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姨媽聞言,臉一陣白,眼眶頓時一紅,看著自己家大姐:“大姐姐,不管是嬈兒一時糊塗還是擎哥兒有心勾引,今日眾人都看著了!
嬈姑娘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,就這麼毀了,你妹妹日後還怎麼活……”
韓母眉頭蹙,程嬈到底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侄,還當真想過要將程嬈許給韓擎!
只是韓擎份特殊,只是個養母,不敢隨意開口做主,只等著韓老將軍說話。
沒想到韓擎自己去請了婚。便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程嬈側頭微微看向韓擎,只見他神始終淡淡的,臉上既沒有什麼不耐煩,也沒有一點喜。
他平淡地道:“姨母說得對,今日眾人都在這裡看著,嬈姑娘在外男家中衫不整,這是品行不端。
我府中便是納妾,也不能納這般子,否則日後在外面人,我的面子往哪擱?”
他這話說得毫不留面。程母張了半天,忽然看向兒,手就在兒臉上狠狠扇了一掌!
把程嬈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,程嬈不解地看著母親。只聽程姨媽一邊哭一邊開口道:“你聽到了沒有?我的兒,你如今子已經髒了,侯爺也不要你,既然如此,活著平白辱了程家臉面,不如今日就死在這裡,也博個節烈的名聲!”
程嬈瞪大了眼睛,然而下一秒便懂了母親的意思,立刻起要往一邊的牆上撞去。
一眾下人連忙上前阻攔,一時間又撕又扯,熱鬧至極。
韓泠在一邊抱著手臂看熱鬧看得十分起興,好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,如此練,看來程姨母母平日裡沒練啊。
韓擎看也懶得看,在一邊微微偏了頭。沒想到剛鬧一會兒,後面就傳來一陣聲音。
原來是杏兒方才路過書房聽見聲音,進門看了一眼,知道出了事兒,回去告知了白荷。
恰好白荷也還沒睡,便重新起往這邊走了過來。
杏兒也說得有些,大概就是發現了程家姑娘衫不整地在書房裡跟韓擎在一。如今程母正在裡面鬧呢。
白荷聽得一陣茫然,被扶著剛走到門口,便瞧見韓擎衝自己走過來。
白荷微微蹙眉:“侯爺,這是怎麼回事?”
韓擎抿了抿:“沒事,老太太作妖非要往我侯府裡塞人,正鬧著呢,鬧夠了就好了。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白荷神一凜,既然是侯府的主母,這會兒出了事,在後面躲著實在不統。
於是被攙扶著走進了書房,來得匆忙,只在裡外面穿了一件淺碧的常服,頭髮也只是簡單地重新綰了個最樸素的髮髻。這樣素著一張臉走進來,屋裡人卻在看見時頓時雀無聲了一瞬間。
韓擎看了一眼有些單薄的裳,眉頭微微皺了一下,把自己的大氅解了披在上。
程嬈眼中頓時狠狠刺痛了一下,咬著牙看了一眼白荷。
白荷抬頭衝幾位長輩一笑:“這是怎麼了?書房裡冷些,荔兒,人將炭火和燈都點上。有什麼事,諸位坐下再說。”
韓老夫人看救命稻草一般看了一眼白荷,被白荷扶著坐到了書房的小廳之中。
白荷看了一眼上只披了一個傭人的棉布披風的程嬈,開口道:“姑娘先去後面把服穿上,莫要這麼冷的天,莫要凍病了。”
說話輕輕的,又帶著幾分清冷的隔閡,平白人覺得心安。程嬈跪在地上,下意識地看了母親一眼,結果母親在後死死按著的肩膀。
不能穿,不能被白荷帶跑了,必須繼續鬧下去,趁著這個勁兒一鼓作氣把事辦!
程母淚眼婆娑地道:“侄媳,今日原本是來給你慶賀,誰想到遭此橫災!今日這般,我嬈兒也不必活了!”
白荷看了看程嬈,慢條斯理地道:“姑娘將清白二字看得這麼重,既有死志,倒是令人佩服。聽說方才姑娘沒穿裳之事,我府裡的下人都瞧見了,這可是真的?”
程母猛地往後一看,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,門口站了好幾個韓家的小廝。
……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?
白荷抬頭看向幾個小廝:“你們幾個,進來。”
幾個小廝這時候都有些窘迫地走進來。
白荷垂眸問:“本夫人問,你們要如實說,方才可瞧見了程二小姐的子?是如何瞧見的?阿淳,你先說!”
被阿淳的漢子頓時臉紅了一片,支支吾吾道:“小,小的是正好在旁邊修剪梅樹,見這位大小姐帶著另外一個小小姐往書房跑,小的剛進府邸,不認得兩位貴人,以為是什麼外人……
便想出言問一句,攔一欄,誰想到剛追到門口,,還沒進門,遠遠地便瞧見一個姑娘的後背,雪白雪白的……”
他說到這,甚至還想描述一下,白荷立刻打斷道:“好了,你這個月剛進侯府,不認得泠姑娘也有可原,先回去吧。”
眾人皆是錯愕,沒想到不僅侯爺瞧見了程二小姐衫不整,連下人也瞧見了!
這……實在是……
只聽白荷開口道:“清白子外男瞧見,還不止一個外男,實在不統。
姑娘留得清白在世,也不枉為人一場,我若是攔,倒顯得我不尊重姑娘。”
隨手接了杏兒遞過來給暖手的茶,放在手裡起茶蓋吹了吹茶湯,微微挑起眼淡淡道:“請吧。”
程母瞪大了眼睛看著白荷,不可置信地道:“你這是要我兒去死?”
白荷眼神清明:“我不過助姑娘保留清白,如今子旁的男人看了,無論如何都是不乾淨,嫁我府中也是丟我韓家的人,一輩子抬不起頭。
不如今日便了結了,荷敬姑娘這份貞烈,待過頭七五七,定備厚禮奉到墳前。待姑娘百年以後,我定我兒孫再給姑娘立個貞潔牌坊。”
一片寂靜之中,韓泠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悶笑出來。被韓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,生生把笑憋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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