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嫣兒含著淚水低聲泣,任憑他拍著自己的腦袋。
南昭昭見兩人久久不來,親自來看,正好撞見這一幕。
“你們……在幹什麽?”
兩人都一愣,沈嫣兒哭得更厲害了,“娘親,陸管家欺負我。”
陸蕭手僵住,哎,這黑心丫頭又開始了。
……
晚上,南昭昭躺在床上輾轉睡不著。
扯了扯沈陵安的服,“相公,我睡不著。”
“嗯?有心事?”他迷迷糊糊地回應,下意識地將人抱在懷裏。
也不算心事,總覺今晚有事發生。
聞著他上的味道,小聲問道:“沒事,過完年再說吧。”
沈陵安輕輕拍著的背部,如同哄小孩一般。
漸漸地,困意席卷而來,在他懷裏睡得安穩。
隻是不知道,深夜中有幾道小小影從府門竄出去。
隔日,天未亮便醒了,旁的沈陵安還在睡。
披了件服,外麵又在下雪,注意到淩的腳印延到了後院,被雪藏起來的還有幾滴……?
南昭昭蹲下仔細看著,是剛留下的痕跡。
順著來到後院,隻聽見柴房傳來聲音。
“你們去幹什麽了?”
南昭昭推開門,地上躺著陸蕭,他手捂著腹部,臉上手上都是。
沈不歸看見,慌張的緒得到緩解,“娘,你救救陸蕭,他快不行了!”
掃了這幾人一眼,除了沈不語上還算完整。
沈不歸和陸蕭連服都被撕碎了許多。
“去我房間拿針去,順便將庫房中的田七拿過來。”南昭昭撕下一片布,手底下快速地包紮著傷口。
兩個崽作極快地出去了。
柴房中隻留下陸蕭跟。
“又去惹什麽麻煩了?”問。
陸蕭想要說話,裏卻嗆出幾口,看樣子很是滲人。
“行了,省點力氣吧。”南昭昭話裏說得難聽,心裏擔心得厲害。
突然,他出手抓住南昭昭的手腕,虛弱的聲音說道:“我,我……我拜你為師,教我,教我如何能殺了寧裘升。”
陸蕭目懇切,連南昭昭都一愣。
這小子還從來沒求過人呢。
為了什麽?
“你先撐過今天吧,等你病好了,想學什麽,我自然都教你。”南昭昭的手捂著他的,從指中流出,還是溫熱的。
等兩個崽子將東西拿過來時,陸蕭已經暈了過去。
南昭昭用古九針封了他的脈,又拿田七止,最後寫下方子,讓沈不語去街上抓藥。
“娘,你不問問我們去幹什麽了嗎?”沈不歸站在門口,跟犯了錯的人一樣。
歎口氣,“準沒好事。”
他眼神始終盯在陸蕭上,“我們去鏟除寧老賊了!”
南昭昭突然笑出聲,這聲寧老賊喊得真是不虧。
“然後呢?你們怎麽吃虧了?”繼續問道。
沈不歸冷哼一聲,“那他也夠嗆!不死也要條胳膊!”
他們本來都潛的好好的,誰知道寧裘升睡覺不閉眼,嚇得他們失了分寸。
逃出來的時候被寧裘升傷到。
不過寧裘升也被他們砍傷了胳膊。
南昭昭聽沈不歸繪聲繪地描述他們驚心魄的一晚上,心都跟著懸了起來。
“哼!以後陸蕭就是我異姓兄弟了!我敬他!”
沈不歸說的是慷慨激昂,沒忍住掐掐他的鼻尖,“要不要我找尊關公像,讓你們倆拜個把子?”
“嗯,也不是不可以,我現在就去找。”沈不歸當了真,說完就要去找。
南昭昭將他攔回來,板正著臉,“回來!一天不好好練武,盡想著一些什麽七八糟的事,去外麵做五百個俯臥撐,不做完不許吃早飯!”
“娘!外邊下雪呢……”沈不歸急了。
繃著臉,“六百個。”
“好好好,我去還不行嗎。”沈不歸有些不樂意,裏嘀咕著出去了。
南昭昭看了眼地上的陸蕭,他麵痛苦,似在苦苦掙紮著。
將人扶起來,小心翼翼地往自己屋扶過去。
這時的沈陵安已經醒了,“怎麽回事?”
南昭昭將幾個崽的輝煌事跡告訴了沈陵安,他聽完沉默片刻才道,“是為了嫣兒。”
蹙眉,嗔怒,“有勇無謀是莽夫。”
寧裘升要那麽好刺殺,他們也不至於一拖再拖。
殺一人簡單,可他背後的勢力呢?盤錯節,牽一發而全。
“你照看好人,我去見見寧裘升。”南昭昭快速換好暖和的服,將人安頓好後才出門。
不巧剛走到門口便跟裴芝蘭見。
哭得跟個淚人一樣,見到南昭昭便撲了過來,“昭昭,我知道你不喜歡裘升,但……但他好歹是你的生父,你不會不管他的吧?”
不會。
南昭昭在心中默默回應,手上將扶起來,“走吧。”
路上裴芝蘭還在念叨,“也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什麽人,仇家竟然能找到這裏來。”
心冷得跟今天的天氣一樣,對裴芝蘭的話隻聽不做回應。
這是南昭昭第一次來裴芝蘭的住,院子不大,卻被打理得很幹淨。
院的架子上還晾曬著幾件男人的。
推開吱嘎作響的門,寧裘升靠在床上,胳膊上的傷口已經被人理過。
“哎呀,你自己跑去請大夫了嗎?”裴芝蘭張兮兮的坐到他邊,哭得雙眼都發紅。
寧裘升笑嗬嗬地拭去眼角的淚水,“瞧你,還改不了這哭的病,孩子還在旁邊呢。”
裴芝蘭嗔怪他一聲,又介紹起南昭昭,“昭昭如今自學來的醫可好了,外麵的大夫都比不上,讓來給你瞧瞧。”
南昭昭麵無表,過去隨便拉著寧裘升的傷口,也不顧他疼不疼。
冷言道:“娘,去到街上的藥鋪子開點藥,隨便抓點外傷藥就行。”
“隻這樣……就可以了嗎?”裴芝蘭有些猶豫,那傷口看起來可嚇人了。
“嗯,快去快回吧,不然等他死了你又寡婦了。”
南昭昭說的話跟帶著刺一樣,裴芝蘭也是應承著就往外邊趕。
等人走了,屋隻剩這對貌神合離的親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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