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人類，是人類就會疲憊。白霧褪去紅蓮業火的舉，讓秦業有一種對方已然疲憊不堪的錯覺。

可很快，白霧打破了他的幻想，並帶來了真正絕。

「在扭曲的世界里，人類有一種最為完的進化形態，半惡墮，可以使用序列，也可以使用詞條。換而言之，除了半惡墮和人類，序列的力量，無法被人掌握。說得更簡單一點，惡墮是沒有辦法掌握序列的。」

「你應該不是半惡墮，這很好。」

秦業不懂這句話的意思，只是心再次湧現出不安。

白霧繼續說道：

「我有一個喜歡騙人的對手，我將來或許會殺了他，但我必須承認，他喜歡搜集的一些東西，很有趣。比如上次擊殺宴朝後，他搜集了宴朝最得意卻又最失敗的作品。恰好，我這些天和他在一起。」

白霧的手裡多了一管試劑。

秦業不知道那是什麼試劑，但宴自在很清楚。那正是讓宴朝惡墮化，最終死於高塔的試劑！

「你好像對你的序列很有信心？七百年來，因為這個序列的緣故，你不斷的培養著效忠你的人，擴大你的勢力，想必你已經將你自己當了這個世界唯一的神？一個真正不死的存在？」

白霧的影一步步近。

「不得不說，一個垃圾序列，培養了七百年，的確會給我造一些困擾。如果和你打下去，恐怕打上個三天三夜我也殺不死你。這個過程一旦過於漫長，就會有很多變數。」

「好在我們只要願意換一個思路去思考問題，就能找到最為高效的解法。」

白霧的聲音忽然帶著一玩味的笑意。

使徒催到極限，宴自在也在這個時候，發了兩極置換，將秦業的速度置換！

這個瞬間，白霧來到了秦業的旁，強大的蛛網鏈接領域，在秦業的速度和宴自在調換之後，讓秦業沒有任何一掙白霧的可能。

看著白霧銳利的雙目，秦業恐懼的抖起來。

但他無法反抗白霧，飲下井水之後，雖然伴生之力同為十二階，可在使徒和守護靈的加下，白霧已然有了超越人類極限的力量。

「準備好變了惡墮了嗎？」

秦業想反抗，但下一秒，白霧的左手手指挖穿了他的雙眼，右手則握著那管試劑，狠狠的扎進了秦業的脖子里。

隨著試劑里的被一點一點注進去……秦業的緒也變得極其高。

伴生之力十二階，讓秦業有著強大的恢復力。

當足以讓人變惡墮的試劑注管后，強大的力量在秦業的里涌。

秦業如同暴君一般大聲的嘶吼著：

「我是永生不死者！我是高塔的帝王！我才是這座高塔勢力最強大的君王！」

「我怎麼可能會死在這裡！你們這些高塔的癌癥！不忠於高塔的異端！我怎麼可能死在你手裡！」

恐怖的力量竟然將白霧震開，白霧毫不懷疑，這個傢伙如果變了惡墮，也是一個麻煩棘手的存在。

但很可惜……這是在高塔里。

暴君的咆哮聲響徹在高塔里，秦縱看著這位先祖的一點一點變化，心複雜。

強大的力量不斷從秦業的里擴散出來，秦業一邊咆哮著自己是不死的君王，一邊癲狂的大笑。

只是這笑聲並沒有持續很久。

最終……高塔的天花板湧現出紅的芒。

神罰一樣的赤雷霆降臨。

沒有見過高塔是如何凈化惡墮的人，全部被這一幕給驚呆。

秦業，七百年來高塔最大的軍閥，「清洗」了無數調查軍團將士的暴君，帶著他的千軍萬馬，沉寂於幽冥。

……

……

沉默的氛圍持續了很久，白霧，宴自在還有謝行知將柳虎，柳龍，秦楚全部捕獲后，白霧便準備前往第五層，尋找謝英傑。

他沒有歷三十天的黑暗與混。

但他很清楚，如果連第三層都這麼一副都市廢墟的景象了，恐怕下面的層級更加狼藉。

如今的高塔，就像是大戰後的百川市一樣，需要徹底的重建，不僅僅是建築，也有階層。

只是就當白霧轉的時候，忽然間一名調查軍團的隊員喊住了白霧：

「等一等！你打算就這麼一走了之嗎？你難道就不該說些什麼嗎？」

眾人詫異的看著這名隊員，尹霜記得他簡錫。是十二分隊的一名先鋒組員。

簡錫很年輕，不久前也參與了百川市避難所的重建。

「我應該說什麼嗎？我現在的心並不好，如果你有事，最好不要兜圈子。」

白霧的神很嚴肅。

簡錫鼓起勇氣指責道：

「你知不知道調查軍團死了多人！十六個分隊，每個隊伍數十人……如今就只剩下我們了！」

白霧略微容：

「我來晚了。」

「這一切……這一切都是你害的！」簡錫幾乎是扯著嗓子喊出了這句話。

宴自在謝行知等人不知道這個調查軍團的戰士為何說出這番話，詫異的看著他。

白霧也反應過來了，這是在問罪？

「這個罪名不小，尤其是來自袍澤，我願意聽你說說。」

「如果不是你前往第六層……讓高塔沒有了一戰之力的人……又怎麼可能會有將近三十天的暴與黑暗！如果不是你在黑塔會議里那麼強的威嚇他們，他們怎麼會……怎麼會這麼快就對調查軍團下手！」

這個邏輯倒是讓白霧覺得很新奇，他說道：

「還有麼？」

「你明明在百川市有著神一樣的能力。你也明明知道，避難所的立，了他們的底線，可你為什麼……要在這個時候走？既然要走……又為什麼不做好準備，不等隊長回來了再走？」

「谷團走了，你也走了，你們明明是調查軍團的傳奇！只要有你們但凡一個人在，都不會有今天的事！為什麼你要走！」

「你是死去弟兄們眼裡，神明般的存在，但你卻沒有保護好他們！」

簡錫的聲音越發高，他並不想對一個剛剛救了自己的人恩戴德。

遲來的正義也配正義？

這些天發生的災難，在簡錫看來都是可以避免的，一切都因為白霧的疏忽，高塔，人類真正賴以生存的地方才會變如此模樣！

白霧看了一眼，發現除了自己昔日的好友外，大多數調查軍團的人，似乎都默認了簡錫的話。

這些人低著頭，不敢如同簡錫一般指責自己，但目又彷彿在拷問。

也有人想要為白霧說話，但白霧忽然笑了：

「我知道了，調查軍團將士的死亡，全部該怪罪於我，如果這能讓你好，我倒是不介意。但我很想問一句，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白霧呢？是不是今天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？」

簡錫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，高的幾指責后，他忽然間被白霧這個問題給愣住。

如果沒有白霧……是不是就不會有清洗？他不敢這麼說。

白霧溫和的說道：

「你別怕，我認為你有勇氣指責我，說明你認真的生活過，著這些曾經一起生活的戰友。」

「其實如果沒有白霧，也沒有關係，這個世界還有一個谷青玉的人。有他在的話，調查軍團總歸是有傳奇的。」

「但這個傳奇再也不敢離開高塔了。因為他是調查軍團的傳奇，他離開了高塔，誰來保護孱弱的，需要人保護的調查軍團將士呢？」

簡錫的臉頰發紅，他覺得不對……想說些什麼，但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
白霧還是輕言細語的說道：

「他有這個義務嗎？嗯，他應該是有的。畢竟他是別人眼中的傳奇。他都為傳奇了，難道不該保護普通人嗎？」

「可是他這麼一個人，註定是要出塔的，不然也不會為傳奇，也不會在高塔外有過二十四天的生存記錄。」

「這可就很麻煩了，萬一這個世界只有谷青玉，沒有白霧，谷青玉一出塔，誰來保護我們呢？」

「哦……原來世界沒有毀滅，都是因為每個時代的傳奇……都是雙出現的？」

看著簡錫臉漲的通紅，白霧還是不緩不慢的說道：

「如果顧海林不出塔，高層是不是就不會清洗了？如果聶重山不出塔，是不是他就能一直保護人們？如果谷青玉不出塔，是不是你們就不會經歷今天的一幕？」

「我回來了，谷青玉沒有回來，儘管我不相信隊長會死，但假如他真的死了呢？我是不是就得一直待在高塔里守護你們？」

白霧緩緩走向簡錫，目沒有一銳利，因為他很清楚，這個年本不壞。

「這個世界是鼓勵人出塔與探索的。我從來到高塔時就知道這一點，清洗一直存在，就算這個世界沒有我白霧，以前的例子比比皆是。」

「為什麼秦業要清洗？就是因為出塔的人會變得強大，會離他掌控。我從伴生之力一階一段的時候，我就明白這個道理。」

「你要指我等到隊長回來再離開？隊長如果不回來呢？這個世界需要我的地方可多了去了，人不想著自己拯救自己，等著別人拯救？」

簡錫看著白霧靠近，下意識的開始往後退，明明這個人一臉溫和，他卻覺到這個人彷彿照出了自己靈魂里的怯懦。

「當避難所立，當你們回到高塔的時候，你們就該清楚，真正讓秦業想要清洗你們的原因。」

「清洗不是因為我白霧的挑釁，而是你們每一個人，將人類的文明推進到了下一個時代，沒錯，避難所的立的確讓他們開始恐慌了。」

「這才是他們真正想要清洗的原因，也正是因為這一點，柳虎才要接替隊長的位置，為調查軍團的副團長！」

「如果那一天，他們並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一個白霧可以震懾他們……」

「我可以斷言，本不需要等到我離開后三十天，在柳虎確定了你們全是一群等人保護的菜鳥后，秦業就會採取清洗。因為沒有白霧，他們就更不需要忌憚。」

白霧已經走到了簡錫的前，拍了拍簡錫的肩膀：

「最後，我不是神。也許我的確有著一己之力剷平統治者的實力，但對我而言，他們所掌握的歷史，遠比他們自更為重要。活著的統治者遠比死去的統治者對我有價值。」

簡錫低下頭，咬著牙說不出話。

「我很憾，在第六層的探索里，因為不可控的變數，耗費了太長時間，這並非我的意願。但我不後悔。」

「如果讓我重選一次，在解開這個世界的謎團，和留守高塔之間，我還是會選擇前者。甚至我很慶幸，我沒有延後探索第六層的時間，讓我更早得知了高塔最大的患。更早得知了這座高塔正在崩壞，並非某種喻，而是實實在在的崩壞。」

白霧鬆開手：

「我會一如既往保護你們，但將來當我發現有關這個世界起源的后，我還是會去探索，我也有可能會在探索里遭遇不測，那個時候你們要怪罪我的話，怕得到地獄里排隊，或者指著我的墳墓罵了。」

白霧轉離去，走了大概十五步后，他忽然說道：

「我的故鄉有一個羅曼羅蘭的人，他說過這麼一句話——人啊，你當自助。」

再沒有任何停頓，也不理會眾人的反應。白霧的影，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。

……

……

高塔第五層。

謝家科技大樓。

謝英傑看著恢復了畫面的監控，說道：

「看來你賭對了。」

王玨嫣然一笑：

「我總是能夠賭對。」

「但你我道不同，你的作為，並不符合我的正義，你就不怕我不認賬？你應該很清楚，我如果要除掉你，白霧肯定幫我。」

王玨不以為意：

「別誤會了，我從來不站在正義的一方，謝教授，我只站在能活下來的一方。而我保住了你，宴自在謝行知他們能夠撐到今日，我王家的兒們，可是扮演了不角。」

謝英傑不否認這一點。

黑暗的三十天里，王家的這些英們，混在了各路人群中，可以說為掩護謝行知，宴自在等人，做了不努力。

「只有活下來的人，才有資格定義正義，七百年來歷來如此，你不會認為以後就有改變吧？」

這是一句謝英傑無法反駁的話。王玨了個懶腰，顯得心大好：

「走吧，謝教授，天大亮，我們該去迎接高塔的新時代了。」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