竇凱臉瞬間就變了，表面上看夜靈是在建議，是商量的語氣，但是實際上卻是在命令他。

如果竇凱不是玄雲宗弟子的話，他現在必然會很樂意和夜靈一起拜師。

畢竟這裡面好實在太多。

和魔月教主的尊者同一師門，那以後加進爵平步青雲自然是水到渠的事。

而且夜靈表面上看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，但是實際上多大年齡，沒人知道。

在竇凱來到這飛渡城的時候，夜靈就是這麼大。

說不定夜靈已經幾十歲，上百歲了。

所以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，和夜靈一起拜師都是好多多。

可是問題的關鍵是，他本就是玄雲宗的弟子。

縱然他早就不想人了，但是斷絕師門的儀式還沒做，那他依舊還是玄雲宗的人。

他本來就比寧小嬋輩分要高出不，現在再讓他拜寧小嬋為師，那要是讓人知道真相，那他可就完了。

「回稟尊者，這個恐怕有點不妥。」竇凱雙手抱拳回答道，「我雖然是末等侯，沒有排位，更沒有世襲，但是我也是有爵位之人。按照黑羽國的律法，我是不能隨便拜師門，若想門，還需要時限報備和申請。要不然，我明日早朝先申請報備？」

夜靈淡淡笑了笑道：「若是我要你先斬後奏呢？」

竇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，語氣悲愴的說道：「若是如此，那小人也就只有從命，但是拜師之後，就只有以死明志。」

這話一出，八王爺就接過話道：「夜靈尊者，大庭廣眾之下死竇侯，恐怕不太好吧？如果是魔月教主在，恐怕也不會允許你這麼做。」

「對！魔月教地位再怎麼尊崇，那也不能大的過律法！」

「古語有言，天子犯法，與庶民同罪。天子尚不可越律法，區區夜靈尊者你，也沒有這個資格吧？」

「夜靈尊鎮，萬事皆有章法，你如此蠻橫，怕是魔月教主也不知道吧？」

「……」

一時間群起而攻之，八王爺一開口，在場有半數人都開始追隨討伐。

這時竇凱連忙沖著八王爺拜首道：「八王爺，您言重，在我看來夜靈尊者並沒有強迫下的意思。畢竟您在這，最多只是個建議而已。跟何況，拜師一向是師傅我主導，玄雲宗一干人等都沒說話，夜靈尊者尚未拜師還是外人，自然也做不了主。」

夜靈眉頭頓時就擰了一團，然而沒等說什麼，萬歸元就接過話道：「夜靈，收徒之事，並非小事。非年選門，需要掌門特設。」

「老祖抱歉，是我唐突了。」娘沖著萬歸元欠了欠子說道，「要不然這樣，讓竇侯爺先報備申請，然後年選的時候，再讓他參加。畢竟掌門特設這種殊榮也不是人人都會有的。」

夜靈當即就接過話道：「娘姐姐這個提議不錯，竇侯爺，你覺得呢？」

竇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八王爺，八萬也面無表，一副高高掛起的樣子。

看來他也不想太得罪魔月教主，事到了這一步，竇凱別無選擇，只有答應。

「好，那我明天就去報備，為年選準備。」

夜靈微微的點了點頭道：「好，那這是就先這麼定了。等你通過年選之後，教主會給你特殊嘉獎。」

竇凱抱拳道：「謝……」

沒等竇凱把話說完，夜靈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：「好了，接下來宣布一下教主一向決議。從今天起，魔月教和玄雲宗義結連理，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。教主的意思是，明天各位上朝之時，提議咱們黑羽國和天國結盟。」

「笑話！」八王爺當即說道，「天國乃一彈丸小國，當初想臣服我黑羽國都未曾答應，今日豈有主結盟之理？

「對！若是跟這種彈丸小國結盟，我黑羽國面何存？」

「夜靈尊者，教主人在哪？我們要和當面說清楚，為何如此賣國？天國給什麼好？」

「……」

面對如水般洶湧的討伐聲，夜靈沒有毫反應，臉上一直是面帶微笑。

好像眼前的討伐，和沒有一點關係似的。

夜靈的這個決定，事先也沒有跟萬歸元他們說。

按照之前商定的計劃，只需要魔月教和玄雲宗修好。

門派之間牽扯麵小，可以私下敲定。

但是這國與國之間，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。

這其間各種勢力錯綜複雜，盤錯節。

就好像鴨子浮水，表面上看著平靜，但其實下面卻是暗流涌。

所以一開始商定的就沒有打算讓黑羽國和天國牽扯進來。

不過儘管如此，四人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。

從一開始用月令，就已經猜到這夜靈一定有大作。

所以看到夜靈如此行事，都不到意外。

他們只是好奇，接下來夜靈怎麼理目前的局面。

夜靈突然轉過來看著萬歸元說道：「老祖，忙了一天了，您不如先去樓上歇息，嘗嘗這留仙樓的招牌菜？權老闆有一樣拿手好菜，一般人可從未嘗過，在場的列位，恐怕只有八王爺和我有幸嘗過權老闆拿手菜。對嗎？權老闆？」

權衡很是謙卑的笑了笑道：「夜靈尊者，您過譽了。只是一道是家常小菜而已，並沒有什麼玄妙之。」

「那意思是，你願意為我代勞招待老祖了？」夜靈看著權老闆說道。

權衡當即說道：「夜靈尊者，您這話實在抬舉權某了，能為您代勞，權謀榮幸之至啊。」

「那好，有勞了。」說著夜靈就看著萬歸元說道，「老祖，不知道您願意嘗嘗權老闆的手藝嗎？」

萬歸元微微笑了笑道：「我生平第一大好就是食，你這一說，倒是勾起了我的饞蟲。」

「那就太好了，老祖，您先請。」

萬歸元什麼都沒說轉就跟著權衡上了樓。

四人剛上臺階，就聽到夜靈說了一句話。

「八王爺，別人都是泛泛之輩，看不清局勢，您應該不會如此淺薄吧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