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二在高空中，悲憫的看著反抗的眾生，嘆著人類這個種族的頑劣，自己用去接納他們，但他們並不懂得恩。

他甚至安自己，人類不是都這樣的，高塔里的人或許更溫順。

他也一直知道，高塔的統治者都有和惡墮合作。

這麼看來，住在高塔里的才是善良的，值得被自己照拂的人類。

而這些試圖走出高塔的，才是有罪的，惡劣的人類。

不過井二轉念一想，或許正是因為如此，才有化他們的價值。

人類是有的，和自己一路上超度的不生是有本質區別的。

最終，井二的目落在了白霧上，先殺了這個預言里的人，再去天下眾生吧。

他這麼想著的時候，井五的已經被黑的質籠罩著。

而井二不喜歡這種，也不喜歡這種氣息，但既然二人殊途同歸，他也不計較了。

佛越發的明亮，天空中的井二與井五，彷彿濟世的菩薩，與滅世的修羅。

但不管是神還是佛，都站在了人類的對立面。

已然有了敗勢的黃泉大軍，再次開始進攻，但早已有了破釜沉舟覺悟的避難所勢力與人類聯軍，氣勢更盛！

二十四道黑炎鐵騎衝出一道道軌跡。

顧海林的九個蛇首噴著各種強大詞條下的線，對敵人的後方，造了巨大的傷害。

恐怖的死亡冷，與各種元素的強大破壞力，展現出了這位前兩軍領袖的驚人實力！

聶重山再次與鏡惡墮對決，雖然實力沒有變化，但鏡惡墮能夠到，聶重山的戰意驚人。

劉暮又一次迎上鐵匠，帶著死戰到底的決意！

黃泉島主和黑金島主雖然沒有死去，卻也在這場戰鬥里，傷過重，無法再戰。

現在人類如果不考慮兩個井字級，絕對是有著驅逐侵者勢力的實力的。

鐵匠著天空中兩強大的力量，它不相信這些人類沒有到。

那是何其龐大，乃至浩瀚的力量？在這樣的力量下，他們不選擇臣服，卻選擇抗爭？

「他們難道真的不害怕死亡麼？」

怕當然是怕的，也許回到高塔里瑟著，慢慢消化恐懼，慢慢提升力量，才是真正正確的做法。

但隨著顧海林發起衝鋒，將每一個人的靈魂都沸騰起來時，死亡彷彿了最不值得在意的事。

這多像一場被絕境，卻最終在至暗時刻發起的反攻。

假如……

沒有那兩個井字級。

井五的目的是要毀滅人類，但現在它與井二想法一樣，先殺了白霧。

不管是兄長殺死，還是自己殺死，都得將白霧殺死。

只有殺死白霧，殺死白霧腦子裡那個，它才能夠真正的放下心來。

心或許不願承認，但井五已經開始忌憚白霧，忌憚一個人類。

於是兩勢力的大戰，它們第一時間沒有干涉。

井五，井二以極快的速度靠近白霧，可攔截在白霧面前的，是一個拿著刀的男人。

「我不想殺生，從你的眼神里，我能夠看到很多人類寶貴的品質，所以請你讓一讓。井二溫和的看著眼前的人類。

五九。

在所有人因為熱而發起衝鋒時，同樣熱的五九卻也保持著冷靜。

他很清楚，今日的一切，人類的避難所，人類與惡墮共同戰鬥的局面，全部與白霧有關。

這才是人類的未來，當初玄回市的那場旅途里，那些科學家們所相信的救世主是真的存在的。

那個人一定是白霧。

在井字級的怪登場后，

五九很清楚自己要做的，也是一如既往在做的——

保護白霧。

五九的回應，是將刀橫在了前。意思很簡單，要殺白霧，就得踏過我的。

井五不願意如兄長一般墨跡。瞬間來到了五九的前，手凝爪狀，準備殺死五九。

但讓井五驚訝的是，五九竟然看穿了它的作。

確切來說，是跟上了他的作，然後巧妙的避開。

在閃避的瞬間，五九小心翼翼的還擊。

之所以是小心翼翼，是因為五九很清楚對方的可怕。

他是一個戰鬥天才，對於戰過的對手，會瞬間分析出對方的棘手點。

不能被對方上的氣息染，在避開了井五一招后，五九微微屈膝，放低重心，一記輕的拔刀，斬出一道弧刃。

在攻擊的瞬間，五九便立即退卻，瞬影發，出現在了後方兩丈外。

從井五發起進攻，到五九完防守與反擊，不過眨眼間。

井二沒有想到，這個人類竟然可以拖住井五，哪怕只是一秒鐘。

他溫和的笑了笑，手掌對準五九。

金的線如流星一般在黑暗中劃出一道佛意盎然的軌跡。

這個瞬間，五九彷彿看到了恢宏無比的眾生相。漫天的神佛以慈悲之態注視著他。

他咬破舌頭，知道這一切是幻覺，自己即將會被某種強大的力量貫穿。

但真正清醒的時候，已經有些遲了。

金的佛已經來到了五九前，彷彿下一個瞬間就會貫穿五九。

但當五九意識到或許該發瞬影的時候，他的影卻已經消失。

在五九位置的……是商人。

佛貫穿了商人的，井五大驚。商人倒不至於會這樣死去，但被兄長擊中，會很痛苦。

不管有著怎樣的詞條，都難以抹除這種痛苦與虛弱。

商人原以為自己躺著等兩位大人碾這座城市就好了，卻不想竟然躺著也挨打。

井二大人可比夢中斬切自己的人類矮子要強大太多。

商人很快在恐懼之中昏死過去。

五九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宴自在的邊。白霧就在後數十米。

「這兩個怪的目的是白霧。」五九說道。

「我知道，不然你以為我幹嘛救你。谷青玉，不要太狂了，這樣的存在，不是你能夠對付的。」

五九和宴自在，對抗井二和井五。

井五的一擊被五九躲開，還被五九反擊，井二的一擊，被宴自在替換，傷到了黑金島的商人。

這兩個人類就像是白霧前的兩道門神。

井二笑了笑：

「我的確很意外，許久沒有離開那片區域，沒想到人類的進步這麼大。看起來，你們想要阻礙我殺過去？」

噬魂沼氣息蔓延開來，慢慢的在夜中擴散，井五獰笑著。

隨後其他戰場上，那些悲壯衝鋒的人類中，忽然有人開始發出痛苦的哀嚎，在強大的負面緒灌注下，瞬間惡墮化！

「痛苦……好痛苦啊！」

「我好恨……為什麼……為什麼！」

「不要殺我……不要殺我……」

恐懼，悲傷，憤怒，無數過往的絕淹沒了人類的鬥志。

一個又一個怪在人群中誕生，有的怪沒有任何理智，有的怪雖然也是智慧種，但卻還在負面緒的籠罩里，開始發狂一般的無差別攻擊周圍。

這樣的染還在擴散，秦縱也很瘋狂，或者說也是另外一種理智？

看著人群里不斷有人因為負面緒變惡墮，秦縱當機立斷：

「注鎮定劑！」

出塔調查的鎮定劑，會在五分鐘強制獲得平靜，但五分鐘之後，緒會瞬間炸裂開來。

五分鐘之後，如果這些人類沒有回到高塔，那麼必然是一番慘烈的景象。

秦縱沒有多想，他看不到那麼遠的未來。

等待著他和所有人的命運，也許本沒有五分鐘那麼長。

這場不死不休的衝鋒，或許本無法持續到五分鐘。

井五的黑質擴散開來，但很快它發現，注了某種試劑后的人類，不再變惡墮。

井五也不在意，它知道那是什麼，嚴格來說，這種試劑的配方，來自高塔。

是高塔，而不是人類。

井五不再理會人類，一群五分鐘后就會失去理智的可憐螻蟻，不再值得它關注。

它這麼做，只是要讓眼前兩個人明白，面對自己，人類不可能有任何勝算。

「你們兩個我記得，在機械城攔截過我，很有潛力，我給你們一個機會，跟著我，你們試圖以人類份，在人類陣營得到的，我都能許諾，甚至這些人，我也可以格外照拂。」

宴自在和五九的能力，井五也認可了。它的確起了才之心。

「否則的話，只需要瞬間，你們就會變惡墮，結果上是一樣的。」

人類本不可能和井字級手，只要沾染到噬魂沼氣息便會惡墮化。

所以五九才會小心翼翼的反擊，所以宴自在的置換，只敢置換周圍的人，卻不敢置換兩個井字級怪。

甚至五九也很清楚，別說面對兩個井字級，就算自己和宴自在聯手，面對一個井五，也絕對撐不了太久。

不管是速度，力量，神力，生命力，都相差太多。

可謂天壤之別。

只是五九的回應還是那般簡單直接。

「要殺死我的部下，就得踏過我的。」

「我欠他一條命，只有品德敗壞的人，才會欠債不還。」

五九與宴自在，各自表明了自己的態度。

井二很慨，這種純粹的人類友誼，很讓人：

「值得敬佩，也許我之前的想法是錯的，你們並非頑劣之人，只是對我們有所誤解，弟弟，我不想殺他們，也希你不要殺他們。」

井二決定不手。

五九發現一件事，似乎很難徹底定，這個佛氣森然的怪，到底是偽善，還是真善。

井五才不管那麼多。

「真是糟糕，你們選擇了最錯誤的道路。」

人類最強的二人，與塔外最強生間戰鬥開始！

鋪天蓋地的黑氣息襲來。五九和宴自在跳躍到了空中，因為就連腳下，也出現了黑的漩渦。

只要沾染到，就會被黑質吞噬，負面緒瞬間炸，變惡墮。

「不要試圖造任何傷害，目的是拖住對方！牽制對方！」一躍而起的五九說道。

「明白！倒是你，得跟上我的作！」

宴自在的作當然不可能比五九快，要五九跟上自己的作，是指打出配合。

因為什麼時候發兩級置換，置換誰，置換的目的是什麼，這些在宴自在看來，五九本無法揣測。

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跟白霧一樣，彷彿能和自己心意想通。

至宴自在很清楚，五九不備任何知型序列。

但他忽略了一件事……五九很快。

速度快，反應快，思維快。

快到他有足夠的時間差……去思考隊友每一個行的意義。

井五的黑質如同一張網，但空中不斷變換方位的二人，配合的極其默契。

普雷爾之眼無法觀測隔絕了因果的井家怪，可天平之眼這種次級知序列，反而可以做到。

因為原理的不同。

井五的速度很快，但並沒有快到讓宴自在無法反應。

而五九更可怕，能夠靠著瞬影和極度均衡，勉強跟上井五！

於是二人的配合，竟然意外的默契。

井二讚歎，弟弟雖然沒有使用全力，但能夠被兩個人類拖住……未免過於匪夷所思。

這是兩個很有潛力的人類，殺了確實可惜。

黑暗中黑質不斷追逐著宴自在，強大的力量不斷在空氣中炸開來。

但每一次波及到的，都是被兩極置換選中的侵者勢力。

而五九的速度，還在不斷加快！

井五當然沒有使用全力，甚至全力之後，還有更強大的極限釋放狀態。

可它還是無法想象，機械城一戰里，兩個人不過在瞬息間就被自己擊敗，現在竟然能夠在自己手裡堅持這麼多回合。

它覺到了屈辱。

於是下一秒，這場戰鬥結束了。

井五漠然的看著兩個人類，只在一瞬間，那些在空氣中不斷追逐著二人的黑質，盡數擴散開來。

在五九和宴自在的周邊，空間碎裂出無數裂，在夜之中，難以見到，但隨著周圍的被不斷吸裂中，五九和宴自在能夠到……這片空間在崩壞。

他們再也無法自如的控制自己的，一個試圖用瞬影離開，一個試圖兩極置換離開，但真的這麼做的時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