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6章白霧與五九

人生中有很多重要的選擇，一些選擇雖然來自於個人的決定，卻也時代的影響，最終又反過來影響這個時代。

白霧發現象徵著自由選擇的「自主行」不見了。

當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后，他的腦海里出現了提示。

【你做出了最後一個選擇，由於自由選項全程未使用，你的失敗不會導致死亡，而是會讓你離開這場遊戲，且保留你挑戰魔塔的資格。】

這算是一個……保底的活命獎勵？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？

宴自在看著白霧有些走神，以為白霧還無法接谷青玉的事：

「很多事已經變了，谷青玉的叛變……不，他肯定沒有叛變，我不相信這麼一個堅守到了最後的人，會叛變我們。」

「也許是被某種手段改變了認知，也許是被某種手段抹去了記憶……但不管怎麼樣，他不再是我的隊友。」

「盛國人被傳送到這座城市，然後變惡墮殘殺梅南人……其餘扭曲糾正隊員，散落在城市裡，進行著一場來自農場惡墮們的賭注……」

「這些惡墮們會押注，哪個小隊會最先找到這個變為了惡墮的盛國人。」

「就像是以前高塔貴族們，玩弄底層的人類一樣，惡墮們掌控了世界，沒有了高塔庇護，人類徹底淪為玩與食。」

「谷青玉……就是扭曲糾正隊的重要人，他好幾次斬殺了參與怪遊戲的盛國人……」

宴自在的語氣已然開始憤怒：

「這些人里有昔日的調查軍團戰士，也有鎮軍團的戰士，以及……他曾經的上司。」

「他的刀沒有任何，在堅守高塔，最終被惡墮的水吞沒之後，他被帶去農場，那陣子大概就是他思維轉變的過程，同時谷青玉的實力……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。」

想到了谷青玉的強悍實力，宴自在這般驕傲的人，也必須嘆服：

「現在的他……可以說無人能敵，我也不是他的對手。事實上，早在他被帶去農場之前，他的實力就已經到了一種深不可測的地步。」

「你應該知道的，避難所立之後，他就離開了高塔，獨自一人踏上了變強的道路，這個人……如果是朋友，絕對是最可靠的朋友，但如今他為了敵人，就是最可怕的敵人。」

「也許就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。」

飲下井水之後，

白霧的實力就到了一個超越人類範疇的地步。

但對於五九而言，這除了意味著自己必須更努力，變得更強大，才能夠保護好自己的部下外，並無其他意義。

他人的強大，只會對他造激勵，卻絕對不會去依賴。

關於五九，白霧做出了選擇。他也相信，這個選擇既然是重要選擇，想必和接下來的場景有極大的關聯。

宴自在的報里，有許多白霧都很匪夷所思的事。

井四竟然了高塔里的封印……

想到那句高塔第六層的——「你我本是同源」，白霧忽然起了皮疙瘩。

這個時候的井四，其實也的確和那個阿爾法同源。

彷彿這些最強者，都帶著同樣的宿命。

而惡墮中的阿爾法，為何能夠創造出高塔？大概也是七百年來，它一直被封印在塔中，也參悟了某種手段。

不過怪創造的高塔，應該和高塔製造者的高塔，不是一個級別。

白霧問出了下一個問題：

「許衛還在嗎？避難所怎麼樣了？」

宴自在點頭：

「避難所……依舊是避難所。雖然百川市扭曲濃度提高后，避難所周圍的區域全部變得極其危險，但避難所範圍……由於江依米持有末日拼圖碎片，所以扭曲被清除了。」

「這是一把雙刃劍，避難所周圍的惡墮早已經消失，扭曲濃度提高，就是規則變得更為扭曲，這也讓其他勢力更難闖過重重黑區域，抵達避難所。」

「但同時，也讓避難所更難尋找生存資，惡墮倒還好，飢只是會導致飢，但不會削弱它們，但避難所也有一些你的人類朋友，他們過得不怎麼好……」

白霧沒有問是哪些人類朋友，過得不怎麼好，總比在這扭曲的城市裡被人當牲畜強。

當初末日拼圖碎片給了江依米，果然是正確的選擇，如果沒有這一步，恐怕當初經歷的死戰，就失去了意義。

想到此，白霧心下稍安，避難所還在……且無數黑區域形了天然保護障，這倒是不錯。

「至於你說的許衛……是避難所的人？避難所沒有被波及，他應該還在避難所。」

白霧懂了，腦海里也開始分析起關於這條故事時間線的現狀——

許衛有著時回，本不死，了就回到不的時候。

高塔里的怪，雖然參悟了一部分力量，但顯然是沒辦法對抗井四的逆井領域。

除非它找到了序列10和序列12的擁有者。

但目前它被重創，許衛則在避難所里，一道道黑區域反而讓許衛變得安全起來。

況還沒有到最糟糕的程度，至一切還有挽回的可能。

但這一切都還有一個前提——這個時間線的自己，沒有死亡！

白霧忽然反應過來，自己好像接了這個現實，雖然他極其抗拒這個未來，但心深，又覺得這一切是真的。

後來白霧又與宴自在聊了一會兒，關於宴玖，關於阮清韻劉橙子，白小雨這些人的況。

大多數人活了下來，但也有一些人……在保護高塔的戰鬥里死去，或者消失。

調查軍團第七隊，沒有一個孬種。

並不是只有谷青玉堅守到了最後，王勢，商小乙，尹霜，秦林，白小雨他們都在堅守。

只是活到最後的，只有谷青玉。

王勢與商小乙死在了惡墮的手中，秦林還活著，卻依然殘軀。白小雨被一隻巨大的，渾流淌著胃的巨大怪救走。

而尹霜，消失了。

在扭曲糾正隊的誅殺名冊里沒有尹霜，尹霜，白小雨，乃至宴玖他們，都在懸賞名冊里。

這意味著尹霜還活著，但是很奇怪……不管是宴自在與文灝所在的方舟區域，還是扭曲城市，或者避難所，乃至惡墮掌控的外圍，都沒有尹霜的消息。

只是這些事，白霧也無從獲知細節。

事有輕重緩急，他得了解更多其他事。至於昔日夥伴戰死……

白霧希經歷了這一次啟示后，能夠改變這一切。

到最後，白霧詢問了宴自在如何前往梅南那座「牧場」的方法。

「高塔出現后，方舟里的人，包括船長文灝都對高塔有一定執念。」

白霧知道，畢竟七百年前，方舟的意義，就是開往高塔，雖然這一切是一個謊言。

「他們帶著人登陸，來到了高塔外圍，見到了傳送石碑，其中船上有一個船工，竟然參悟了關於石碑的建造方法……雖然遠比不上真正的傳送石碑那般準，每次傳送位置都不怎麼穩定……」

「但這個船工的石碑，確實是給了我們一個打游擊的機會，井一和那個高塔怪重傷，目前最大的麻煩，反而是谷青玉了。」

白霧點點頭，比較接這個結果。

文灝的船上人才濟濟，幾個核心船員實力更是沒的說，看來短期也不會有問題。

白霧說道：

「零號呢？他怎麼樣了。」

「零號一直給我們提供科技支援，井五和黃泉島聯手，但敗給了零號。」

白霧樂了，井五又雙叒失敗了？

雖然他覺得理當如此，但白霧分析下來，零號與井五伯仲間，零號能夠贏，想必是有某些新的手段的。

「我回到了現實，得給零號提個醒……讓他早做準備，雖然我不知道他如何擊退了井五和黃泉島勢力。」

白霧想了想，還是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：

「按理說，掌握著萬重塑和萬拆解的黑金島勢力，單方面實力就在零號之上的，區域限制消失后，黑金島壯大的速度也在加快，為何零號能夠贏？雖然我是希他贏的。」

他原以為宴自在不清楚機械城到底如何退敵的，但宴自在竟然是知道的，且給了白霧一個極為震撼的答案。

宴自在沉了幾秒后，帶著某種困的表說道：

「你可能……不太敢相信，零號打退了井五和黃泉島勢力，是因為有一名強大的援軍。」

「看來這個援軍，是一個我絕對想不到的人？」

「是的，紅殷，一隻白鹿，以及……」

宴自在頓了頓，有點賣關子的意思，直到白霧眼神示意可以說了，宴自在才說道：

「井二。」

「井二？」

「是的，你的反應倒是比我想象中淡定不。」

白霧可不淡定，得知井二是援軍，他心裡跟見到一群母豬排隊掉進水里沒區別，雖然看不懂，但大為震撼。

「紅殷和白鹿……」

白霧想起來了，棗湖村的人，的確說過湖神是白鹿，所以白鹿是真的存在的。

紅殷和白鹿帶著井二救了零號？

白霧笑了：

「看來未來也不全是災難……」

宴自在點點頭：

「機械城外圍的區域也變了黑區域，在與井五的戰鬥里，又一次遭了重創，不過井五也不好過就是了。」

「井五算是……四次被零號挫敗，據我所知，早在你與零號認識之前，井五就進攻過一次機械城。」

「後來機械城之行，你與零號又一次擊敗了井五。」

「再到避難所，井五被零號牽制住，隨後敗北……然後便是這一次了。」

永不言敗的帶廢五，好的，白霧總算覺這個未來也有一些不算過於沉重的地方了。

只是形勢也不是太樂觀。

井五經歷過一次次失敗，總歸也要長。

白霧還記得，高塔里那個怪說過，井五掌握著最強大的武……

這個武很有可能是萬拆解和萬重塑，如果這兩個能力被井五徹底掌握，井五也是一個麻煩角。

白霧和宴自在的聊天一直到了下午。

他上藏著可以藏因果的道，白霧相信，因果一旦改變，未來也可以改變。

但關鍵就看自己如何作，如何避開「註定的失敗」，或者說最大化小「註定的失敗」帶來的一些不好影響。

了解到方方面面的事后，白霧知道，這個場景的啟示，自己已經盡數知曉了。

接下來，他該退出這座魔塔了。

這也是白霧權衡后的結果——

梅花K催化了這個區域，在因果之中是必然的，某個神的存在，通過這個區域，為自己帶來了關於未來的啟示。

且強調了選擇的重要。這也讓白霧明白，接下來會有一系列重要的抉擇，稍有不慎，世界就會毀滅，人類淪為家畜一樣的存在。

時間可以說是爭分奪秒，接下來他必須要回到現實里，從第一個因果環——董念魚的歸屬開始。

未來發展到了如今這個局面，白霧注意到——

第一步，是井六策反董念魚。

第二步，關於自己前往燈林市的抉擇，會導致井四殺掉自己。

第三步，井一以自為餌，讓井四偏離高塔。

第四步，高塔淪陷，惡墮中的阿爾法封印井四。

這四步里，任何一步瓦解掉，都能夠阻止這個殘酷的未來到來。

白霧決定先從第一步，找到董念魚開始。

魔塔的可怕在於帶給人們恐懼，梅花k的手段，或者說與K的第一次手，可以說是K贏了。

因為白霧現在面臨的第零步，就是一個電車難題——

時間迫，他必須中止這場探索。這就地表矢俠挑戰魔塔失敗。魔塔在沒有挑戰者的況下，會依舊存在，且每天依舊會有人喪命。

但如果不中止魔塔，自己繼續在這個場景里探索，也許外面的世界……井六就已經開始蠱董念魚了。

是每天死一百個人，還是全世界的人類變為惡墮，白霧毫無猶豫，直接選擇了後者。

這是一個不在明面上的選擇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