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久許久，宋子遷才放開。輕聲啜泣，眼淚流得更兇。

    宋子遷心疼極了：“怎麽？我讓你這樣痛苦嗎？”

    拚命搖頭。

    “那是為什麽？離開我之後，你變得哭。唉！哭的人真是麻煩！”他捧起的臉，溫幹那一顆顆淚珠，“別哭了，哭得我心都要了。”

    雨桐仍是搖頭，主投他的懷中。

    “停！”宋子遷無奈，的發，“說話！為什麽哭？”

    “我們這樣是不對的，不對！就算逃不命運，也不該這樣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該怎樣？把話說清楚！”宋子遷非要問個徹底。

    “你邊有……夏雪彤，我也有允風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以了！你竟然為他們兩個掉眼淚！”他溫不見，臉變得沉憤怒，“你究竟知不知道，夏國賓險狡詐，假仁假義！他就是當年車禍的幕後主使，他害死了我爸爸，我卻愚蠢得認賊作父！”

    雨桐愣住了，盡管已從姚立行那裏得知真相，但沒想到他會把這些親口告訴自己。

    “我對雪彤那份自以為是的，在訂婚之夜早就認清。可我依然下定決心信守跟的婚約，一輩子好好待。我努力拒絕去想念你，拒絕知道你的一切，甚至拒絕承認自己上了你！直到我發現一切都是夏國賓的謀，他對宋家心算計掌控所有，還有你媽……”

    “別說了！子遷……”一直以來，他對夏家的敬重，沒人比看得更清楚。真相揭，他得承多大的打擊啊！

    宋子遷抓住的手，咬牙切齒道：“命運不斷跟我開玩笑，而你竟然想要嫁給夏允風？淩江市那麽多男人不選，偏偏選夏允風！雨桐，我會讓你們了才怪！”

    “不要說了，真的不要說了！”

    雨桐整顆心都揪痛起來。他坦白得徹底，宣泄得徹底，如果姚立行所言非虛，那麽宋世興的死跟自己媽媽不了幹係。麵前這個男人，竟然能拋開對媽媽的仇怨，將真心都給了自己……

    宋子遷！在心底無聲地吶喊，我認輸了！這輩子，除了你，我不可能再上別人。但是為了媽媽，我沒有其他選擇，你知道嗎？

    宋子遷將的掌心在自己臉上，帶著懇求：“說你我。”

    雨桐低下頭：“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？”

    “才一次！你才說了一次而已！”他想一直聽，聽不夠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雨桐手指過他的眉眼，“向別人索要之前，應該先給予。我記得某人曾經說，有句話他這輩子隻說一次。我也一樣。有的話隻說一次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行！絕對不行！”宋子遷不假思索地打斷，雙手改為抱的腰，“快點說！說你我，很很，這輩子不可能多看別的男人一眼。其他男人都是糞土，隻有我宋子遷才你的眼，你的心！”

    他半是認真，半是開玩笑，雨桐著那雙刻著的黑眸，慢慢地轉。風雨飄搖，山間白霧飄。這一刻，分不清喜悲，隻覺腔裏有熱浪翻滾。

    “陸雨桐，我真的、真的很你！”

    背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，無比虔誠。

    的心為之抖，比初次聽到他的告白更加震撼。

    他是個多麽驕傲的男人！從不輕易向人泄心事，從不輕易低頭認輸和謙讓，可今天在麵前，將最深藏最脆弱的一麵表出來，不怕無視或嘲笑……

    “唉！如果你不願意再說給我，我不想勉強你。”

    抬起亮晶晶的眼，深吸一口氣，用盡全力氣對著青山大喊：“宋子遷，我一直很你！很、很——你聽到了嗎？”

    宋子遷激地抱住，角咧開稚氣的笑：“聽到了，聽到了！但是還不夠，再說啊！你再說一遍！”

    “宋子遷，陸雨桐你！”山的對麵傳來回音。

    “再說！繼續說，不要停。”他不知饜足。

    雨桐的臉頰已經一片，輕輕依偎他的膛，“子遷，我真希這場雨，能夠一直不要停……”

    他比更希大雨永遠不停，永遠留住此刻的幸福。

    “雨桐，我拜托你，不要回去！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不要變回去，不要變回以前的那個你！永遠記住你剛才親口說的，你我，就要一直下去！死都不要變！否則——”

    “否則怎樣？”莫名驚。

    他的語調低得快要聽不清：“否則，連我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！”

    雨桐眼眶發紅，不敢麵對他的眼：“對不起。我也很想跟你約定，但是我們之間還隔著太多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算了！不要說了！其他人其他事都不準提！”宋子遷急切地吻住，恨不得將融自己的，“至今天，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，可以嗎？”

    雨桐含淚點頭，眷這溫的溫舍得放開。

    山雨漸歇，天邊流雲變得清晰。

    兩人互相倚靠，並立在這一方隻屬於他們的小世界中。未來若無緣相守，眼前這片刻寧靜，又何嚐不是一種好的回憶？可惜雨已停，雲已散，前路漫漫仍要前行。

    宋子遷牽著，十指相扣，掌心相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，心已與來時截然不同。“小心。”偶爾一塊小石頭擋路，他及時小心翼翼地扶住。如此關心的嗬護，滿心暖意融融，被前所未有的幸福包圍著。

    白雲霧繚繞，如煙如畫。青山之巔，寺廟橙黃的塔尖變得清晰。他們開始變得沉默，神凝重，腳步也越來越緩慢。再高的山，終有爬上頂的時候。再長的路，也終會走到盡頭。小寺廟近在眼前，拐過一個彎即到。

    雨桐停下腳步，低頭看著彼此相扣的手，忍痛道：“該放開了。”

    他知道，可是不想放，反而扣得更。

    “不要這樣。”前路約聽見了行人說話的聲音，輕輕掙他，快步往前走，生怕多停留一分，便多一分貪。

    宋子遷注視的背影，若有所失，快步追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