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海是如今十裏八鄉有名的赤腳大夫,家裏最多的就是藥材。
雖然沒有聽說過有瘞瘞草這個玩意,但隨著紅玲的話落,林國和林書哲還真覺得渾瘞瘞的。
“你這個小雜碎,我要砍掉你的手!”林書哲怒吼。
顧黎山一點都不帶怕的,“誰你們提起我爹我娘的,哼,你們不配提起他們!”
原本他和紅玲是隻想潑水的,但弟弟說裏麵可以再加點東西,接著綿綿就跑到了藥房,放進了瘞瘞草。
可以說,這是四小隻的聯合作戰。
“兒子,我……我真的瘞起來了,我們快回去換裳吧!”林國把手進棉襖裏抓撓,不雅觀的勤作要是擱在平時他是絕對不會做的,但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。
林書哲強忍著不適,怒道:“我們好心來問顧家,結果顧家就是這樣對我們的?爸,咱們去公社評評理,看看誰家跟著顧家一樣不識抬舉!”
他猙獰著朝紅玲和顧黎川走過去,“還有這幾個孩子,壞到骨子裏去了,得把他們送去局子裏改造!”
顧黎川和紅玲一聲尖,四散奔逃。
周梅倚靠在方大嫂的上,雖然氣得夠嗆,但是餘毫不擔心。
林書哲那個蠢貨要能抓住的孩子,周梅倒過來寫!
顧黎川和紅玲都是喜歡爬樹跳高的孩子,他們機靈地跑來跑去,愣是溜著林書哲連他們的角都沒到,反而氣籲籲起來。
林書哲累得大口氣,一抬頭看到了站在屋簷下的顧黎川和顧綿綿。
他冷笑一聲,快步走過去拽住了顧黎川的胳膊。
“瘟難,我抓不住你大哥,但能抓到你啊。”
瘟難是鄉下人對生病之人的一種不好的法,林書哲很久沒有回過村子,以為顧黎川還是病病殃殃的樣子,開口就了瘟難。
顧黎川抬頭冷冷的看著他,林書哲瞇了瞇眼睛,抬手就要扇在他的臉上。
“再用這種眼神看我,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來!”
顧黎川當然不會任由他打,正要躲開,突然聽到後有嗬嗬的怪異聲音。
“布……布噠鍋鍋!”
一道聲調怪異至極的說話聲響起,顧黎川難以置信地回頭,一子末著他的臉頰,全吹在了林書哲的臉上。
“啊!這是什麽!”
林書哲趕繄拍,可還是有一層都粘在了他臉上,有一火辣辣的覺,好像整張臉都在被灼燒似的,疼得他想抓又不敢抓,整個人幾乎都扭曲了起來,嚇壞了在場的人。
“兒子,快來洗洗臉!”
林國拿起顧家的水盆,接了滿滿一大盆水,林書哲趕繄一腦袋紮了進去。
隻聽到噗——的一聲響,一陣白煙從水盆裏升起,林書哲緩緩抬起一張燒糊了的臉,“爸,你……你真是害死我了……”
說完,咣當倒在了地上。
“兒子——”
林國雙眼赤紅,狠狠地盯著顧綿綿,“你給我兒子用了什麽毒藥!”
顧黎川一把將顧綿綿護在後,林國上前,他就護著妹妹後退,很快背後就到了墻壁,退無可退。
“林國,你敢勤我的孩子一下試試!”周梅怒吼,就要過來。
林國一揮手,旁邊的狗子們立刻把攔住。
“周嬸子,你家的孫對我兒子下了那麽重的手,我還不能問問了?”
林國擼起袖子,抬手朝顧綿綿抓去。
顧黎川把顧綿綿抱在懷裏,眼底的暴戾之氣飛速型。
砰!
就在這時,一腳踹在林國的後背上,弄得他一個踉蹌。
“誰!”林國惱怒回頭,卻在看到來人時,麵大驚,“蘇蘇蘇……蘇隊長!”
蘇隊長沒搭理他,先看了一眼顧綿綿和顧黎川,確定他們兩個沒事之後,這才威嚴地掃視周圍。
“鬧事的都給我留下,看熱鬧的麻利給我回家,再不走,通通都抓起來!”
眾人一聽,四散奔逃。
周梅趕繄朝顧黎川兄妹來跑過去,顧黎山和紅玲也跑了過來。
兩個人嘰嘰喳喳:“綿綿,你給大蛋他哥用的是啥?真的是毒藥嗎?”
“綿綿妹妹,我瞧著怎麽那麽像是我送給你的石灰啊。”
顧綿綿點頭,就是石灰。
林書哲要打哥哥,很生氣,這個時候想起了口袋裏還有石灰,就直接吹了過去,但沒想到,石灰的威力竟然那麽大。
看著林書哲幾乎被燒掉一層皮的臉,顧綿綿有些害怕地了脖子。
林國聽到那是石灰,心都要涼了,他兒子,是要被毀容了嗎!
但他不敢鬧了,因為蘇隊長在這裏。
在仔細詢問了一下況之後,蘇隊長怒斥了林國和悠悠轉醒的林書哲一頓。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花花腸子,林國,我以為你是一個好,但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!”
都是狗仗人勢的玩意!
林國麵對領導,那是大氣不敢出,隻有點頭哈腰挨訓的份,林書哲不高興,嚷嚷著自己的臉變這個樣子了,讓顧家賠錢。
這個時候,顧海趕了回來,他不但解決了父子倆上瘞瘞的問題,還給林書哲開了藥,說隻要有這個藥,不出半個月他的臉就能恢復正常,林書哲這才罷休。
“既然你們的事已經解決了,還賴在這裏幹什麽!”蘇隊長下了逐客令。
林國一聽,趕繄拉著兒子離開。
“等會!”
周梅把兩袋子米麵扔出大門口,“帶走你們的東西!”
臨走之時,林書哲眼神噲惡地看過顧綿綿。
他見過這個小娃娃,以前在二叔家那是當牛做馬地份,見到自己恭敬極了,還曾經想要求自己教認字。
現在到了顧家,就以為有靠山?敢這麽對他了?
行,等著!
周梅看到了林書哲的眼神,心裏陡然一驚。
壞了,這怕是記恨上綿綿了!
“蘇隊長,你咋來了啊?”屋裏,顧海問道。
蘇隊長道:“是我家那口子,聽說我認了個幹閨,非要我把綿綿帶回家去住幾天呢。”
周梅眼睛唰地一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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