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蘭克那雙藍瞳仁見到談祈深後也是一凝,他挑了挑眉,看著談祈深故意問,“談總找我朋友有事?”
談祈深逆著,那張臉在昏昧的燈下襯得更為冷沉,他嗓音生冷,“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?”
弗蘭克表驚訝,“誰說的,談總怎麽會這麽想?”
他笑了笑,“我們什麽時候分手了?連我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談祈深眼神倏地變淩厲,手掌蜷曲攥,看著弗蘭克的眼眸裏寒意叢生。
“——”弗蘭克朝裏麵喊了一聲。
幾秒後,臥室的門被人推開,縵邊走邊說,“好,再見叔叔。”
手中拿著手機,正在與陳凱益通著電話。
抬頭看見談祈深時,腳步稍頓。
“,談總為什麽會以為我們分手了?”
弗蘭克故作疑問,沒等縵回答,他自己猜測,“難道談總連我們上次吵架都知道?”
“……”
縵知道弗蘭克又開始編劇本了。
他不應該去做歌手,就應該去做編劇。
談祈深漆黑的眼眸瞇了瞇,眉頭擰,沉聲問,“隻是吵架?”
弗蘭克像是聽不出他話裏的憾,笑著說,“早就和好了,就是間的一點小打小鬧而已,多謝談總還記掛著。”
談祈深眉眼鷙,腔像是被一塊巨石狠狠下,心口一一的痛。
縵看向談祈深,淡聲問,“你有事?”
談祈深勉強扯出一抹笑,嗓音盡量溫和下來,可沙啞的顆粒藏也藏不住,“西街的那家麵館,你已經兩天沒去了,用不用我幫你打包回來?”
“謝謝談總好意,我朋友想吃的話,我親自給做,就不勞您費心了。”
弗蘭克朝談祈深笑了笑,一副與縵是自己人的姿態。
談祈深掀了掀眼皮,沉冷的視線落在他的上,眸眼鋒利,沉不見低。
弗蘭克像是毫不覺一般,他眸寵溺的看著縵,“我們一會兒不是還有事?”
聽見他的話,談祈深不可控製的聯想到了一些讓他失控又無法阻止的事。
他瓣抿得的,甚至連指尖都在抖。
“既然談總沒什麽重要的事,那我們就關門了,小別勝新婚,您理解一下。”
弗蘭克對著談祈深點點頭,手將房門關嚴。
一道門隔絕了談祈深所有的視線。
他雖然看不見裏麵發生了什麽,但大腦裏無法抑製的出現一些畫麵。
他們有可能在擁抱,有可能在接吻,還有可能………
談祈深眸底沉的滴墨,他不敢再想下去。
是想象,他就覺得整顆心髒被束的難,不上氣來。
——
談祈深不知道自己在縵房間門口站了多久才離開。
回到房間後,他無時無刻不在留意隔壁房間的靜,但四周一片寂靜,連平常時響起的幾句說話聲都沒有了。
寂靜的他害怕、心慌、坐立不安。
甚至還冒出個想法。
他想在那麵牆壁上去窺探隔壁的聲音。
但理智拉回了他。
談祈深麵黑沉,將投影儀打開,聲音放到最大。
整間屋子都被電影裏的聲音填滿。
——
“你爸爸那裏我幫你糊弄過去了。”
縵將他的手機還給他。
“辛苦了。”弗蘭克歎了口氣,“我爸實在太囉嗦,時不時的就會打電話問問。”
“沒關係,我既然答應了你,就會幫到底。”
剛剛兩人沒有立刻開門,是在應付與陳凱益的電話。
弗蘭克接過縵遞過來的水,從他進門開始,就一直沒閑過。
縵想起他剛說的話,“小別勝新婚?你這張……”
“那我不是想幫你應付掉前男友這個爛桃花嘛?”弗蘭克用喝水掩飾他的一點心虛。
話剛落下,旁邊房間傳來的一陣雜的聲音,還帶著背景音樂。
“什麽聲音?”弗蘭克問。
縵了眼那堵牆,知道‘噪音’是從那個房間裏傳出來的。
“難不,你前男友住在那個房間?”
弗蘭克表驚訝,指著聲音來源方向問。
見縵點頭後,他心裏的危機瞬間襲來,他張問道,“,你和他還會有可能嗎?”
縵聞言眸微凝。
自從三年前分手後,從來沒想過與談祈深複合。
在那段裏,他們互相都存在錯誤。
雖然回國後談祈深確實像變了個人一樣,但目前仍然沒改變原來的想法。
“不……”
縵剛說出一個字,就聽到弗蘭克驚呼一聲,“No!!你竟然猶豫了!”
弗蘭克瞪大眼睛,他深吸了一口氣,縵起碼過了十秒之後才回答他的問題。
而且那個‘不’字,到底是‘不會’,還是‘不知道’?
他突然又不想知道答案了。
“你不能……你不能……”
他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不能幹嘛。
弗蘭克突然垂頭喪氣,“我沒辦法幹涉你的想法,但你們既然談了又分了手,就說明一定存在問題,為什麽還要再經曆第二次呢?”
縵給自己倒了杯紅酒,端起酒杯,輕抿了一口,語氣淡淡,“我不會後悔我所有的選擇,事業是,也是。”
——
隔壁的電影噪音響了近二十分鍾突然停下。
談祈深實在不住了。
他一想到縵與弗蘭克在一個房間裏,就有無數次想要踢開那扇門的衝,但都被他一一忍下。
他絕對不能讓縵再厭惡他。
夜晚十點鍾的小鎮上,馬路上已經沒有多車輛了。
談祈深握著方向盤的手忍不住抖,他的掌心發涼,腳底一直踩著油門,車速越來越快。
像是在尋找腎上腺素的刺激,來掃清他所有的愁與苦。
“談總,我給您訂好最新一班的機票了,信息已經發到了您的手機上。”
藍牙耳機裏出現聞波的聲音。
“知道了。”
談祈深嗓音沉冷,摘下耳機,隨手扔在了副駕駛上。
他現在像個懦夫。
用落荒而逃這個詞形容他最為恰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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