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。

這個怪……死了？

就這麼死了？

按照遊戲規則，假如黑霧裡那艘游駛出黑霧，帶來了世界的扭曲，那麼我不應該是個新手麼？

這場遊戲不是應該才開始嗎？

我第一次召喚出來的，不應該是個黑霧世界里的菜嗎？

可是這種撲面而來的強大是怎麼回事？

唐景前不久，還在自我懷疑，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貢獻是什麼？自己能夠到黑霧世界的變化，以及裡面的容，意義何在。

為什麼周圍有人獲得了打破世界記錄的力量，自己卻什麼也沒有？

現在他的心砰砰跳，不再是因為恐懼，而是因為自己……居然是個召喚系大佬！

「我現在跪他還來得及嗎？」

神降完之後，唐景的真正的意識心裡活很複雜。但接下來——

尬到唐景腳趾摳地板畫圈圈的事發生了。

「來得及的。等下多磕兩次頭就行。」

唐景沒想到自己的心裡活，對方竟然是可以知到的。

「阿這……」

他以為自己現在是一種旁觀者視角，就不該有自己的戲份。還是那，但因為給了師傅后，已經強的像個超人。自己也就一旁觀。

是的，他現在已經潛意識改口師傅了。

啊……這種怪輕易被殺死而出的無聊表太迷人了吧！等等，我這個想法是不是也會被知道？

「是的，你的有些想法讓我都起皮疙瘩了，序列的力量是要逐漸掌握的，你可以試著去，慢慢的你會發現如何控制自己的念頭，如何傳達出想要傳達的信息，而不是一腦全部說出去。」

師傅已經開始指導徒弟。

「你最好現在開始掌握，

因為我對你的心活毫無興趣，人和人保留必要的流通能力就行，讀心是很讓人痛苦的事，造主沒有給予人們這些許可權是正確的。被讀心更慘。

尤其神降這個序列，說不定會讓你以後接到別的『被召喚者』，所以你最好在這之前，學會如何屏蔽你的一些碎碎念。」

太專業了。

兩分鐘前還不想跪的唐景，忍不住想到了那一句「媽媽問我為何跪著看電視」的名彈幕。

不過方才的戰鬥，確實結束的太快了，以至於唐景有一種師傅尚未盡興的覺。

準形容就是，酒尚溫，敵吾去他。

藝樓里，各個裝修風格迥異的教室再次開始扭曲起來。

「唐景」看了看周圍，說道：

「接下來是教學時間，基於我對你們兩個的先天厭惡，覺你們不像是什麼好人，先睡會兒。」

這話是對康德羅和娜說的。

現在的娜看著唐景，表複雜。這個瘦小的男人，他竟然這麼強大……尤其是，自己一開始毫不指他，但他居然救了自己的命。

那麼可怕的怪，他竟然瞬間殺死了，這是做夢嗎？拍電影嗎？我要不要跟康德羅分手？他還是男嗎？應該是吧？

娜的思緒跳的很快，但也沒有想太多，因為很快，和康德羅一起陷了昏迷。

「菜鳥跑是很危險的，就這樣吧，正常這種況應該強制啟……哦，這裡沒有返回盤。這個世界全是普通人，為了保住他們且不被拖後，有時候得想辦法讓他們留在一個固定的地方，玩過遊戲吧？npc總是又菜又作死。現實里你可以選擇讓這些npc睡一覺。」

唐景非常同意師傅的話，這個舉例瞬間讓他覺拉進了關係，甚至想要聊一聊遊戲話題。

不過他很快注意到，戰鬥本該結束了，一切麻煩也本該都解決了，但周圍的環境還是封閉的。

師傅繼續說道：

「你口中的怪，惡墮，是人類或者生變的，它們以恐懼，悲傷，憤怒，或者三種東西匯出的緒為食。其中，以絕最為味，所以你要明白，不管遇到什麼況，都不要絕，牢記眼前一定有著可以打破僵局的辦法。」

唐景默默記住。

「剛才的怪是二級變異，但二級變異不會有這麼大的人類形破壞，而且變異是需要經歷強大的負面緒的。那個怪並非怪的本。」師傅將繼續講課。

唐景瞭然，也就是說，這棟樓里還藏著一個幕後黑手？

「很多場景需要解，需要你去找線索，你要學會分析，比如這棟樓，你觀察到了它的變化了嗎？」

唐景想了想，的確這棟樓的變化，給他一種很詭異的覺，彷彿和某種東西暗合，但是一時間自己說不出來。

好在師傅很快給出了答案：

「這個場景不複雜，基本沒有什麼需要解的地方，假如你注意到了剛才的怪其實沒有實質，只有一個形廓，同時也注意到了這棟樓的地形在不斷變化，隨著音符變化的話。」

唐景一驚，立馬反應過來了。

「對啊！怪的聲音過了鋼琴聲，但鋼琴聲才是讓這裡變得奇怪的源頭，房屋的變化，似乎是隨著音符在變化的！在暗合曲子旋律！

由於曲子沒有固定旋律，更像是彈琴……所以這棟藝大樓才顯得一團！」

師傅說道：

「還算不錯，勉強合格，答對了一半。樓其實沒有變化，你看到的是幻覺，對方有著類似普通畸變詞條·神力*1或者神力*2的能力，通過音符釋放。」

「也正因為是幻覺，所以外面的學生，才沒有進來，不然這棟樓這樣扭曲地形，整棟樓早垮了。走吧，我們去鋼琴看看。」

「唐景」開始走向方才怪所在的教室里。

一路上真正的唐景注意到了師傅的說話，當曲風調子比較高的時候，地面也會不平穩，出現坡度，而且會有尖刺。

但當曲子調子低的時候，有些教室里會出現凹陷。一切都和師傅說的一樣……這驚人的觀察力，自己明明先來這麼久，都沒有發現。

而隨著師傅不斷靠近鋼琴，曲子變得有些驚悚，像是恐怖片的配樂。

唐景不知道是否是鋼琴的主人在害怕師傅。

他自己其實也有點恐懼，好在他隨著逐漸掌握序列，他漸漸能夠控制住自己緒，不將某些想法傳達給師傅。

師傅倒是對徒弟這個掌握序列的略微滿意，當然，他認為一個調查軍團的標配應該是序列一到手，就玩的爐火純青。

不過這個世界沒有調查軍團，算了。說不定以後可以立一個。

鋼琴產自金澤國，立式鋼琴。算是學校里比較貴重的財產。

老師娜基本將其當做某種私有。

「唐景」說道：

「品是不會平白無故寄靈的。」

「寄靈是什麼？」

「我不會特意解釋，有些詞語你自己結合語境領悟就是。要多運用遊戲的思維，對世界抱有足夠荒誕的想象力。」

這句話是白遠對白霧說的，白霧也不知道怎麼就對唐景說了出來。

師傅真的很嚴格啊……唐景這麼想著，這一次，他功的將這個念頭截斷，沒有傳達給師傅。

同時，序列，詞條，寄靈，惡墮。這些詞語，唐景也有了一個大概印象。

按照遊戲的思維理解，他很快就弄懂了概念。只是不清楚其中細則。

「鋼琴是事，死，它能寄靈，是因為有活在。」

唐景注意到，師傅開始觀察這架鋼琴，圍繞著這架鋼琴走起來。

「你們學校最近有沒有什麼糾紛。」

唐景正想說最近怪談和糾紛非常多，但很快師傅就小範圍：

「關於音樂的，且很有可能是老師和學生之間的矛盾。與這架鋼琴有可能聯繫得到一起的。而且有可能讓其中一方產生極大的負面緒波的。」

這個範圍瞬間從無數事件小到了一件事上——

「有，娜有個學生，學生，好像許靈，我記得一周前和鋼琴選修課的老師席爾瓦發了衝突。」

「什麼衝突？」

唐景猶豫了一下，說道：

「許靈在鋼琴上很有天分，曾經在課上指出過老師在彈某個曲子的時候，出現了一點問題。席爾瓦覺得這是挑釁，說盛國的猴子也敢胡言語……」

「盛國？」

白霧很快想到了什麼。

自己所在的黑霧的區域，全是一個人種，有可能都來自一個國家。

而且唐景和自己一樣的，說不定也是如此。

說不定這批人是當年從黑霧裡逃出來的？

「是的，黑霧籠罩的區域，就是以前的盛國，七百年過去了……我們雖然名義上在各個國家都能拿到公民份證，但不知為何，七百年到現在，各個國家的本地人，總是會有一部分排斥我們的。」

很真實。

白霧只能這麼評價。高塔尚且有各種階級對立的，這些不同皮的人，對於七百年來算是「流亡者」的盛國人來說，產生居高臨下的姿態，本就是他們的傳統藝能。

畢竟自己前世，最呼籲人人平等和自由的，就是那個最混和最不平等的國家。

七百年很長，但人類歷史上，消除各種歧視的歷史更長，所以也不奇怪，而且不排除黑霧的人記憶被清除，黑霧外的人就沒有。

唐景要是知道自己師傅的推斷，大概會跪的更深層。這簡直是拿了劇本的男人。

「後來怎麼樣？許靈發生了什麼。」

「那名老師席爾瓦被辭退，許靈也退學了。」

這個展開，當師傅的確實沒有想到。

「什麼況？」

「到了侵害。」唐景語氣有些惋惜。

「什麼侵害？」

「就是……禽不如的畜生，對人類做的。許靈最後被污衊為勾引了席爾瓦。我們很多人都知道真相，但是那也有不人，有些偏袒席爾瓦，有一些無良小，報道了一個讓許靈很難的謊言。」

白霧不需要知道謊言的容，但這種事前世里有真實案例，就算鬧到法院上，這些盛國人也是弱勢群，也有可能得不到公正公義。

但某種意義上來說，來自黑霧，高塔世界里的，都是盛國人。

這群人，放在這個世界可不好惹。

當然，白霧沒有小瞧這個世界，自己為何會被黑霧外的人召喚出來，這代表著井是不是出現了問題？還是說黑霧的邊界不再穩定？

這些問題都是大問題，只是眼下他不去思考。

七百年前發生在黑霧盛國土地上的慘劇，絕對不能發生在黑霧外那更為遼闊的世界。

這一切，白霧也只能等到回到自己了再去慢慢細思。

「許靈忍不住這種來自他人的指指點點，明明自己是害者，卻被人用一種看罪人的眼看待，所以退學了。」

「那之後沒有人見過，也不知道去了哪裡，有人猜測自殺了，最近發生的最大的糾紛，就是這個了。也因此，學校里很多老師雖然歧視我們，但不敢做的太過，因為社會輿論明面上還是會譴責這種行為的。」唐景在腦傳遞著訊息。

然後他補充道：

「但許靈到底去了哪裡，我們都不清楚，只是那之後，有人說晚上音樂教室會傳來奇怪的鋼琴聲……我猜娜可能就是聽到了這個說法，覺得有學生潛音樂教室，來看看……然後就，撞鬼了。哦，是撞惡墮了。」

徒弟說的很細，當師傅的點點頭，暫且認可這種說法。

雖然當師傅的解過的場景比這個複雜得多，但眼下這種難度的關卡，作為對徒弟的教學，倒還不錯。

尤其是，許靈出現之後，該如何對待許靈，這才是課題的髓。

「唐景」坐在鋼琴上，這個瞬間，他到了一哀怨之氣。

耳邊響起了他人的嘲笑聲。

一聲嘆息后，「唐景」開始用眼睛觀察著鋼琴。

【哈，終於到本帶師登場了嗎！當大師的覺舒服嗎？你是小萌新的大師，我是你的帶師，求解，小萌新應該怎麼稱呼我？好吧，這個問題先放一邊。其實你已經找到了答案，鋼琴因為小小可憐而寄靈了，有一定的天賦，但跟小可憐相比，還是差了太遠，不過培養價值很高——比如現在就會已經隔空彈琴了，順著音符的指引，你會找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