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完廣告的第二天,就是沈聽晚啟程的日子。
這次拍戲的影視城在南方,們定了傍晚六點的航班。
陸逸舟今天早上走時甚至都還沒醒。
晚上那人下班回來,大概也已經出發了。
一整個上午,沈聽晚都在猶豫還要不要再跟人說一聲。
陸逸舟顯然那天晚上已經知道了離開的日子。
今天早上卻一如往常,什麽都沒有提起。
聊天窗口打開了又關上,關上了又打開,幾個回合之後手機被人扔到了桌子上。
本著眼不見為淨,沈聽晚忙忙碌碌的澆了花,做了運還看了一部電影。
下午兩點,小夏準時到了秀山別墅。
沈聽晚直接讓人去了帽間,小夏是收拾行李的小能手。
每次沈聽晚都想不到,箱子裏是怎麽變出來的那些東西。
大到床品四件套,小到指甲鉗修眉刀,應有盡有。
“聽晚姐,這些東西您就給我。”
沈聽晚把給人衝的檸檬水放到梳妝臺上,下了樓。
小夏收拾生活用品,負責劇本證件類的東西,分工明確。
自從拿到《權天下》的劇本後,在家有空時便在研讀。
劇本和筆記被扔的到都是,尤其是在一樓客廳裏,還好每次餘嫂都會給收拾整齊。
沈聽晚站在客廳茶幾前,把劇本按照順序排列好,裝進包裏。
二樓欄桿小夏忽然探出頭來:“聽晚姐,需要帶的很多東西都沒在帽間啊。”
沈聽晚這才想起來,那天搬來的時候,尋思自己住不了幾天,輕車簡從的隻帶了一個行李箱。
畢竟秀山別墅帽間裏,的服並不。
有之前不知道是誰準備的,也有高君眉買的那些。
但去劇組就不一樣了。
有個冬天必備的羽絨服,溫暖輕便,還直接長至腳踝,候戲時一般都會裹著。
還有坐飛機的靠枕,溫棉給織的圍巾帽子手套,還有那個可以安定緒的玩偶……
沈聽晚看著倚在二樓欄桿的小夏,又低頭看了眼時間:“我們提前一個小時走,先去趟碧華苑,收拾東西。”
話音剛落,玄關就傳來了靜。
陸逸舟高大的影站在玄關櫃前,手把公文包放到櫃子上,又手了大。
沈聽晚直起腰來,有些意外:“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?”
剛才剛看了時間,兩點半,不正是下午剛開始上班的時候?
陸逸舟看了眼手上正拿著的一大遝劇本,手接了過來。
語氣很是稀鬆平常:“你不是今天要出發嗎?”
以一個疑問句回答了的問題。
沈聽晚鬆開手,由他接過拿著都覺得沉的劇本冊們,然後“嗯”了一聲。
陸逸舟看了一眼茶幾上的已經裝了一些東西的包:“也裝到這個包裏?”
沈聽晚又“嗯”了一聲。
陸逸舟裝好東西,抬頭看了人一眼:“今天就會說這一個字?”
沈聽晚沉默了兩秒。
然後問道:“你今天下午,不用上班嗎?”
陸逸舟笑了笑,就近坐到了沙發上:“老婆都要走了,還上什麽班?”
沈聽晚轉過,低垂著眉眼看剛剛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。
什麽,要走了……
隻是去工作……
“我拍完了,就回來了啊。”
沈聽晚把包包的拉鏈拉上,說話的聲音被拉鏈聲幹擾了將近一半。
沙發上的人笑了一聲。
在人手拿起包,要換個收拾場地的時候,手勾住了纖細的手指。
“那什麽時候,回來?”
剛說完上句話,在沈聽晚這裏,回來還在和拍完等價著。
想了想之前劉名跟說的拍攝周期,六個月,那就是要拍到明年的五月份。
算清楚,然後開了口,老老實實,一五一十。
“暫定的是要拍六個月,大概到明年五月份吧。”
“但是這個日期,不太準的。”
還嚴謹的補充了一句。
拍戲時間影響的因素很多,除了人會出狀況還有天氣的限製。
而且劉名要求肯定會高一些,要求質量那便勢必會需要付出一定的時間。
所以能不能如期拍完,還要看天時地利人和,都給不給力。
沈聽晚說話時,沙發上的視線就一直沒斷過。
陸逸舟一直抬著眼看著,話音一落,一時之間,氣氛變得有些微妙。
沈聽晚在沉默的氛圍中回過神來:“但這次拍攝期間有假期的。”
這個假期不是指的那一兩天的休整日。
這個拍攝周期過了新年,別的節日劇組不一定放假,但過年怎麽也會放幾天的。
陸逸舟“嗯?”了一聲。
沈聽晚又道:“春節會放假。”
沙發上的人又沒有了回應,沈聽晚眨了眨眼睛:“過年的時候……”
不等人說完,陸逸舟拽人的手用力的甩了甩。
沈聽晚後邊四個字說的氣息都有些搖搖晃晃:“……我會回來……”
陸逸舟顯然對這個時間並不滿意。
沈聽晚手裏拎著的包還重,提起來放到一旁:“別的假,時間太短了,來回跑太折騰了……”
路上就得一天,可不想在飛機上補覺。
陸逸舟看著人的深邃的眉眼了,染上清淺笑意,為的一句又一句。
他手又晃了晃手中若無骨的纖纖玉指:“那你休息的時候,給我打電話,我去探班,好不好?”
沈聽晚有些恍惚。
每次陸逸舟說出的“好不好”,好像有一端自帶著超碼的重量。
的答案好像不由自主的就向著某一方傾斜。
看著自己被搖晃著的手指,心好像也在搖搖晃晃:“你,工作不忙嗎?”
陸逸舟有多忙,現在也算是日日看在眼裏。
早出晚歸,有時在家也要紮進書房。
讓他這麽遠跑去探班,莫名有些……於心不忍。
陸逸舟現在滿意了,準確的說是滿意的不得了。
滿意的心中仿佛在初冬時節溢滿了一汪春水。
深邃的眉眼倏然笑意充盈,陸逸舟清冽的嗓音帶著沙啞:
“怎麽,心疼我?”
人人都說薊城的霍少爺心狠手辣,卻是個癡情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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