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清瞿手中分管的霍氏專案，其實績都還不錯。

若是當真無用，應該是連那些專案，都不敢往手裡接才對。

因為霍震雲歷來賞罰極為分明，是不可能任由專案被肆意作賤的。

霍清瞿只是有些聰明反被聰明誤，不喜正路，偏好羊腸小道罷了。

顧翩翩在目瞪口呆中取下耳機，從遠鏡前離開，緩緩走到霍清昂旁，若有所思的坐下。

來自遠鏡裡的這場吃瓜，令顧翩翩到最為驚詫的，是黎韻的冷靜與清醒。

這令顧翩翩很難不去懷疑：黎韻在平日裡的矯做作，目短淺等不喜人的那些人設，是刻意營造出來的。

否則不可能做到，在霍清瞿示，正是適合母施展的時候，那麼灑而果決的離去。

將霍清瞿留下，一個人反思，其實是最好的選擇。

黎韻一旦在這個時候留下安，反而只會令霍清瞿恃寵而驕。

可分明事實是，黎韻確實能做的都做了。

那些所有令霍清瞿不滿意的現狀，均是他自己直接或者是間接導致的，說是兒跟黎韻半錢關係沒有，也是毫不為過的。

顧翩翩側看向霍清昂，神正經又疑，“你說黎韻這麼清醒，竟都帶不霍清瞿走正路，是不是有點詭異？”

即使霍清瞿在長途中有所偏向，以黎韻的清醒，也應該能將他拉扯回來才對。

但事實是，並沒有。

“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，各自腦海中的想法，又豈是別人所能主宰的？”霍清昂抬眸，回著顧翩翩的眼眸，清冽中帶著凌人的傲氣與不屑，“能被主宰的，那不人，那傀儡。”

似乎……確實是這個道理。

以至於顧翩翩一時間，竟有些啞口無言。

頓了頓，新的疑問，又朝著霍清昂拋去，“那你說，霍清瞿對黎韻，難道真的只有恨嗎？”

霍清昂沒有回答，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件，他一向沒有興趣。

時間這麼寶貴的東西，怎麼能浪費在沒有興趣的事件上？

見他不說話，顧翩翩索將眼睛閉了起來。

黎韻上的傷，在遠鏡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，何況是站在黎韻面前的霍清瞿。

但霍清瞿對於此，除了那數秒的發愣外，竟沒有毫舉。

彷彿他的母親，為了他哪怕將自己的命搭進去，也是理所應當的。

黎韻在那一刻，心究竟寒了什麼模樣，顧翩翩自然不得而知。

但這令，對於霍清瞿糟糕的印象，更是雪上加霜。

一個連自己母親都不保護的男人，在顧翩翩的眼中，就不是男人。

頃刻間，顧翩翩恍然大悟。

霍硯之所以這麼多年，一直敢肆無忌憚的家暴黎韻，原因其實在這兒——沒有任何人為之反抗。

“霍太太的瓜已經吃到了，該睡覺了。”霍清昂看著眉頭皺的顧翩翩，隨即按下椅的啟鍵，轉離去。

即使是在這個單獨打造出來的小院，霍清昂也沒從椅上下來過，足以看出他是多麼的謹慎。

也許正如霍清瞿剛才的那番話——我的神經無時無刻不是繃的。因為稍有不慎，就可能被他抓住什麼把柄，一輩子都翻不了！

這樣活著的霍清昂，應該也很累吧……

看著他拔而又涼意四的脊背，顧翩翩怔了怔，終究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。

早知道這場瓜，將人吃的這麼疲倦又無解，就不應該開口吃這個瓜。

霍清昂說的對：

做人，不能是個瓜都吃。

什麼瓜都吃的，那是猹……