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開發3個出口裝有監控自不必說，另外5個路段，有3個在綠道監控的範圍，還有2個路段沒有監控。

但是陳浦和李輕鷂兩人有個共同特點，真的做起細緻的活兒來，那是一個賽一個的細緻微。陳浦在1個路段的對面，找到一家便利店監控；李輕鷂就毫不遜地在一個加油站，找到對著另一個路段的監控。只是兩個攝像頭距離遠，畫面較為模糊，但是辨認形應該沒問題。

這樣，8個點，全都覆蓋。這8組攝像頭，之前警方沒有查過。陳浦馬上把況總結好，發給了丁國強：【師父，來活了。】

丁國強很快回覆：【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？嫌我不夠累是吧？】

陳浦看了眼邊的李輕鷂，鼻子，心道近墨者黑，上卻老實拍馬屁：【誰讓薑還是老的辣呢！】

等老丁那邊的監控調查結果，還需要一段時間，但陳浦和李輕鷂都認為，不用再往遠調查，因為從他們目前採集的最遠監控點，到別墅的直線水面距離，已超過5公里，往返就是10公里。如果用游的，這幾乎是普通人不可能完的任務，更何況是向思翎那麼個滴滴的人。而且，時間上算也不夠。

第40章

這一通調查完，已是暮降臨時。兩人在路邊隨便對付了頓快餐，按照原定計劃，驅車前往影竹山，也即案發當晚，向思翎帶兒住的營基地。

走完明雅湖這一趟，李輕鷂對陳浦也是服氣了——現在，向思翎可能抵達現場的所有路徑，合理的，不合理的，別人想到的，別人沒想到的，陳浦帶著全都重新查了一遍。李輕鷂真有種覺，陳浦要是發了狠，一隻蚊子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。

正因為有了如此詳盡周的調查，李輕鷂反而覺得，向思翎當晚到過現場，或者親自手的機率，已經非常非常小了。哪怕丟給丁國強的那八個監控結果還沒出來，李輕鷂有種直覺，不會有發現。

不過有時候，沒有發現，本也是一種發現。

所以隨口問了句：「我們還有必要去影竹山嗎？」

陳浦雙手把著方向盤，食指敲了敲，眼眸在夜襯托下顯得沉冷，他答：「我想去。」

李輕鷂有些意外，他沒有回答有無客觀必要，而是說，他想。這對於萬事講邏輯的陳傲來說，可是很見的事。

「為什麼？」

「我想把向思翎這個人吃，現在還有種霧裡看花的覺。」陳浦說，「徒，為師免費傳授你一條陳門經驗——邏輯和證據固然重要，它們永遠是我們查案的基石。但當你在破案過程中，對某個人產生極大的疑慮，不弄清楚你心裡不舒服——那你就先不要管是不是兇手，有沒有作案條件。你要——」

陳浦轉頭，用一種清亮徹的目直視著：「像一把最鋒利的尖刀，所有的刑偵手段，都是你的工，把這個目標，里里外外，從前現在，剖析得清清楚楚，分毫畢現。你一定要搞明白上發生的所有故事。那麼到最後，即便不是兇手，也會是真相的主角。你依然能破案。」

李輕鷂心頭一陣震盪。想，這也是老刑警的直覺嗎？

一直知道，陳浦是個很傲的人，本就是個公子哥，年輕有為，獨當大任，哪怕在師父和局領導面前，也有著自己的執拗。在二隊更是威高，說一不二。李輕鷂剛來那會兒，他就不知哪門子瘋，那段時間不都是用鼻孔看？

後來兩人漸漸了，尤其是上回陳浦對當頭棒喝後，兩人好像才真正為無話不談的搭檔。陳浦在面前，才漸漸淪落為陳小浦，隨圓扁，呼來喝去，半點脾氣都沒有。

可現在，當他談及自己的刑偵經驗，那子浸著冷意的傲氣，仿佛從他耳邊黑的短髮，沉澱到堅的骨骼里，令人不知不覺心生敬畏。

不過，李輕鷂哪怕心裡給陳浦打了99分，上也只能給50分，多了怕他驕傲，了怕他被打擊過頭氣餒。及格線肯定是不能過的，陳小浦在面前對自己要求那麼低，過了及格線尾就會翹。

於是斜眼看他：「說得有些道理。不過，我對師父要求很高的，每天隨隨到，端茶倒水，打掃衛生，勤快跑。我讓往東不敢往西，任勞任怨、懂事聽話——想想都覺得好期待，哥哥，能做到嗎？能我馬上改口。」

陳浦一隻手掌按住，偏頭看著窗外，笑了。他真是徹底服氣了，師父沒騙他，山下的人真他嗎是老虎，一口鋼牙胡咬。

「我強烈推薦閆勇擔任這個榮的職務。」陳浦一本正經地說。

李輕鷂嗤了一聲，也笑了。

夜越來越深，兩人奔波忙碌了一整天，都很疲憊。李輕鷂打了個哈欠，困意泛濫。陳浦瞟了一眼：「困就睡一會兒。」

李輕鷂「嗯」了一聲，又看看他。他專注地看著前方，眼神依然清亮，看不出困意，只是眼角微微發紅。很有良心地關心了一句：「你呢？困不困？實在困，咱們就靠邊停一停，都瞇一會兒。」

「你睡吧。」他說，「我不用，要不然到那邊就太晚了。放點歌聽提神，不介意吧？」

李輕鷂當然不介意。陳浦播放音樂，自連上手機藍牙。第一曲就是久違的《喜歡你》。不過這回，陳浦沒有多手多腳切歌，在悠揚舒緩的音樂聲中，李輕鷂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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