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旎的婚紗也是定制的。
聽說請的是國外頂尖的設計師,手工制的。
考慮到現在懷著孕,設計師特意在腰側加了綁帶,可以按照此時的材進行隨意的調節。
擺上嵌了鉆石,此時在燈下異常的閃亮,如漫天璀璨的星星。
哪怕桑旎的心里已經麻木不堪,但在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時還是忍不住晃了一下神。
——除了拍照的時候,這是第二次穿婚紗。
嫁的是同一個男人。
第一次走向他的時候,滿心歡喜,帶著無限的期待和熱誠。
在眼里,他就好像是天上明亮的月,想靠近,卻又害怕靠近,所以只能好像小時候想吃卻又不敢開口要吃的棉花糖一樣,小心翼翼的藏著自己的和。
后來,這些都在和他的婚姻中被消磨干凈了。
原本還以為,跟他的集也會在那個時候結束。
畢竟在那段婚姻中,只有在艱難地一步步朝他靠近。
——他甚至連回應都很給。
所以也理所當然的以為,只要自己停步,他們的關系就會戛然而止。
可現在……
“傅太太,新郎來了哦。”
旁邊有聲音傳來,桑旎也終于回過神。
也沒有說什麼,只轉過,安靜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。
和傅宵寒都沒有邀請伴郎和伴娘,所以今天連堵門的環節都沒有,傅宵寒進門后,直接單膝下跪,幫將鞋子穿上了。
桑旎手上拿著的是他剛才遞給自己的捧花。
白的玫瑰上面還掛著晶瑩的水,每一朵都是極致的艷。
桑旎看了看后,又看向了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。
他正低頭幫穿著鞋子。
白的西裝將他整個人襯得越發俊逸高雅,無可挑剔的臉型和五更是足以讓周圍的一切黯然失。
桑旎看著,忍不住眨了眨眼睛。
傅宵寒也在這個時候幫穿好了鞋子,抬起頭來。
兩人的視線對上。
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他們很流,甚至連面對面的機會都很,所以此時桑旎甚至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。
眼前的傅宵寒,又和上次婚禮上的傅宵寒,重疊在了一起。
桑旎的角慢慢抿了。
傅宵寒也在這個時候出手來,將打橫抱起!
無數的鮮花瓣和禮花瞬間落在了他們的上。
周圍的人都在笑。
傅宵寒的角也微微向上揚著,自然而矜持的笑容,無可挑剔。
只有桑旎的演技是不過關的。
此時手甚至下意識的抵在他的口上,拒絕他的靠近。
傅宵寒那抱著的手又了,卻是什麼也沒說。
禮堂很快到了。
傅宵寒沒有安排桑林出場,只親自牽著桑旎的手往前面走。
如今傅宵寒在仝城中算是一手遮天都不為過。
今天來到現場的,自然都是各個圈子中重要的人,現場雷鳴般的掌聲仿佛要將禮堂的房頂都掀翻!
桑旎就好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被人拉著往前。
原本還以為這場婚禮都會如此的。
但當他們就要走到宣誓臺面前時,眼角卻突然瞥見了一道影。
那影十分消瘦,卻帶著不管不顧的瘋狂!
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,當沖上來的這一刻,桑旎第一時間護住了自己的小腹。
巨大的恐慌瞬間將桑旎整個人淹沒。
腦海中立即想起來的,是上一次和桑晴站在樓梯上,手將自己直接推了下去!
當時的桑晴……角也是這樣瘋狂的笑容。
但此時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。
桑旎睜開了眼睛,這才發現桑晴已經被現場的保鏢按在了地上。
“放開我啊!傅宵寒!我恨你!還有桑旎,你這個賤人!是你……都是因為你!”
“你為什麼要回來?!”
“這明明就是我的,這一切都該是我的!你為什麼不死在外面!?”
“你該死!你們統統都該死啊!”
桑晴后面還說了很多的話。
似乎都是一些骯臟歹毒的詛咒,但說了什麼,桑旎已經忘了。
就在為自己毫發無損到慶幸的時候,卻聽見現場的人尖著說醫生。
為什麼要醫生?
桑旎不太明白。
但垂下的眼睛卻很快看見了桑晴手上還握著的水果刀。
上面……都是鮮。
可那是誰的?
桑旎的反弧有些漫長。
在過了好一會兒后,才好像終于明白了什麼,僵著轉過頭。
——傅宵寒的
白西裝已經被鮮染紅了。
當桑旎轉過頭的這一刻,他也正好看向了自己。
想要低頭去看他的傷口,但視線還未及,卻又變了一片黑暗。
是傅宵寒手將的眼睛擋住了。
明明此時現場已經變一片混,可桑旎卻清晰的聽見了他的聲音。
他跟說,“別怕。”
……
婚禮取消了。
桑晴當即被送到了警局中,聽說是傅津元將保釋出來的。
桑旎這兩天一直在醫院。
這些都是徐延告訴的。
桑旎就坐在那里聽著,臉上沒有任何的表。
“太太,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一下?醫院這邊有我看著和護工,不會有事的。”
徐延又說道。
桑旎點點頭,但人卻還是坐在那里沒。
徐延還想說什麼,桑旎又突然開口,“可我要是走了,他醒來會不會失?”
的聲音很輕,帶著幾分嘶啞。
徐延的眼睛卻是亮了起來,再說道,“您放心吧,等傅總醒來我一定第一時間給您打電話,而且傅總他那麼喜歡您,肯定更希您能好好休息的。”
徐延后面這句話倒是讓桑旎頓了頓。
原本還想質疑一下徐延這句話的。
畢竟一點兒也不認為傅宵寒是“喜歡”自己的。
但很快想起了禮堂中的那一幕。
其實那個時候,并沒有閉眼。
只是傅宵寒將擋住了。
在……桑晴持刀朝自己撲過來的那一瞬間,他毫不猶豫地……擋在了自己的面前。
他原本可以避開的。
卻為了自己,桑晴的刀刃轉而刺了他的膛。
所以,得承認麼?
——傅宵寒是喜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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