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目李輕鷂見得多了，就是年輕男孩子被孩子容貌弄得分神的眼神，有點呆，但是並無惡意，甚至還有點慫。

「我見過這個的。」唐博濤開口。

李輕鷂的心嘭地一下，突然有了某種奇特的難以抑制的預，覺到自己可能要找到劉婷妹了。

「你什麼時間，在哪裡見到的？」

唐博濤雙手兜里，雙眼著天花板想了想，說：「2017年6月1號，時間是……晚上12點半左右，那應該算2號了。我剛從便利店下班，看到倒在路上，頭上傷了，人醒著，但是意識好像也不太清楚。我不知道怎麼辦，長得那麼漂亮，大半夜丟那兒不管怕會出事，就把送到我大姨那兒去了。」

第65章

當他說出6月1號這個日期時，李輕鷂的腦子裡就嗡的一聲。努力定了定神，仔細聽完。

「你確定是6月1號？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？」

唐博濤頭：「難得到別人有困難，我做了件好事，印象比較深。而且當時我看著大姨在工作簿里記下了這個日期，所以印象比較深刻。每天下班的時間都是固定的嘛，不會錯。」

6月1號。

6月1號唐博濤看到的劉婷妹，還沒死，甚至還一個人流落在外。

一時間，李輕鷂的口像是被什麼酸酸的一團東西，堵得嚴嚴實實，接下來想要問的話，竟然說不出來。

這時唐博濤媽媽也拍了一下大：「我想起來了，你大姨是提過一這事兒。這孩子，大半夜遇到警察要找的人，還自主主張。警察同志，這個的沒犯事吧，我兒子可老實了，他什麼都不知道。」

唐博濤不高興地看了媽媽一樣：「怎麼可能犯事，長得跟聖戰天使一樣。」

看李輕鷂臉不對，夏勇澤接著問道：「為什麼把人送到你大姨那裡？」

母子倆都有點怯生生地看著他。

「我大姨在居委會上班。」

「他大姨是居委會的。」

李輕鷂慢慢出了口氣，終於問道：「你發現的時候，邊有別人嗎？或者附近，你有看到別的人嗎？」

「沒有。那條路上空的，除了，一個人都沒有。」

「地上呢？有沒有異樣，有沒有可能還有人躺著，你沒太注意到？還能想起來嗎？」

唐博濤嚇了一跳，又想了想，搖頭：「應該沒有。我發現之後，還特意看了看周圍，怕有沒有掉東西之類的，結果什麼都沒有。如果有個人躺在附近，我肯定會發現，我眼睛2.0。」

——

李輕鷂讓唐博濤先帶他們去，當晚發現劉婷妹的地方。

出乎意料，他們走了快15分鐘才到，這個位置，無論離遠安診所還是17棟都比較有一定距離。如果再往外走，就出朝家園了。唐博濤當年上班的便利店，就在小區外，所以才會從這條路經過。

此時夜全黑，周圍路燈稀疏，李輕鷂立在唐博濤指出的地方，舉著手電，環顧一周。

東面和西面，都是朝家園的住宅樓，北面是所小學，南面是個看起來面積不大的工廠。

如果唐博濤說的話全部屬實，當晚，智力低下的劉婷妹為什麼會一個人走出這麼遠的路？又傷暈倒在這裡？

直覺告訴李輕鷂，唐博濤的話可信。

——

唐博濤的大姨就住在朝家園23棟，此刻正在家中。

大姨看起來四十七八歲，長著張圓臉，喜氣熱。聽他們說明來意，大姨想了想，說：「我記得這事兒！那天晚上，博濤大半夜來敲門，嚇我一跳。這孩子，太虎了，都不知道報警。後來我看到那姑娘，長得那麼漂亮，心裡又嘀咕，莫不是他的朋友……」

唐博濤臉紅了：「大姨你別扯遠了，我哪裡可能找到那麼漂亮的朋友，想都不要想。」

「行行行，說回正事。當時那姑娘頭上，還纏著紗布，好像傷了，博濤你記得不？」

「記得。」

「我就讓博濤先回去，我們做居民工作見得多了，怕這孩有什麼難，博濤一個男孩子在，不好意思開口。結果這姑娘呢，問三句，答一句，還顛三倒四，我才意識到……」大姨指了指腦袋，「這兒好像有點問題。」

李輕鷂點頭。

「那這責任可就大了，我也不敢收留，就說打電話找警察，替找到家人送回去。結果那姑娘腦子好像又清醒了。」大姨嘆了口氣，「直接跪了下來求我，結結地說，不能回去，好像是說家裡嫁給一個48歲的老男人，換彩禮。現在都什麼年代了，我氣得不行，就暫時沒報警。然後我又看了的份證，姓名、長相、住址，和說的都對得上，我記得是姓劉吧……劉、劉……」

「劉婷妹。」

「對！就這個名字！我看可憐，又很弱，就讓在我這兒先住一晚上。雖然腦子反應慢，但是看著生活也能自理，又年了，不想回家。明知送回家是回火坑，我不報警沒錯吧？警察肯定送回家。這姑娘八就是從農村逃婚出來的，既然來到了咱們朝家園，能幫我當然要幫一把。」

「那後來呢？」

「在我這裡住了兩天，看我打掃衛生做飯，好像也明白事，過來幫忙，手腳很麻利。不過腦子時好時壞，不怎麼說話，也說不清自己那晚為什麼暈在那條路上，說一想腦袋就疼，看樣子是真記不清了。有時候還哭，問為什麼哭又說不知道。有一次我看到拿著注往手臂上扎，嚇了一跳，可別是個吸毒。結果說，自己有糖尿病，每天要打針。我看了藥瓶，確實是糖尿病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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