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蘇舟在外麵等著,上的酒氣還沒有散幹淨,臉上已經沒有酒意上頭的紅暈,都是煞白的。
他看著葉南星攙扶著夏蘇木出來,兩人不自覺的親舉讓他表一變,眉頭鎖。
“你們現在是什麽意思?”
夏蘇木抓葉南星的袖,虛弱一笑:“哥哥,你還不明白嗎?”
夏蘇舟眉頭皺得更:“夏蘇木,你要想清楚,你邊的這個男人是葉南星,是白菱歌的男朋友。”
葉南星聞言很不滿意,念夏蘇木子不好就忍著沒有發作。
“我知道啊。”夏蘇木眼神閃爍,“有些話我想跟您還有爸媽一起說。”
夏蘇舟覺得奇怪,但又說不上哪裏奇怪,隻好跟著他們一起往前廳走。
夏商正坐在沙發上,沈佩蓮坐在他邊不知道在勸什麽,管家安靜端著茶杯站在一邊。
“爸爸,媽媽。”
夏蘇木先開口打破了他們的繃。
沈佩蓮先站起來,敏銳的看見手指上的鑽戒,眼神一亮:“你們......這是聊好了?”
夏蘇木點點頭,連葉南星口氣裏也有一種淡淡的喜悅。
“是,我明天就找我媽,讓跟您商量一下訂婚時間。”
沈佩蓮子一下子鬆弛下來,止不住地笑,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。
“你們這些孩子,要等你們反應過來不是要等到黃花菜都涼了?早就商量好了!”
夏商的臉也好看起來,欣歎道:“你想清楚了,也不枉我在中間做這個小人,剛才早鬆口不是很好嗎?”
沈佩蓮輕錘了他一下:“好好的說這種喪氣話做什麽?”
葉南星難得有些不好意思,垂首想看夏蘇木在想什麽,但隻是低著腦袋,隻能看見烏黑的頭頂。
倒是夏蘇舟腳步輕邁進來,說著風涼話:“可別半路香檳,小心沒這福氣。”
“夏蘇舟。”
現在反而是夏商在製止夏蘇舟的話了。
盡管他認為和葉家結親沒有那麽必要,但誰不想錢越賺越多?再者有這樣的親家,這樣有能力的婿,他也隻好順著力道往前走了。
既然要訂婚聯姻,就不能在出現岔子。
想到這,他站起來語重心長:“蘇木,當初爸爸在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時,其實心裏也是很難過的,現在轉眼你就要嫁人了,爸爸也不知道怎麽該怎麽對你,你放心,訂婚和結婚一定給你辦得風風,保證不會讓你寒酸。”
夏蘇舟在角落翻了個白眼:“我看就是怕人說你夏家沒葉家有牌麵。”
“你這小子!”
夏商礙於葉南星在場,隻能先咽下這口氣。
這時候久久沒有張口的夏蘇木抬起臉,笑了一聲:“爸爸媽媽,我還沒說完呢。”
“我不想結婚,更不會和葉南星結婚。”
“這件事,永遠都不會改變。”
笑得古怪,一點點拉開和葉南星的距離,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間,掏出自己常帶的工刀,鋒利的刀刃一瞬間出。
毫不猶豫的刺自己的心髒!
那是用來保命的東西,也為了讓解的兇。
父母的,兄長的寵,還有追求良久而不可得的......
這些統統都不要了。
曾經無數遍告訴葉南星,他,很很他,可是他不信。
現在告訴所有人,不葉南星了,真的不會再他了,如今是所有人都不信了。
當初他們著不要他,現在還是他們著嫁給他。
從開始到現在,好像沒有任何一點決定權。
既然活著無法左右自己的決定,那麽生死,總可以自己掌握吧。
覺到眼神在渙散,開始看不清眼前的畫麵了。
春天的花,夏天的海,秋天的落葉冬日的雪,這些也許再也沒有機會驗了。
要是有來生,不想再這麽一個人了。
好累。
真的好累。
夏蘇木看著外麵樹影叢叢,好像有月過窗戶落進來,那道追了一生的月,終於願意施舍了一點亮。
隻可惜,似乎來不及了。
爸媽,對不起,盡管你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,但你們給我養育之恩,我無以為報,用一頓打,一條命,此刻開始,我全部還給你們了。
夏蘇木閉上了眼,心口是尖銳的疼痛。
盡管對傷口已經麻木,但刺的那瞬間,還是會有一瞬間的難過。
曾經有那麽多人寵,那麽多人都不吝告訴,他們,但現在,他們都告訴,他們恨。
白菱歌,如果這是你的報複,那麽恭喜你,你功了。
夏蘇木的重重砸在地上,徹底在眾人心中砸上了不可磨滅的一擊錘響。
夏蘇舟終於知道夏蘇木哪裏不對勁了。
和當初一樣如常自己哥哥,還十分順喊夏商和沈佩蓮為爸媽,從回來後,是很抗拒這幾個稱呼的。
隻是現在想起來已經沒用了,夏蘇木毫無生機地躺在地上,沈佩蓮毫無形象地蹲在一旁,手足無措,連都不敢,好像看著一朵隨時都會碎裂的花。
就像山茶花會整朵掉在地麵,沒一會就會發黃枯萎,手稍微一就接二連三地碎裂,碾泥塵。
夏商著拳很冷靜的讓管家救護車,隨後將頭轉過去,沉沉地歎了口氣。
他在失。
這個聯姻的棋子要廢了。
夏蘇舟木木的去看葉南星的反應,他好像靈魂被離了一樣,隻是愣愣地站在那,那雙一向冷漠的眼終於流出無人察覺的痛惜,或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才清楚,自己心那痛,究竟有多麽深刻。
竟然為了結束這段還沒開始聯姻,能做到這種地步。
為了那個男人,可以放棄了十八年的男人。
為什麽!
究竟是為什麽!
男人此刻滿腦子都被該死的嫉妒蒙蔽了,他想不清楚,為什麽夏蘇木不願意,要是換做從前,這不是夢寐以求的事嗎?
“南星哥哥,我要一直跟著你,我要為你的新娘,和你在一起一輩子!”
當初在教堂前麵的誓言曆曆在目,隻是人怎麽就變了?
夏蘇木,為什麽!
你不是說過......最我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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