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子然朝四下里看了看，見周圍并無閑雜人等，便低了聲音，對方兒道：“你去替本王辦件事。”

“王爺請盡快吩咐，奴家一定赴湯蹈火，為王爺把事辦好。”方兒興起來了。最不怕為顧子然辦事，就怕顧子然不讓辦事。

顧子然愈發低了聲音：“你……你回祥云樓后，幫本王盯著王姨娘。”

“盯著王姨娘？”方兒一愣，“王爺，盯什麼呢？”

顧子然躊躇了一會兒，才道：“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行為，還有……臉上，上，有沒有什麼記號。”

其實他是想讓方兒去看看，王羽溪有沒有戴人皮面，以及上有沒有什麼胎記，但他不好明說，只能這樣表達。

本來王羽溪懷有孕，已經讓他打消疑慮了，但今天令狐年的反應太反常，讓他又起了疑心，想要探個究竟。

方兒更是滿頭霧水了。

顧子然又不是沒有見過王羽溪，王羽溪的臉上有沒有記號，他能不知道？

至于王羽溪上的記號……那可是令狐年的妾室，他打聽這些作什麼！

方兒忽然心里有點泛酸：“王爺，您該不會是看上王羽溪了吧？”

“胡說些什麼！”顧子然厲聲斥責。

方兒趕忙道歉：“是奴家僭越了。”

應該是猜錯了，王羽溪長得那麼普通，令狐年能看上都讓人匪夷所思，顧子然會看上才怪。

顧子然緩了緩神，道：“你記住，凡是王姨娘有異常的地方，你都用心記下來，然后回報給本王。只要你把這件事辦好，本王不會虧待你。”

不會虧待，是指會盡快把娶進齊王府嗎？方兒一下子就有了干勁兒，高高興興地行禮：“那奴家就先多謝王爺了。”

顧子然點了點頭，命人備車，送回祥云樓。

方兒回到祥云樓，正好見令狐年下樓。連忙上前，拐彎抹角地打聽王羽溪的消息：“三王子，奴家怎麼聽說，王姐姐所中的毒大有蹊蹺，人也快不行了？”

令狐年懶得跟多說，只道：“事都已經解決了，王姨娘的毒已經有解藥了，過不了多久就能痊愈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方兒出了笑容，“奴家看看王姐姐去。”

說著，就提著子朝樓上去。

令狐年連忙攔住了：“王姨娘臉上的潰爛還沒完全好，不想見人，你等痊愈后再去看。”

“這有什麼要。”方兒不以為意，“王姐姐剛中毒時候的樣子奴家都見過，還會在意現在的樣子？”

令狐年還是不肯放上去：“我說的還不夠清楚？王姨娘現在需要就靜養，不見人。還有，你住的房間，我已經讓人給你搬到樓下了，從今天起，你在樓下住，沒有我的允許，不得擅自上樓，以免打擾了王姨娘養病。”

王羽溪的臉爛那個鬼樣子的時候，令狐年都沒說讓搬到樓下住，如今王羽溪的毒都已經解了，卻要搬下去？

(AdProvider = window.AdProvider || []).push({"serve": {}});而且還不許探王羽溪？

到底出什麼事了？

難道這就是顧子然讓盯著王羽溪的原因？

看來顧子然給的差事，并沒那麼容易完。

方兒滿腹狐疑，但臉上還是笑：“三王子，您別生氣，奴家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，您不讓奴家上樓，奴家就絕不會踏上這樓梯半步。”

方兒說著，就朝后退了幾步：“奴家這就回房去，免得打擾了王姐姐養病，等王姐姐的病完全好了，奴家再去給請安。”

寧王送給他的這個妾室，還算乖巧聽話。令狐年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
方兒轉回了房。

沒一會兒，便有個小丫鬟，來給送茶水。

這是方兒來到祥云樓后，令狐年分給使喚的丫鬟，名珠蓮。

這珠蓮是令狐年來大康后，找人牙子買的，并非他從云國帶來的人。

為此，方兒心里還不舒服，認為令狐年不夠看重，只給撥了這麼個丫鬟。

但此時，方兒卻很慶幸，令狐年分給的丫鬟，是從大康買的，而非從云國帶來的心腹，不然怎麼找套話？

方兒心里這般想著，便先夸了珠蓮：“你可真是個伶俐人兒，知道我回來，馬上就送茶水來了。”

一面說著，一面從手腕上擼下了一只鐲子，戴到了珠蓮的手上：“我也沒什麼好東西，這只鐲子，還是寧王先前賞我的，就給了你吧。”

珠蓮定睛一看，這竟是只赤金的鐲子，頓時寵若驚：“方姨娘，伺候您是奴婢的本分，奴婢哪里當得起您這樣的大禮。”

“拿著吧，不值什麼。”方兒笑著道，“你既跟了我，我賞你是應該的，只要你好好伺候，我不會虧待你。”

珠蓮激涕零：“方姨娘，奴婢一定盡心盡力伺候您。”

方兒見火候差不多了，便指了指跟前的凳子，對珠蓮道：“你坐下，我有些話問你。”

珠蓮不敢坐，只道：“方姨娘要問什麼盡管問，奴婢什麼都告訴你。”

“你先坐，別那麼張。”方兒拍了拍凳子，“我只是想著，我自從來到祥云樓，就幾乎沒在這里待，所以想跟你打聽一下況，免得做起事來，兩眼一抹黑。”

珠蓮再三道謝，方才在凳子上坐了：“方姨娘想知道點什麼？”

方兒朝外努了努，問道：“三王子很寵王姨娘？”

珠蓮點了點頭：“幾乎是有求必應了。”

方兒又問：“王姨娘是不是對我有見？”

珠蓮一愣：“這奴婢沒聽說呀。王姨娘人很好的，您也是個好人，怎麼會對您有見？”

“如果對我沒見，怎會不讓我上樓？”方兒裝出了憂心忡忡的模樣來，“我初來乍到，一直對王姨娘小心奉承，生怕得罪了，可是，剛才我想上樓去看，三王子都攔著我，可見是我哪里得罪王姨娘了。”

珠蓮笑了：“方姨娘，如果您是因為這個，那您可是想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