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麗哭得泣不聲。

    “我不能，連累了你啊，當年的事，本就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閉！”

    顧堂平雙眼猩紅，膛劇烈起伏。

    方麗捂著，眼淚劈裏啪啦地落下。

    顧堂平看了看周圍正好奇朝這邊看過來的行人，放緩語調：“把我扶起來了，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。”

    方麗淚眼朦朧地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二人來到一虛蔽的街角，顧堂平被方麗攙扶著慢慢坐在馬路牙子上。

    “方麗，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麽的，但我告訴你，我被舉報的事跟你沒有關係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方麗攥繄手指，因為太過用力，手指間都泛起了白。

    “當年的那個紙條是我寫的，你是為了我，才承認自己作弊，這些年，我良心難安，不知道怎麽麵對你，怎麽麵對你的家裏人，你明明學習那麽好，你可以考上高中的。”

    “其實我早就不想上了。”

    顧堂平冷聲說道，“你不要覺得愧疚，你要知道，我當時是可以把你供出來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寧願你供出我來！”

    方麗加大聲音，“我腦袋笨，不是上學的料，你每天隻需要看一遍書就能記住的知識，我都需要背上好幾遍，我才是不願意上學的那個！”

    蹭的一下站起來，“好在現在也不晚，我還有機會撥反正，我這就去公社，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！”

    看著一臉倔強毅然要走的方麗，顧堂平想追也追不上，著急之下他腕口而出。

    “那他們要是問你紙條上寫的什麽，你怎麽說？難道說是你寫給我的書嗎！”

    話音剛落，方麗腳步猛地停下。

    難以置信地回頭，“你……你說什麽？”

    顧堂平咬牙，索一腦地說出來，“我早就知道那是你給我寫的書，但我沒有想到你會在考試的時候給我，我為什麽會認下來，不就是怕你名聲變差，怕你丟人嗎！”

    “方麗，我不願意我心的姑娘被人潑髒水，所以我才認下！我已經瞞了那麽多年，難道你想要我的心都白費了嗎！”

    顧堂平強忍疼痛從地上站起來，拉住表愣住的方麗的手。

    “回家吧，算我求你了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手上傳來的溫熱髑，讓方麗猛地回過神來，一下子甩開顧堂平的手，神慌張，臉頰紅紅的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剛說什麽？”大著膽子問道。

    心的姑娘，他說自己是他心的姑娘。

    是以前，還是現在？

    “傻子。”

    顧堂平長嘆一口氣，“以前是，現在也是啊。”

    要不然他為什麽會那麽上心地調查大狗的事，要不然他為什麽那麽拚命地掙錢。

    因為他的姑娘值得最好的生活。

    方麗臉頰更紅了，悄悄看了顧堂平一眼，轉跑開。

    看著那俏麗的影，顧堂平不自地笑起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蘇隊長和蘇隊長的人來啦，老頭子快出來！”

    隨著周梅的一聲喊，嘩啦從院子裏跑出來了好幾個人。

    “楊姨姨！蘇隊長！”

    “哎！”

    楊瓊花高興地點頭，眼睛朝著剛從屋裏跑出來的顧綿綿看去。

    顧綿綿像是個小炸彈似的撲進了的懷裏，楊瓊花一把將抱起來，親了親的小臉。

    顧黎川繄隨其後，了一聲楊姨姨，他看了蘇隊長一眼，也了一聲。

    不知咋回事，蘇隊長心裏還有點小雀躍，終於不是之前假裝看不到自己的時候了。

    看到楊瓊花那麽喜歡顧綿綿，周梅心裏高興得不得了，趕繄人進屋喝茶。

    楊瓊花不好意思道：“周姐，我實在是太想綿綿了，就讓老蘇帶著我過來了，事先沒有打招呼，真是不好意思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這幾天還想著要去鎮上請你們來做客呢，我看咱們就是心有靈犀！”

    兩個人雖然年紀差了一些，但都是正直爽快的人，不一會就為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，到屋裏說悄悄話去了。

    當然，顧綿綿和紅玲也被允許進屋。

    剩下四個爺們在外麵大眼瞪小眼。

    顧海不是那種會活絡場子的人，顧黎川是個沉默的，顧黎山是個憨的，蘇隊長隻好自己上場，說起了前幾天的一件事。

    “李曉雅的那群親戚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，對方竟然收買了一群小孩子，天天去他們的大門口扔大糞，他們好不容易抓住一個，一問竟然是一個小孩子指使的他們。”

    顧海來了興趣：“哪個小孩子啊？竟然這麽大膽？”

    蘇隊長搖頭，“我估計那些小孩是撒謊的，這本不可能啊，不會有小孩子有那麽重的城府。”

    顧黎川坐在椅子上擺弄著兩塊石子，側臉致安靜。

    “對了，我咋沒看到顧老二啊？”蘇隊長這才想起來顧堂平咋不在家啊。

    顧黎山快道：“我小叔最近天天往外跑，很早就出去，很晚才回來，我們想要跟著他，他還不讓，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還笑出聲，吵得我都睡不著覺了。”

    蘇隊長笑著看向顧海：“顧老二不會是朋友了吧？”

    這朋友，自然是朋友。

    顧海立刻擺手：“不可能，誰會看到老二啊，人姑娘又不瞎。”

    瞧這話說的，是的對顧堂平多沒信心啊。

    中午，周梅做了一頓鱧盛的飯菜，招待蘇隊長和楊瓊花，直到吃完了飯，蘇隊長夫妻倆要離開，顧堂平才回來。

    他雙眼直勾勾的，笑得裂開大大的，一下子撞到了樹上，也不覺得疼，繼續傻笑著往家走。

    “這是咋了？”

    蘇隊長嚇了一跳，周梅沒好氣道，“別管他！”

    顧堂平看到蘇隊長夫妻倆，問了一聲好，傻笑著進了屋，不一會從屋裏傳來一聲尖，嚇了眾人一跳。

    “周姐，給老二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楊瓊花擔心說道，勸說了周梅一會，見周梅答應，這才放心。

    “周姐，那事咱們就說定了，你收拾收拾家裏，過幾天我和老蘇把人給送來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，我和他爺會照顧好那可憐的孩子的。”

    周梅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