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沒有井字級參與的況下,人類也許真的有了立足塔外的資本。
意識到了這件事的鐵匠,始終無法相信。
彷彿在今天之前,人類還是食鏈的下層,但今日……直接改變了它的觀點。
這場戰鬥鐵匠看到了什麼呢?
人類擁有和惡墮作戰的力量。
人類在塔外開闢了區域。
人類擁有了能夠在塔外使用的科技。
人類和惡墮之間可以和平共,甚至同生共死。
所有曾經不屬於人類的東西,全部在今日變了規則。
這一切都是白霧辦到的嗎?
他到底用了多長時間?他也是永生者麼?是了……他一定是永生者。在七百年一直蟄伏著,默默的籌備這一切。
鐵匠的想法,也是此刻不斷吞噬厄運破除規則的井五的想法。
如果井五知道……白霧來到高塔不到一年。也許它就能夠想象,到底是因為什麼,井二才會選擇離開井,來到這裡。
這個世界是有一個救世主傳說的。
儘管這個傳說曾經最大的支持者已經瘋了,而其餘幾個兄弟里,勢力最為可怕的井一,本認為這都是井六的謊言。
但井二認為,井六既然得到了因果力,自然說話有一定道理。
尤其是井……對於這個世界太重要。
所以井二始終提防著預言里的人。
調查軍團與監獄勢力,還有東校區的全面反攻開始。
學府街上堆滿了惡墮的,人類不曾想過,會有一天,他們將惡墮打得節節敗退。
防守的勢力開始將侵者勢力退。
鐵匠的手段很多,但面對劉暮這種強大的防型惡墮,始終無法突破。
與聶重山手很多次,劉暮一直覺得……自己或許盾還不夠厚。
直到換了對手,他才猛然間反應過來……原來不是自己不夠強,而是自己面對的,一直都是最強大的進攻。
所以面對鐵匠,劉暮雖然無法獲勝,卻也無法落敗。
而聶重山和鏡惡墮之間,雖然被完克,但聶重山的強大韌勁,讓鏡惡墮也無法。
一次次被彈開進攻,直到現在都完好無損的鏡惡墮,看著聶重山慨,這個人難道不知道被自己天然克制麼?
聶重山當然知道。
但這麼強大的陪練,過了今天可能就沒有了,他本不在乎輸贏,只在乎能否在這次對決中,進一步超越自己!
袁葉,柯爾,呂言,錢一心,調查軍團各分隊隊長,以及各個先鋒組核心員,則開始不斷的率領大軍突進。
侵者勢力,從學府街一路敗退到了市中心區域,巨大的四道厄運障壁依舊困著井五。
但眼可見的,障壁稀薄了很多。
人類聯軍還不知道井五被困在裡頭,他們還沒有領教過來自塔外的,最為絕的力量差距。
白霧是清楚的,他和宴自在還有五九都領教過這個人的實力。
所以白霧也很清楚,這場戰鬥並非迎來勝利,相反,一盆足以讓人類聯軍從頭寒到腳的冷水即將潑下來。
如果零號再不趕來,恐怕全面崩盤的時刻就要到了。
而真正的現實,比白霧想象中更為惡劣。
……
……
百川市外,靜謐的月讓井二的心很平靜。
他喜歡這種好與寧靜的覺。
在井的周圍區域,很那看到如此純粹的夜空。星空在那個地方,不是星空,而是關押著怪的囚籠。
所以在那個地方看到星空,並不是好事。
井二手中拿著一串佛珠,慢慢轉捻,整個人帶著幾分平靜喜樂,
在月下又著幾分悲憫的氣息。
到了腳下城市的混,井二一聲嘆息。
下一秒,他的影消失。
他出現在了巨大的厄運障壁面前。
「厄運?小妹的因果之力麼?好像也不是,沒有那麼純粹,看起來是某種衍生力量。」
井二很好奇,這四道巨大的障壁,為何能夠困住自己的弟弟。
此時此刻,井五的表很複雜,它當然能夠到兄長的到來。
但這麼多年過去,兄長的實力似乎已經超過自己太多。這讓它有些不安。
江依米所構造的厄運囚籠,一道障壁出現了無數細的裂痕。
「出來吧,沒想到你會被困在裡面,看來是這個小姑娘做的?」
求而不得的牢籠,終於破裂,四面的封印了一面。
這個瞬間,白霧,宴自在,顧海林,聶重山等所有人都覺到了一恐怖的氣息。
與此前所有惡墮所散發的氣勢截然不同!
在不被規則束縛的這個瞬間,井五不打算先和兄長敘舊,它太忌憚江依米這個半惡墮,打算將其直接殺死。
這個瞬間,眼觀六路的白霧準備讓宴自在救人,但他很快出了疑的表。
厄運之力被瓦解后,江依米倒在地上,這個時候誰都可以殺死這個可怕的。
但就在井五準備這麼做的時候,井二攔在了井五的面前。
「上帶著如此不祥的力量……卻能夠保持自理智清醒,為這些可的人類抵擋住你,這個姑娘我見猶憐,你就放了吧。」
井五大驚。
井二攔截井五的畫面,也讓一眾戰鬥的惡墮和人類驚詫不已。
如果說前一刻,戰場上最耀眼的人,是白霧宴自在,是鄭岳五九,那麼在厄運障壁破碎的一刻起,這些人都不再重要。
人類也好,惡墮也罷,在兩個井字級面前,都被已然超乎想象的強大力量給震懾住。
不需要出手,只是當這二人共同出現的氣勢,便瞬間讓好不容易才有的對勝利的期,盡數破滅。
許多第一次到這種氣息的調查軍團員,腕錶的緒波數值直接飆升到了七十。
他們無法制住這種恐懼。
白霧也還記得,井五上那可怕的氣息,只要稍微,就會被無盡的緒淹沒。
這是一個……人類天然無法對抗的存在。
與戰鬥力無關,這本就是絕對的制。
宴自在對於自己替換了一次井五,然後瞬間被負面緒淹沒險些惡墮化的記憶歷歷在目。
巨大的戰場上,無數的亡魂惡鬼,惡墮人類,竟然全部停住。
井五的手被井二以佛珠抵住。
「這麼久沒有見面,還是沒有消掉心中的戾氣麼,我說過,我們要為世間主宰,那麼只靠殘暴是不行的,要有,要學會包容萬。」
所有來自噬魂沼的氣息,被井二以一道巨大,無數佛像手臂組的金盤給隔斷。
他在夜中熠熠生輝,宛若從天而降的佛陀,對世人懷以慈悲。
井五就是看不慣兄長這一點,這是裝給誰看呢?
人類就是螻蟻,世間萬都是螻蟻,獅子對螻蟻慈悲,這本就很可笑。
井二彷彿看穿了井五的想法:
「這個世界也許獅子的地位超然,但世界並不是由獅子組,而是由你所認為的螻蟻所構建。要學會敬畏,學會,那個小姑娘心有,說不定有一天,能走得比你更遠。」
「多管閑事!多管閑事!」
井五目眥裂,瞪著井二,它忽然想到,兄長跑來壞自己的事……也許正是因為厄運的效果?
井二為江依米上渡上了一層佛。金的佛與噬魂沼的黑質完全不同,彷彿一個代表救贖,一個代表毀滅。
但井五清楚,這其實就是一種力量。二哥只是沉迷在自己所扮演的角里,他的本不是天下眾生,他著的,只是自己的人設。
但一個人如果能把自己騙過去,那麼他若欺騙自己是個君子,他便是君子,他若欺騙自己個僧人,他便是僧人。
整個戰場雀無聲,偶爾有人類恐懼的吞咽聲。
「你到底是要幹什麼?你怎麼會來這裡?」井五後退了好幾步,忌憚的看著井二。
如果井二阻止自己殺人,那麼自己就該好好想想,他到底是敵是友了。
「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,你會為什麼會在這裡?」井二溫和的看著井五。
現在這片戰場上,就像是一群螞蟻看兩隻獅子,戰鬥本的勝負,似乎已經無關要,兩個龐然大如果決定毀滅人類,那麼人類,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勝算。
白霧的腦海也飛快的思考著問題。
「如果零號趕來了,能夠打敗井五……那麼這個僧誰能打敗?」
「這就是五十一層的魔王呢?這本不是我們現在能夠對付的。」
盡人事,聽天命,如果面對兩個井字級聯手是天命,白霧甚至可以直接下結論……避難所的滅亡,就是天命。
看著井五對僧的忌憚,白霧知道最壞的況來了。
井家幾個兄弟實力都在最頂級,但最頂級之間,本也有巨大差距。
恐怕這個僧的實力,還在零號之上,這場戰鬥本沒法打。
思來想去,白霧沒有任何破局的辦法。
僧的到來,直接讓他覺到了彷彿是在面對某種不可抗力。
……
……
井二與井五似乎已然忘記了這片戰場。二人在對話,彷彿早已忘記了這裡的人類與惡墮。
他們就是有著這樣的實力,讓所有人能夠安安靜靜的聽著這二人講話。
井五說道:
「人類妄圖製造避難所,走出高塔,難道我不應該阻止麼?何況這裡有一個人類跟我有過節。我來到這裡,只是為了讓人類認清自己的地位罷了。你呢?」
井二皺起眉頭,隨即又無奈的搖頭:
「你一直認為,高塔是圈養人類的牧場。」
「難道不是麼?」井五冷哼。
「弟弟啊,要懂得敬畏,人類生存在這個世界,可比我們久遠的多。高塔隔絕了人們與外界的聯繫,卻無法阻礙人類探索外界的思想。」
「思想是很強大的。人類必然會走出高塔,堵不如疏。高塔外不管多麼惡劣,他們終究會克服這一切,想必這場戰爭,你應該更加了解這一點才對。」
這場戰爭的確給到了井五很多震撼。
黑金島和黃泉島聯手,竟然沒有把避難所拿下。很難想象這是人類可以辦到的。
「要與他們和平相,學會他們,我們不是他們的敵人,他們也不是我們的敵人。」
一時間人類有些懵,聶重山等強大的惡墮,最是能夠到井二的可怕。
鐵匠大驚,難道井二大人……要站在人類這一方?
只有白霧,面凝重。
他很清楚,井家其他幾個人,除了井四,但凡有一個人是真正支持人類的,井六的都不會支到那個地步。
人類的現狀,也不會如此可憐。
果然,井五隻是用一種很厭惡的姿態看著井二:
「收起你那一套道理吧,也許七百年來,你的確學會了那個噁心的字眼,但我很清楚你對待人類的看法,比起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殘暴,那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憐憫更噁心,這一路上,你怕是一邊滿臉慈悲,一邊超度了不獵吧?」
井二的眉頭挑了一下,他依舊看著如佛一般慈悲。對於井五的挑釁,井二淡然一笑。
井五說道:
「你來到這裡,到底是為了什麼?」
「你應該知道。」
「預言?」
「不錯。」
井五不意外,能夠讓這個假僧人離開井的,必然是預言。
「這麼看來,小妹的預言可能是真的。你看,人類已經和惡墮可以在一個戰場上託命。人類也有了擊敗次級惡墮的實力,人類甚至還在塔外開闢了區域。」
井五嘲弄的看著井二:
「如果任由人類這般繼續發展,也許預言真的會實現不是麼?你還認為,堵不如疏麼?」
井二若有所思。
在井二看來,只要人類不越界,適當的放權是可以的。
這的確就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憐憫,憐憫是為了更好的統治。
就好像有一天,公司的員工比較叛逆了,但這些員工又有別的用,開掉是不可能的。
於是升職,加薪,讓其得到滿足,更加盡心儘力。
但似乎,井五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,升職加薪后——員工沒有得到滿足,他們甚至想要大喊:總裁董事寧有種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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