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麗麗抹了把眼淚說：「警察同志，婷妹，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一直沒有忘了。這些年，我常常想，是不是還活著，有沒有遭遇什麼不好的事？一個人在外面，能不能吃飽穿暖。我只恨自己當時提前返校了，就為了一個實習機會，我應該多陪陪的，說不定就不會丟了。

不瞞你們說，就是因為，我最後才在幾份工作機會裡，選擇回我們共同的母校當老師。當然，學校的工作待遇也不錯。因為我總覺得有一天，會回來的。我想要看到，想要問問，這些年過得怎麼樣。每一年，我都在留意派出所的消息，可是一直沒有人見過。那樣一個人，能去哪兒呢？

如果你們找到，能不能第一時間通知我？我一定馬上趕過去。……如果還活著，就算的父母嫌累贅不願意養，我願意養，這一點我，我和我馬上要結婚的男朋友都說好了，就當妹妹，就算摔壞腦子以後也很乖的。你們如果見到，請轉告，我一直在等，我永遠不會忘了我們之間的友誼和約定。」

李輕鷂和夏勇澤都沉默了好一會兒。這是他們今天見過的第二個人，願意無條件贍養劉婷妹。

李輕鷂說：「好，我答應你，如果見到，一定轉達，無論生死。最後，我還想問個問題——劉婷妹失蹤那幾天，劉懷信在家嗎？」

舒麗麗愣了愣，答：「他……在！他應該在。我是7月28號返校的，看到過他幾次。他每年寒暑假，都在老家呆到快開學才走。」

第61章

回湘城的路上，李輕鷂對夏勇澤說：「劉婷妹失蹤的時候，劉懷信也在，他一直喜歡。聽說劉家要把嫁出去的消息，他不一定接得了。說不定他把自己當劉婷妹的救世主，帶逃走。昔日夠不著的神，現在就像孩，完全依賴他，也許讓他心裡很滿足吧？幾個月後，劉婷妹就出現在他們三人的直播號上。這是目前可能最大的解釋——他以的名義，把從一個地獄，帶到了另一個更加可怕的地獄。」

夏勇澤說：「真他嗎不是男人！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？」

李輕鷂微怔，著夏勇澤瞪得銅鈴似的雙眼，笑了。

以往，這個問題，都是問陳浦，不知問了多次。而陳浦每一次，總是有著清晰又可靠的主意。

「我有個大膽的想法。」說，「我們去跟老丁申請，把朝家園17棟101的下水道挖了吧。」

——

劉婷妹的去向，李輕鷂這兩天想了很多次。現在，他們走了一趟劉婷妹老家，證實在失蹤後，再也沒有出現過，也沒人聽說過的消息。而在這個世界上，7年來沒有生活痕跡。這意味著什麼？

意味著劉婷妹如果活著，除非在那一夜之後，生活在深山老林，否則很難做到在現代社會了無痕跡地生活。

否則，就確實已經死了。

李輕鷂的直覺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。因為劉懷信三人控制做的吃播，雖然可惡，卻構不犯罪。可在那之後，三人全都離開直播行業，並且對這件事這個人三緘其口。要知道錢峰和劉懷信也就算了，龍可是無法無天坐過幾次牢的人。也許只有鬧出人命，才會令他們如此害怕。

已知那三人當然沒去給劉婷妹辦死亡證明。即使他們當時宣稱劉婷妹死了，羅紅民的平臺又不正規，只要沒人舉報，也不會有人去查證。

那麼是怎麼理的？

101雖然是一樓，埋在地里是不可能的。李輕鷂和陳浦上回進屋就看過，裡頭並沒有重新澆築水泥的痕跡。樓前地面也不可能，那裡地人口集的朝家園，周圍樓棟林立。哪怕在半夜，誰敢在小區里公然挖坑埋？

劉懷信三人又沒有車，一個大活人，要怎麼讓消失？

兩種可能——一、他們借一輛車，棄荒野。劉婷妹被埋在某個至今還無人知曉的河底或者深山；二，他們就地理，殺人分，衝進下水道。這種老房子，下水管道往往很大。

現在，李輕鷂決定一個一個可能去驗證、排除，找到最終答案。

——

李輕鷂剛被丁國強提拔為獨當一面的小幹探，提出的第一次需求，雖然驚悚，且興師眾，丁國強依然答應下來。不過他對說了一句話——不管下水道里挖出什麼，你都要有心理準備。

李輕鷂沉默了一會兒說，我明白的。

挖掘設備和鑑證人員很快抵達現場。101的房東之前就和李輕鷂他們接過，人還不錯，在聽完李輕鷂的耐心解釋後，他長嘆一聲，表示理解。101的租戶也被臨時請出房子，張又害怕地等待結果。

掏挖工作行進到太下山時才結束，鑑證人員把發現的所有可疑的東西，都帶回了實驗室。第二天一早，結果出來了：

101室下的管道里，沒有發現任何人類組織、骨骼和DNA。

換句話說，如果真的發生過殺人分，哪怕隔了七八年，管道壁等彎彎繞繞的地方，多會留下點東西。

大概率這件事沒有發生過。

李輕鷂沉默之餘，慢慢鬆了口氣。

第一時間把這個結果，發給陳浦：【我讓人挖開了101的下水道，裡面什麼都沒有。】

陳浦這次回得很快，估計正好有空：【那就好。】

三個字看得李輕鷂眼睛發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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