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遠難得有些嚴肅。

這意味著，現在的況真的很兇險，白霧不清楚白遠說的後手是什麼。

但很快，記憶在腦海里湧現，白霧漸漸回憶起與白遠的一段對話。

……

……

不久前，高塔。

當白霧回到高塔，準備利用高塔傳送石碑前往黃泉島的時候，白霧在石碑前，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。

於是他沒有急著離開，而是召喚出白遠：

「我最早見到林銳，是井六指引的，井六到底是什麼目的？井六值得相信嗎？」

白遠那個時候搖了搖頭：

「玩弄因果的人，很難看，即便是我也看不這個人。但我不相信。」

「我的直覺也是一樣。我認為我們可能了一個重要的點。」

「你是說醫生與老K有關聯，而同樣老K與井六也有關聯，會否……井六和醫生也有關聯？」白遠順著白霧說道。

白霧點點頭：

「井六很多次出現的時機都太巧了。我想，我得防一手，我準備使用因果屏蔽。」

「倒是不錯，這個東西可以剋制。」

「不，如果井六和醫生有關聯，雖然這個可能不高，但這就有可能意味著，不管如何，我都會遇到井六。」

白遠認同這一點，雖然他也認為，這個可能不大，但只要有，就得算計進去。

白霧繼續說道：

「我在魔塔挑戰里，得到了一些足以影響現實的，其中有一顆紅的藥丸。」

「有印象。」白遠點點頭，忽然覺得有趣起來。

「這個藥丸能夠讓我恢復全部的生命力和力。」

「你打算用它做你的底牌？」

「是的，你應該還記得，當我解決了魔塔中的醫生后，就算是通關了第一幕場景，然後發了一些魔塔獎勵，邪惡醫生的憎惡——」

白遠點點頭：

「所有藥劑作用在你上時，效果提升十倍，不管是毒藥還是補藥。且現實有效。」

「是的，這一定是得等到絕境的時候才能用的東西，但航班上，我可能會遇到不止一次絕境。我需要你讓我確信，真正的絕境到來后，再使用這個品。」

白遠挑眉：

「你認為真正的絕境，可能是遇到井四？畢竟預言的啟示是，你被井四殺死。而且這個井四，很可能是被井六蠱？」

「是的，所以在見到井四之前，我如果被絕境，那都不算是真正的絕境，這顆紅藥丸，我得強迫自己不使用，但這一點很難辦到。」

的確很難辦到。

就好像你有一道替，在槍林彈雨中，你可以利用替擋住子彈。

但如果真正的危險，是核彈轟炸呢？

白霧設想過很多實力比自己強大存在，這些人都是槍林彈雨，但井四則是那顆核彈。

也許替無法抵擋井四，可如果啟示是真的，自己註定會遇到井四……

那麼至該把所有保命手段，留著應付井四。

但槍林彈雨同樣致命，求生的本能可能會讓自己提前使用保命手段。

所以白霧發了狠：

「最好能夠讓我忘掉我的一些後手，能做到嗎？」

「當然，連你和零號融合的記憶的我都能抹掉，何況這種事。」

……

……

記憶很快讀取完，白霧驚道：

「原來我還有這麼厲害的道？」

對付井五，已然讓白霧支到了極限，可以說連商人醫生鐵匠都可以輕易殺死白霧。

如果不是記憶設定上，白霧忘記了自己還有「紅藥丸」的後手，當時那個況，面對力幾乎沒有損耗的追獵者，白霧也許就會將紅藥丸用了。

如此一來，其實並不影響井六和井四的到來，但無法騙過井六。

是的，白霧明白了自己這一招破釜沉舟的關鍵——騙過井六。

「現在井六一定認為，你已經沒有了任何戰鬥能力，在井六窺探完你的因果之後，你可以打一個信息差。」

信息差。

這才是白霧數次探險里最強的武，靠著普雷爾之眼獲取別人沒有的信息。

如今，他沒有依靠普雷爾之眼，而是依靠了自己的算計。

「也許你終究會死在這裡，但至……你沒有輸給井六。這種窺探因果的棋手，最討厭了，上個時代的棋手，不能是我和老K他們出局，井家，也該死一個人了。」

白遠的手指閑敲著桌面，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，非常有興趣。

白霧看著這一切，明白過來了。

「有了十倍的生命力和力，再次發井之領域和嫉妒大劍的力量，我依然不是井四的對手，應該說遠遠不如……」

「這就看天意了，老實說，我已經做好了你死亡的準備，啟示所預言的時間，應該就是今日，如果避免不了死亡，那就決定一下該怎麼死。」

這對父子眼神同時變得銳利起來，二人了杯。

面對不可阻擋的啟示與死亡，白霧忽然間坦然起來，再無困。

……

……

無數景象呈現在井六的眼裡，井六的不斷的虛化，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得更為明。

井五早就預到井六會死，可它無法相信，小妹的死因難道是窺探因果過度？

井六自然不會死去，知道自己大限將至，但至要將因果之力帶來的啟示，給到兄長。

此時此刻，醫生手持著藍的靈，準備將迴置於井六上。

是的，不是井四，而是井六。

如果井四瘋了，井六也可以利用迴讓井四回到瘋癲之前，就好像迴可以讓白霧從惡墮形態，變人類形態。

井四自己當然也可以掌握，但井六也想要打破因果的宿命。

只要掌握了迴，就能夠利用迴，始終保持著命懸一線的姿態，雖然痛苦，卻可以永恆的輔佐兄長。

在不久的將來，井六有把握打敗所有人。

拯救人類世界？在白霧的看法里，是徹底摧毀井，摧毀扭曲。

但如此一來，這個世間就再也沒有了那些偉大的力量。

人類何其愚蠢？看不到自己的因果，時常作繭自縛，這些愚蠢的生靈需要一個引導者。

自己便是那個引導者，兄長則是讓人接引導的，震懾世間的力量。

在醫生的手即將到井六的時候，井六看到了白霧的種種未來，的眼神裡帶著震撼：

「殺了他！殺了他！」

醫生遲疑了一下，也正是在這一刻，白霧猛然間睜開雙眼，用最後的力氣撞向了醫生。

醫生失去平衡，手最終偏離了井六，白霧也倒在了地上。

看著白霧一隻手艱難的爬著，另一隻手索著什麼，井六說道：

「他已經沒有了一氣力，殺了他！他現在連站起來都費勁，你們全部被他騙了！他已是強弩之末！」

井六說出這句話話的時候，白霧吞下了那顆紅的藥丸。

而所有人都被井六的話給震撼到。

商人，鐵匠，井五都不可思議的看著白霧——這人方才的氣勢竟然是裝的？

他怎麼可以在絕境之中，有著如此完的演技？

醫生也很詫異：

「我還真是被騙到了……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哈……白霧，你真是我見過的最了不起的人類，可惜了，井六大人的眼裡，只有真相。」

追獵者忽然有些敬佩起來。

他對白霧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轉變。白霧實力再強，也不影響追獵者狩獵白霧。

但能夠在絕境之中，瞞天過海，以意志支撐殘破之軀震懾住所有人，這份膽魄讓他欽佩。

這個人已經做得很好了，可惜命不好。

鐵匠和商人被井五毫不猶豫的分解，而醫生如今也知道形式不可能逆轉。

這三個以職業為名的大惡墮，都聰明的站隊起來，此時此刻，它們都想要賣給井六一個人。

井四說道：

「不要殺他！他是朋友！」

「哥哥！他是最大的威脅！殺了他！相信我，我從來不會騙你！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「沒有可是！」

井六一改往日的平和，此時的決然讓井四都詫異。彷彿白霧是一個比井一還可怕的對手。

「他一直在騙你！你看他，現在掌握了這麼強大的力量，不也從來沒有去燈林市嗎？沒有救世主！他在騙你，就算有，你才是救世主。」

「哥哥……你還記得扭曲記憶里我們的經歷嗎？我不可能騙你，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！」

白霧並不意外這一幕，在看到井六和井四一同出現的時候，白霧就猜到了這個畫面。

如果沒有井六，自己可以遁攻略井四。但現在不行了。

也許論及遁，自己倒是沒有別天或者影的水平，卻也比井六更強。

可井六有著與井四的兄妹羈絆，哪怕是扭曲的羈絆……這也是一場絕對不平等的戰鬥。

所以他放棄了，隨著紅藥丸發揮作用，他看到了商人出手，鐵匠舉起鐵鎚，唯有追獵者沒有手。

同時白霧也注意到，井六放鬆了警惕，井四還在猶豫當中，醫生則準備將詞條轉移到井六上。

機會將至，如果要發奇襲，這是最好的機會，

但這一刻，白霧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啟示不可避免。

「原來是這樣的……我無論如何也不是井四的對手，在井六的言論下，我今天也無從逃離。」

「白遠說的沒有錯，我應該會死在這裡，但我至該決定自己怎麼死。」

只要手，就代表著與井四井六開戰，無可挽回，但就算不手，井六這強烈的殺意，白霧也知道自己難以生還。

時間彷彿變慢了，這個瞬間，白霧的氣息猛然發開來！

在商人和鐵匠靠近，醫生準備將迴給予井六的一瞬間里——

井之領域展開。

磅礴的生命力瞬間從白霧奔涌而出，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消耗著。

所有人都覺到勁風撲面而來，商人，鐵匠，醫生的作都有一瞬間的停滯。

井六則覺心跳了一拍，自己明明確認過了……白霧已然到了極限，為什麼還能夠發出這麼可怕的力量？

只是這一次，白霧沒有讓時間扭曲到逆行的狀態！他要殺死井六！

如果自己註定死去，那至要殺死井六，讓井四得到迴，讓井四擺井六！

也許那樣的井四會憎恨自己，那樣的井四也未必會是自己以為的井四……

但至不能讓井六如願以償！

黑的井之領域，以比對決井五之時強橫數十倍的方式展開。

就像是堙滅一切的黑在極速擴張。

被黑吞噬的商人，瞬間化為了烏有，上一次井之領域，將一切被分解的還原，這一次這是徹底的摧毀！

商人之後便是鐵匠，白霧踏前一步，時間彷彿停滯住，所有人彈不得。

在十倍生命力的作用下，白霧就像是遊戲里被輸了無限能量籍一樣，他瘋狂的催井之領域，本不計代價！

井六的眼神里，那一抹恐懼已經初現端倪！

鐵匠死去，與商人一樣，在無盡的扭曲里，化為了烏有。或者說化作了扭曲的一部分！

下一個是醫生，明明迴離井六隻有一步之遙，可就是無法傳遞到井六的上。

這一刻，形勢彷彿徹底逆轉！

井六原以為是自己截掉了白霧的戰果，卻沒有想到，這一幕反轉過來，白霧竟然瞞天過海的藏了後手。

強行靠著意志支撐，只不過是白霧的第一重騙局。

讓對方以為自己山窮水盡了，才是白霧真正的騙局！

時間被扭曲，空間被扭曲，當扭曲的力量及到井六的瞬間，因果也被扭曲。

那些只有井六才能看到的藍的暈里的幻象——終於被白霧看到。

「原來是你！原來是你！」

白霧咬牙切齒。

時間錮住的這一刻中，因果之力也被扭曲，白霧看到了初代與井六的種種聯繫。

在林銳上埋下了因果的人，正是井六。

讓林銳在死亡中前往了井四與農場邊的人也是井六。

當初代還武，將七罪還給井四的時候，井四正在發瘋，將初代重傷。

也是那個時候，初代認為旅途太過漫長了，而指引林銳遇到初代的，還是井六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