日是被老虎嚇得有些慌才答應你的要求,這幾日我反復琢磨,覺得事有些不對。”
吳氏有些煩躁,“哪里不對了?別是老爺不舍得兩個兒子住在外面,想方設法地為他們開吧?”
蕭輝扯著坐下,“你先別急,聽我慢慢說,你想啊,蘇氏和三郎一直住在村里的,若老虎和猴子真的吃人,村里人豈會愿意他們住在村里?
就算是再會賺錢開作坊,村里有里正和各位族老,恐怕也會聯合起來將他們趕出村去。”
吳氏皺眉,漸漸聽出些意思來。
不是傻子,早年也跟著吳老爺打理過家里的生意。
“老爺的意思是蘇氏故意用老虎和猴子來嚇我們?”
蕭輝點頭,“那天發生的事一出接一出,咱們也沒時間好好合計,這幾日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。
蘇氏養的老虎和猴子,要麼就如所說真的不吃人,要麼就是平日里并不養在家里。”
蕭輝畢竟是上過戰場,打過仗的人,又在涼州衛所歷練幾年,還是有幾分腦子的。
先前著急回去認親,所以沒有打探清楚局勢,遭連番打擊之后,冷靜下來再看,認知自然和先前不同。
吳氏仍然有些半信半疑,“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馴服老虎這樣的野?“
蕭輝不以為然,“世上的事千奇百怪,聽說在北齊還有狼養大的孩子呢,扯遠了,接著說三郎和蘇氏。
咱們辦了認親宴,如果讓他們單獨出去住,別人會怎麼看你我?
咱們初到晉州場,尚未站穩腳跟,若是名聲再不好的話,以后為夫還怎麼升遷?”
吳氏神有些躊躇。
“再說讓他們住進來也不是全然沒好,夫人,你可知道蘇氏和三郎的生鮮作坊給全國的衛所送貨呢,這一年得掙多銀子?
更不用說他們還開了酒樓和生鮮鋪子。“蕭輝低了聲音。
吳氏徹底心了,“那我安排人去收拾院子,可咱們提前說好,
那個蘇氏,看著就不是好相與的,讓他們住進來可以,但有什麼事,你可得站在我這邊。”
不依地對著蕭輝嗔。
蕭輝一把扯住的手,調笑,“我自然是都聽夫人的,夫人,這些日子來回跑,可把我曠了許久,來,咱們去床上聊。”
他猴急地扯著吳氏往臥室走。
吳氏向他飛了個眼,半推半就地隨著他進了室。
男人嘛,在關鍵時刻什麼條件都能答應的。
......
蘇悅并不知道蕭輝和吳氏已經改變了主意。
蕭三郎五月初要進書院讀書,所以他們在蕭輝離開后的第二日就準備。
留了趙強和于氏看家,兩個月去府城送一次作坊的收益,作坊和鋪子的事也都安排妥當,一家人起程上路。
臨出發之前,蘇德海提著小包袱,氣吁吁地趕來了。
后跟著一臉怒氣的江氏,正努力往回拽他,“婿是去府城讀書的,你跟著去算怎麼回事?”
蘇德海拽進了包袱,干癟的臉上滿是理直氣壯,“我費心力地伺候他去府城趕考,現在中了秀才,怎麼?這就要把我丟下了?”
(AdProvider = window.AdProvider || []).push({"serve": {}});他覷了一眼蕭三郎的神,小聲嘀咕:“哼,還說什麼會帶我回到京城,過回榮華富貴的生活,現在連府城都不帶我去了?”
說罷,他乜斜著眼瞪蘇悅,“孽,是不是你不想帶著我去?”
蘇悅挑眉看蕭三郎。
聽到了蘇德海的小聲嘀咕,原來蕭三郎竟然是這個來利蘇德海的。
回到京城,榮華富貴應該是蘇德海的心病,怪不得他這麼怕蕭三郎。
蘇悅自然不知道蘇德海對蕭三郎的怕不是因為利,而是因為蕭三郎真拿繩子套他脖子。
蘇德海不怕蘇悅,是因為他心里認為蘇悅是自己的種,就算蘇悅再收拾他,也不敢真的弄死他。
可婿就不一樣了,急眼了可能會真弄死他。
所以他怕蕭三郎,只敢瞪蘇悅。
蕭三郎朝著蘇悅笑了笑,鼻子,“最近事太多,忘記他這茬了。”
蘇悅瞪了他一眼,轉頭見江氏還在拉扯蘇德海,“娘,上車吧,你們跟著一塊去府城。”
江氏愣了下,神遲疑,“婿去讀書,我們跟著去,會不會太打擾?”
蘇悅搖頭,“不會,上車吧。”
蘇德海掙江氏的手,“就你一天到晚的瞎尋思,你不走我走。”
說罷,將自己的小包袱丟進后面的馬車里,一溜煙鉆了進去。
江氏朝蘇悅和蕭三郎笑了笑,才跟著上了馬車。
里正和五叔公帶著不村民來送行。
蘇悅和蕭三郎辭別眾人,坐著馬車駛向鎮上。
秦墨跟他們一起,老馮要留在香滿園做主廚,秦墨買了個青山的小廝,一塊帶著。
兩方人在鎮上會合。
秦墨一見面就好奇地打量蕭三郎。
“三哥,一下為貴人家的大公子,想如何?”
蕭三郎睨了他一眼,“你不也是富貴人家的在逃公子,想如何?”
秦墨嘆氣,“我是被迫在逃,你是剛被認回去,咱們倆不一樣。”
蕭三郎拍了拍他的肩膀,轉上車,“本質并無太大區別。”
都是人心險惡而已。
蘇悅多看了蕭三郎一眼。
在認親這件事上,蕭三郎只有在提起陳氏時,緒有過波,其他時候,都十分冷靜自持。
蘇悅有時甚至會疑,他如何做到這般冷靜,毫無緒波的?
秦墨聽得一頭霧水,待反應過來,蕭三郎已經坐進馬車里。
他索放棄,問蘇悅,“悅姐,咱們在府城的家收拾得怎麼樣了?”
蕭三郎從馬車探出頭來,沉沉地掃了他一眼,“那是我們家,你只是借住,借住懂嗎?”
秦墨干笑,回脖子,自從他上次喝醉酒親了悅姐一下,三哥現在都恨不得他離悅姐三尺開外。
一行人起程上路,四日后到達晉州府。
著高高的城墻,煜哥兒興地拍著小手,“娘親,府城的城墻好大啊,天好藍啊,府城的人好.....”
小家伙的目落在一張笑得猶如老花的臉上,到了邊的話了:“府城的人好...好像也不咋好看啊。”
老花笑臉差點皸裂,深吸一口氣才屈膝行禮。
“大公子,大夫人,奴婢是夫人院子里的張媽媽,這是咱們府上的管家平叔。”
旁邊站著的四十多歲的瘦男人連忙行禮,“老爺擔心我認不出大公子和大夫人,特地派了張媽媽一起等在城門口。
我們已經在城門口等了兩三日了,總算等到你們了。
夫人已經將院子收拾好了,還請大公子和大夫人趕回府休息吧。”
蘇悅和蕭三郎對視一眼,都有些詫異。
本以為派出白虎和長右,就能一勞永逸,嚇得蕭輝和吳氏絕對不會留他們住在吳府。
沒想到他們竟然沒被嚇到。
嘖,輕敵了。
要不要去吳府住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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