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悅頓時一陣張。
不告訴別人,告訴做什麼。
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,景璃看上去並非孟浪之人,怎會如此篤定。
景萱一定是因為太激,才迫不及待找個人分吧。
該傳遞的消息已經傳完,景萱心滿意足離開。
不過,才走出姜家沒幾步,就看到本該已經離開的孫仲。
他背著藥箱,悠閒倚在前方巷口的棗樹下,明顯在等。
景萱目不斜視,只當沒看見。
孫仲:「……」
脾氣夠大的,難怪不討人喜歡,連唯一的朋友也是騙來的。
孫仲走上前:「等等。」
被攔住去路,景萱皺眉,一臉嫌棄的樣子。
孫仲:「……」
這是私事,且與楚悅有關,事關子的清譽,不方便讓更多人知曉。
換了一邊肩膀背藥箱,孫仲直接了當開口:「我有話要和你說,你讓他們去前面等一等。」
景萱想了想,有些話在楚悅那裡不方便說,大哥還要一年才回來,跟他說清楚也好。
景萱示意蘭心和長安去前面的巷子口等。
這裡位於延賢坊的西南角,人煙稀,繁盛葳蕤的棗樹下只剩他們二人。
孫仲低頭,饒有興趣打量景萱。
與楚悅的苗條勻稱相比,景萱雖然大兩歲,卻算得上小。
但他想不明白,這樣小小一個人,還是公認的害膽小的人,怎麼有那樣大的氣。
對上那雙充滿敵意的雙眼,孫仲滿腹疑:「我沒有得罪過你吧?」
景萱翻了白眼。
孫仲無奈,笑道:「怎麼說我與你大哥也是知,看在你大哥的份上,你至也告訴我哪裡得罪過你,值得你將我當仇人。」
景萱更覺得這人無恥了。
還知道是大哥的知,連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都不懂。
景萱抱臂,仰面瞪向孫仲,比劃:「等大哥回來,我就勸他離你遠點,登徒子。」
登徒子?
孫仲失笑。
反正景萱看出了他的意圖,孫仲覺得沒有在景萱面前沒什麼好瞞的。
他看著景萱因為生氣微微鼓起來的面頰,覺得有趣,反而生出解釋的耐心:「窈窕淑,君子好逑,男子娶親,為的不就是看著順眼,相起來舒心,我看楚姑娘很好,我為男子,主些有何可指摘的?」
對上姑娘仿佛要燃起來的眸子,孫仲也好奇:「你是景璃的妹子,我自認也拿你當妹子看待,我並未罪過你,如今我有了心儀的子,就沖我與你大哥的,你不為我高興反而使絆子,這是哪門子道理?」
景萱:「誰是你妹子!」
孫仲笑:「那你告訴我,為何這樣討厭我?」
討厭?
他還知道自己令人生厭。
景萱並不覺得自己故意針對孫仲,只是世人都被這人清正隨和的外表騙了。
景萱:「我沒什麼可和你說的,總之你不許打楚悅的心思,有我在,就不會讓你如願。」
真是油鹽不進。
陪周旋這麼久,孫仲也沒有耐心了。
不會說話就是這一點不好,說不通,不能以常理度之。
孫仲無所謂笑笑:「那就走著瞧。」
看著孫仲走遠,景萱下定決心,以後一定要來得更勤,不能讓孫仲找到機會。
確定孫仲走遠了,景萱與在前方等著的蘭心和長安匯合。
讓蘭心告訴長安:「你去一趟西市,買一套畫給楚姑娘送去。」
長安點頭。
蘭心接著問:「見到楚姑娘,你知道怎麼說麼?」
長安:「屬下知道。」
世子雖然不說,但他知道,在世子心裡楚姑娘有著特殊的份量。
世子出征前那日,突然將他到一旁:「你留在京城。」
這與計劃完全不一樣,長安的心猛地提起來。
他飛速將近年在世子邊的所作所為都想了一遍,實在想不出哪裡惹世子厭煩,懊惱請罪:「不知屬下所犯何事,請世子明示。」
世子久久沒有說話。
長安抬起頭,看見世子的眸中涌著他從未見過的緒。
「你沒犯錯,」景璃扶起長安,本就嚴肅的面上無比鄭重,「相反地,你是我最得力的屬下,有些事我只放心給你,等我離開後,你替我守住楚家姐弟,但不要打攪他們,遇事時見楚姑娘如見我,能做到?」
第9章 ◎除服◎
日子一舒心,時間就過得飛快。
看著個頭越來越高,且氣明顯比之前好的弟弟,楚悅由衷謝孫仲這一年多的心調養。
同樣激景萱,因為景萱從中牽線,靠畫小像攢了足足五十兩銀子,足夠普通的四口之家生活兩年。
熙和十七年,三月十七。
到了姐弟倆除服的日子,沐浴更完,剛給父母上完香,景萱帶著蘭心和長安來了,除了點心之外,還有一隻包袱。
拿過蘭心手裡的包袱:「前一陣布莊來給我做春裝,新來的繡娘沒有經驗,做得大了些,阿悅不嫌棄的話就拿去穿。」
楚悅無奈地笑。
景萱一直這樣,擔心不肯收下的好意,總是以順便或者不合適的理由送各種東西。
楚悅比劃:「你若再這樣說,我就真嫌棄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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