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漠在院中的長椅上找到了盛煙。

    “怎麽在這坐著？”

    他繞過椅子坐到盛煙旁邊，見著天空的方向發呆，手了的臉。

    “怎麽了？”

    盛煙回神，“沒事，剛才在這跟陳清聊天呢，走了之後我就坐在這等你了，你怎麽找到我的？”

    薑漠道：“給你打電話了，你沒接，出來的時候看到了。”

    盛煙從兜裏拿出手機，一拍腦門，“啊，抱歉，剛才在病房的時候，我給靜音了，忘了。”

    薑漠手托起的下，沉黑的眸子在臉上打量許，見臉不太好，微皺起眉。

    “你媽又念箍咒了？”

    盛煙拉下他的手，往他跟前挪了下，手抱住他，“我把視頻發給了。”

    盛煙把剛才的事跟他細說了一遍，薑漠安安靜靜的聽完，圈著的子，無聲安。

    “不要這段母子？什麽意思？徹底斷絕關係，以後老死不相往來？”

    盛煙靠在他懷裏，嗓音平靜。

    “其實這些年，我是陳清分給我一點點母的，說完全不在意是騙人的，但是，我試圖挽回了，能用的辦法我都用了，我們中間隔了十步的距離，我已經往前走了九步，最後一步，我不會再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老死不相往來倒是不至於，因為還有盛子澄在，隻是從現在開始，我對無無求了，逢年過節走個親戚，生病我給看病，老了我給養老。”

    “談錢就行了，不談。”

    聽到這裏，薑漠突然想起了林霏霏的一句話。

    ——“盛煙的格其實很極端的，你的時候，可以為你做任何事，不你的時候，就會徹底的不要你。”

    柯丹要回家收拾東西，給薑漠打電話讓他送回家，薑漠帶著盛煙往車庫走，路上，他問了盛煙一個問題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們的這段婚姻裏，也有十步的距離，你朝我走了九步，最後一步我依然停留在原地，你會放棄我嗎？”

    盛煙牽住他的手，與他十指相扣，笑盈盈道：“不會，你特殊，我會朝你走十步，你隻要站在原地不後退就行。”

    這話薑漠聽著很愉悅，卻還是賤的問了一句，“那如果我後退呢，你會繼續走嗎？”

    盛煙這次搖頭了。

    “不走了，如果你停留在原地，我追不上你是我沒本事，如果我走了十步，你不進反退，那我就不了。”

    抱著他的胳膊，眸中閃過戲。

    “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男人，男人多的是，如果你不要我，那我就再換一個重新，什麽時候到一個滿意的什麽時候罷休。”

    薑漠整張臉都黑了，薄抿，晦暗的眸子危險的看著。

    “你還想誰？”

    盛煙笑出聲，剛才見到陳清的低落緒完全消失，興道：

    “你吃醋了，你吃醋了對不對，哈哈，我故意的，我就是看看你會不會吃醋，我才不要別人，就要你，隻要你。”

    薑漠鬆開皺的眉頭，手了下的額頭，一聲無奈的寵溺自他間溢出。

    “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，敢拿我開玩笑了。”

    已經爬到他頭上了，按理說他對這種被人掌控的覺非常反，但是，以前還會有介意的想法，現在沒有了。

    一笑，他就覺得很愉悅，一哭，他就想縱容的一切。

    這種奇妙的覺，很不錯......

    盛煙抱住他的胳膊給他洗腦，“夫妻之間就是這樣啊，如果兩個人不能同時上對方，那總要有一個人先付出多一點。”

    “我付出了，現在你對我好了，那我就得適當的恃寵而驕，不然，如果我一直小心翼翼的，時間久了，你也會覺得無趣，你是我老公，又不是我師父，不用天天敬著你。”

    薑漠無奈，“你總是有那麽多歪理。”

    聽提及師父，薑漠倒是想起來一件事。

    “你師父最近是不是有心事？我覺得他怪怪的。”

    聞言，盛煙思索了下，點頭，“是，我也覺得他怪怪的，而且我記得師父以前酒量好的啊，所裏都說他是千杯不倒，說沒有人能把他灌醉，但是上次跟你喝酒就喝醉了，從來沒醉過的人突然醉了，應該是有心事。”

    薑漠眸深似海的向遠方，聲音低沉。

    “他不是千杯不倒，相反，他的酒量以前其實沒那麽好，隻是自從大哥走後，他就控製酒量，再也沒讓自己醉過，他說喝酒誤事，他必須時刻保持清醒。”

    但是那天晚上，劉康年一杯接著一杯，就那麽把自己灌醉了。

    他離婚的事，薑漠一直愧疚的，所以就跟盛煙說：

    “妙妙的媽媽一年前再婚了，你師父也該再找一個了，我勸過很多次，他都不當回事，你探探他的口風，勸勸他，如果他鬆口，我找朋友幫他介紹一個。”

    盛煙搖頭，“我覺得不是問題，他應該有別的心事。”

    說到這，從兜裏拿出手機，“挖人心事林霏霏最在行，之前說要找師父聊聊妙妙的心理健康，我跟說一聲，讓見到師父的時候好好聊聊，如果有問題，讓幫忙引導一下。”

    電話打過去，沒人接，連著兩個都沒人接。

    盛煙收回手機，“應該是忙著呢沒聽見，等回過來我好好跟說說，你別擔心，這事給我了。”

    薑漠又想起一件事，“你之前說，林霏霏要離婚？”

    見盛煙點頭，薑漠沉默了幾秒，試探道：“如果真離了......你覺得和劉康年怎麽樣？”

    盛煙一愣，抬手打了他一下，“你點什麽鴛鴦譜！”

    薑漠清冽的嗓音一本正經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胡說的，我是經過數據分析的，第一，從條件上看，兩人年齡相仿，都是離異帶一個孩子，長相各方麵也配得上。”

    “第二，從格上看，你師父雖然更注重工作，但他其實很尊重的選擇，當年他前妻生完妙妙要出來工作，他是給予支持的，後來他前妻在職場混不下去要回歸家庭，他也無條件支持，就連當初離婚，他也尊重前妻的一切決定，林霏霏需要的不就是這樣一個事事尊重的男人嗎？”

    “第三，從長遠看，如今的河煙已經步穩定了，未來發展很可觀，你師父作為合夥人，如果他想，他可以不用接案子了，就算他想接，也不需要像從前那樣忙的不歸家，林霏霏忙沒問題，你師父可以騰出很多時間顧及家庭，他父母都很好，不會有婆媳矛盾，林霏霏對妙妙也好，他們組合，會很和諧。”

    “第四，你師父沒有家暴傾向，兩人怎麽看都完全互補，我覺得非常合適。”

    分析的不錯，但盛煙還是搖搖頭。

    “霏霏姐經曆過婚姻的創傷，離了婚後不一定想再婚了，你別跟著摻和了，如果他們能走到一起，遲早會在一起，如果月老沒給他們綁姻緣紅線，我們再怎麽心也是白搭，一切順其自然吧。”

    如果以後林霏霏有再婚的意思，可以幫兩人牽牽紅線，如果沒有，也不能強人所難。

    順其自然吧。

    盛煙不知，此刻被他們討論的兩個主角，也在討論著他們。

    林霏霏把劉康年約在了市中心一家咖啡店。

    兩人先聊了些孩子的話題，林霏霏跟他說了半天一個單父親應該怎麽跟孩子相，以及跟妙妙接這麽久，發現妙妙心理上存在的一些問題。

    劉康年聽得很認真，聊完他又朝林霏霏表達謝。

    “以後這種事在微信裏說就行，你這麽忙，還特意讓你跑一趟，我真是過意不去，這頓飯是一定要請了，你看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，上盛煙他們，我請客。”

    林霏霏道：“其實我特意跑這一趟，是為了另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劉康年詫異，“什麽事？你說。”

    林霏霏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的眼睛，沉默了一下，才慢慢啟。

    “那天你喝醉酒，我抱著妙妙陪你坐在後座，你說……薑河很盛煙。”

    砰！

    劉康年剛端起的咖啡杯自手中落，滾到桌子邊緣，砰的一聲碎在地上，他不可置信的瞪著林霏霏，臉近乎慘白。

    “你.....你聽錯了，你聽錯了。”

    林霏霏看著他不說話，他狼狽的收回目，強製自己穩住心神，僵的搖頭否認。

    “你肯定聽錯了，我說的是薑漠不是薑河，是薑漠，是薑漠。”

    他蒼白的解釋著，但林霏霏從他最開始的反應中已經確定了，沒聽錯，劉康年說的確實是：

    薑河盛煙。

    “你放心，當時盛煙和薑漠不在車裏，妙妙睡著了，所以隻有我聽見了，我也沒告訴盛煙。”

    林霏霏坐直子，認真的看著他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事的嚴重，所以我不會告訴盛煙，我隻想知道，如果薑河的是盛煙，當初薑漠和盛煙領證的時候，你為什麽不阻止？”

    劉康年沒回答的問題，他握拳頭，眼眶通紅，死死的盯著林霏霏，抖的聲音帶著警告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真把盛煙當朋友，就當做什麽都沒聽見，記住了，你什麽都沒聽見，除非你想毀了盛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